不太明亮的病房,连夕气势汹汹的进来,对着尧征勾了勾手指,小声说,“你出来一下。”
“哦。”尧征从凳子上起来,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繁星,乖乖地跟着连夕出去了。
繁星听到门“咔嚓”一声关门声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将头偏过来,如果光线充足一点,就能看到她已羞红了脸。
而刚刚随连夕走出去的尧征,还未反应过来,连夕回身举着包包就往尧征身上砸,一点也不留情。
“我叫你不要进病房,你当耳旁风!我叫你离繁星远一点!你还敢偷亲她!你个不要脸的!你害她这样,你还当淫贼!”连夕不顾形象可着劲儿的砸。
尧征开始没反应过来,愣是被劈头盖脸地砸了好几下,接着边躲边以狗血式的理由解释,“我跟你侄女是两情相悦的!”
不听这句话还不气,两情相悦?繁星跟着他屁股后面跟了十来天,他甩都不甩。繁星每天中午红烧鱼,糖醋排骨,酸菜滑鸡,干锅牛肉,小笼包,灌汤包,蒸虾饺的不重样的做,做完了还包装精美地心情愉快送过去,都给狗吃了!!结果还落得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被送进医院,一住就住这么多天了,中间还承受崩线之苦。越想越气。
“小姑,小姑,别生气,我会对阿呆,不,我会对繁星负责的……”
一声“小姑”把连夕叫愣了,愣过之后,打他打的更起劲,连脚也用上来。“谁是你小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你负责!想得美!”
在繁星住院期间,有许多消息灵通的借着探病想巴结一下连董事长又或者巴结连夕的老公,再或者想混个脸熟。也有别具用心的。
比如姜辛慧,再比如方棋善。
姜辛慧来得时候,丁韵正扶着繁星在床上做些简单的伸胳膊抬腿运动运动,听医生说这样可以恢复的快一点,繁星现在基本是可以下床,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见姜辛慧来,丁韵还算热情的招呼,其实打心眼里也不那么喜欢她。她的不喜欢不外露,而连夕却不是,听说繁星以前在她家当过小保姆,而且她还把繁星和陶星玲赶了出去,分外不平,说起话来,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直说得姜辛慧无还嘴的机会,也觉得羞愧难容。
丁韵知道连夕强势,说话必须得压在对方上面,不然就不服气。这样的人就得顺成。可姜辛慧是尧征的妈妈啊,总归姜辛慧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尧征好。以繁星待尧征那心思,尧征对繁星的在意,这将来势必是要成为一家人,连夕这时如此不容姜辛慧,也保不准成了一家人后姜辛慧会不待见繁星。
于是圆了下场,也使了个眼色给连夕。
最后,繁星笑着说:“阿姨,谢谢您来看我,等我好了我再去拜访您。”
姜辛慧一听,这意思可不就是见家长的意思,当即笑着说好,全然忘了以前自己对她的刻薄。
而方棋善来的时候,繁星在午睡。睡梦中,感觉一股轻柔的温暖滑过自己的脸颊,她以为是尧征,连做梦都想着尧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方棋善望着她,空悬着的一颗心仿佛有了着落,满足与踏实,他才意识到自己曾经选择是多么错误,多么愚蠢。绕来绕去,只有她是最纯粹,日思夜想的也是她。即便她不是连星,而只是县城中平凡的繁星,他也已经想好了会重拾旧爱,用一生来向她道歉,爱护她。而他的对手尧征,他有信心赢,因为他是她的初恋,六年的分离,她都没有忘记他,这短短一年,她又怎会移情别恋?方棋善胸有成竹。
“你在干嘛?”一道冷冷的声音。
不但把方棋善从自己思想中拉现实,也惊醒了繁星。方棋善很自然地收手,温柔地看着繁星,温和地问:“醒了?”
繁星刚醒,大脑运转还没跟上,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愣愣地嗯了一声,要坐起来,方棋善微微起身为将枕头塞过她的后背,掖好被子,待她坐得舒服点,他才重新坐下。
站在一旁的尧征,眼中冒火一般看着他们,若是繁星平时好好的,他一定一把把方棋善拉开,紧紧地搂着繁星,谁也不让碰。可是,他怕自己的粗鲁又让她痛苦,死盯着方棋善,双手握成拳,脸色阴沉,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他就见不得方棋善出现在繁星跟前。
“阿征。”繁星软软地喊了一声。
喊一声就让尧征消了所有的怒气,赶紧走上前,站到床头,拿屁股对着方棋善,方棋善坐在凳子上,身子向后裂了裂,尧征的屁股像是故意的一样,又向后撅了撅,方棋善看着尧征的屁股,皱眉,他可对尧征自动送上来的屁股没兴趣,没办法,十分不爽地站起来。
哪知尧征随手就把凳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上,紧紧地挨着繁星坐着,就差没跟繁星一个被窝了。
这些动作繁星都看在眼里呢,默默垂着头,想发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憋着。
这时,方棋善的手机喊了,他看了一下,接着温和有礼地和繁星告别,说下次再来她,繁星微笑点头。
方棋善刚走,繁星就捧着尧征的脸,仔细地看一小块一小块的伤,额头还贴了几块创可贴,担心地问:“怎么又受伤了,你又跟人打架了?”
“不是跟人打架,是我被打了。”被阿呆一捧脸,刚刚的怒气都没了,委屈极了,硬往繁星怀里蹭。“阿呆,我被人揍了,那人老强悍了。”
“谁打的?!”繁星也动气呢,敢打阿征,不想活了。这时,尧征已经挤到她胸口了,隔着衣服来回蹭。蹭着蹭着就上瘾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咱小姑打的。”
“小姑?那……”那你就受着吧。
说话间,尧征已经蹭开了一个扣子,嘴巴都吻到了锁骨,正要继续蹭时,繁星一把把他推开,捂着自己的胸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要干嘛?”脸都通红了。
被推开了,不能乱来,阿呆会生气。“阿呆,我这伤口痒,你帮我抓抓,好痒,蹭蹭就不痒了。”多会找借口呀。
繁星看他摆出一脸痛痒难忍的表情,相信了。所以,女人一恋爱,智商情商都下降,何况繁星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哪儿痒,哪儿痒?”繁星就真的用指腹帮他轻轻按伤口。
尧征突然话锋一转,“阿呆,我不好看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整个脸像被鸡爪挠过似的,那连夕没事包包上装那么多钉干嘛,几下就把他伤成这样,这张俊脸伤的——特丑!
“……我也没觉得你、好看过……”繁星用指甲轻轻刮创可贴的表面,她知道贴上创可贴会痒。
“什么?!”尧征一下跳起来了,也不管脸痒了,“我那么帅,你没被我帅到?”
“……”繁星垂下头,这人忒自恋了,帅到是帅到过的吧……
“阿呆,那在你心中,谁最帅?”尧征重新坐下来,拉着她的小手问。
“吴彦祖、金城武吧。”
“那在你心中,全世界谁最帅?”不死心,咬牙切齿的问。握着她的手劲都大了。
“……尧征。”屈打成招了。
“真的呀?”开心,很开心。得瑟的不行了。“那你亲一下全世界最帅的人吧。”
“不亲。”繁星低下头,尧征这人一点也不害臊。
“亲一下嘛,今天早上你还亲我呢。”
“亲过了,就不亲了。”
“再亲一口啦。”他揉着她的小手,软软的,滑滑的。
“不亲啦!”
“啵”的一声,他突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嘴巴。
繁星满脸绯红地骂道:“你不要脸。”
第二天,繁星就出院了,除了中间被尧征气得伤口崩线过一次,一直恢复的非常好。原以为繁星出院了就什么都好了。可是连夕偏偏不遂尧征的心。
走到连家大门口,连夕便拦住硬着头跟上前的尧征,“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我家,我不让你来的。”
尧征厚着脸皮,“小姑,我是阿星男朋友。”
“别小姑小姑的叫啊,你谁啊?”连夕抱臂悠悠地站着,就是不让他跟上来。繁星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连敬笑着说:“没关系,让他多吃点苦头。年轻人嘛。”
“可是……”繁星迟疑。
“你小姑不会做过分的。进去吧。”连敬劝着。
繁星走着还不时回头。
“小姑,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尧征喜眉笑脸地说。
“别!我们姓连,你姓尧,八杆子打不着。”连夕铁面无私。
“小姑,我要向你侄女求婚。阿呆是我老婆,回头你就是我孩子他姑姥。”尧征腆着脸地畅想。
“我看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小姑……”
“我叫你大姑……”
月朗星稀,冷风阵阵。尧征孤零零地站在连家大院外,哀怨地望着二层楼上的灯火。煞是凄凉。
不一会儿便露出坏坏地笑,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扇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是不是?阿征不用煽情不用虐心,光不要脸就能战胜,有米有?O(∩_∩)O宝贝儿们,周末愉快╭(╯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