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征接到叶雅芯的电话时,正在和一个伙伴讨论着游戏操作,他不打算去接叶雅芯与方棋尔,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又不是方家叶家没有人去接,扎堆的人排着队想去接两人呢,他去凑什么热闹。耐不住叶雅芯的撒娇耍赖,去接一下又不会死。
当他到达机场时,看见叶雅芯激动的吻了方棋善一下,接着搂着方棋善的胳膊,很亲昵的样子。方棋善只是如往常一般温和的笑着。
“咳!”尧征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很自然地将胳膊搭在方棋善的肩膀上,挑眉看向叶雅芯,“芯片,让你不要穿高跟鞋是为你好,你看,穿上了连站都站不好,硬往我们扇子身上贴。要是贴错别人了,那人可就赚了。”尧征调侃她。
闻言,叶雅芯立马站好,尧征又调侃她,面露赧色,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如水的方棋善,他并没有在意。叶雅芯转目瞪圆了眼睛怒视尧征,抬腿要踹尧征。
尧征笑嘻嘻的提醒说:“别,淑女,要淑女。”
叶雅芯无奈的跺脚,接着向方棋尔求救,方棋尔摊手表示无奈,她一点拿尧征也没有办法。
尧征借机小声对方棋善说:“不要伤害阿呆。”接着拽着叶雅芯的手腕,“芯片,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吗?走,咱们回家。”
“不,你送棋尔吧,我……”叶雅芯直摇头,压根不想跟尧征走。她之所以给尧征打电话是因为想撮合他和棋尔,然后她好跟方棋善独处。
“人家哥哥都来了,我送你!”说着拽着叶雅芯走向自己的车子。
繁星回到家中的时候,全身已湿透。刚到门口就开始不住的打喷嚏,冻的发着抖,嘴唇紫红,幸好陶星玲不在家,不然又是心疼又是唠叨,庆幸的径直跑向浴室。
蒸汽升腾,身子也渐渐回暖,繁星伸手掬了一捧水,看着清澈的一棒水从指缝间流尽,才趁着水意扑下脸,手抚摸到脖颈之时,耳垂正下方一颗痣很明显的凸出,她还记得他抚摸她脸颊时,很煽情的说过,痣是上辈子的记忆舍不得忘记,今生来寻。这时,繁星甜蜜的笑了。他就是她的前世记忆,所以才会在第一次相见时,就无法控制的深陷。
转目看一眼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它安安静静的躺着。繁星暗暗的想,方棋善大概还在忙吧。对着洗手台上的手机软软地说:“别那么辛苦。”仿佛他也听到了一般。
而此时的方棋善手放在方向盘上,焦急的等待道路疏通。静静凝视着挡风玻璃的雨点,飞快的打在玻璃上,然后又迅速滑下。他伸手掏出两张电影票,看着。
“哥,听妈说你搬出去住了。”坐在后座的方棋尔开口。
方棋善将电影票重新放到衣袋,“嗯。”
“在家不好吗?怎么一回来就自己住了呢?”方棋尔疑惑,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并不待见他,在她心中自己的妈妈符芸芝既温柔又深明大义,对方棋善很好。
方棋善温和一笑,“有时候下班很晚,怕打扰到爸和芸姨。”
“哦,原来是这样。”方棋尔转而笑着问:“雅芯回来了,哥,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前方疏通,正准备开车的车子,猛地一顿,两人向前猛地一倾,方棋善回头看棋尔忙问:“有没有伤到?”
“没有。”方棋尔狐疑的看着方棋善。
见她没事,方棋善面无表情转过身,专注开着车子,黑色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接下来的几天,繁星一直都没见到方棋善,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他亦是寥寥几句,说的很温和,话语间很匆忙的样子。
繁星常常还来不及问话,那边就挂断了。
几天了,繁星很不安,低落到尘埃里了,他是嫌弃她了吗?不喜欢她了吗?还是嫌弃她发短信,打电话太让人烦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嫌她上次提出要去看电影太无理取闹了?此时,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的质疑自己。真如姑姑所说,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
下了班之后,失魂落魄的走在人来人往的道路旁,抬头看着梧桐叶片片零落,好不凄凉。前段时间,他们牵手在这里,他那么温柔的笑着看着她,可是现在呢?他连电话都没有主动给她打,短信也没有发,更别提见面了。
“阿呆。”一个轻声从头顶传来。
繁星这才惊醒过来,发现还差一步自己就撞在他身上了,尴尬的用手抿了一下刘海,无措的说:“你,你从哪里来的?”
尧征抬头不去看她,深呼吸了一次,他知道自从叶雅芯回来以后,方棋善时时被她缠住,一点也脱不开身。他时时惦念着繁星,却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她,终于忍不住来看她一看她,远远地便看到她失神的拖着步子向前走,单薄的身体看起来让他心疼。
重新将目光放向她身上,露出在她面前招牌式的笑容,白白的牙齿,摆出越剧的架式,唱出黄梅戏调:“天上掉下来个尧哥哥。”
繁星呆呆望着他。没有笑。
尧征逗笑没逗成功,收起架式,温声问:“不好笑吗?”
繁星摇头,低着头向前走,尧征随后跟上。
梧桐树下,格子路面上。偶尔几片树叶落下,落在肩膀,几声沙啦声,顺着肩膀飘落下去。繁星停下步子。
尧征一喜,她要说话了?她光闷着头走,连话都不说,可把背后的尧征急坏了。这下要说了?
繁星低头,等尧征靠近,低声问:“尧征,方棋善——他最近很忙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尧征一怔,喜悦僵在脸上,缓缓地收回,沉思着,要不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