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孽缘,167裴子西是独一无二的
裴子西拌粥的动作缓了些,摇头:“没。舒悫鹉琻”
都不是多话的人,傅九放下碗,笑了笑:“那就好,我稍微放心些。对了,等安子珩回来,你让安子夏带他过来,那家伙出现的话,对我姐的治疗有好处。”
“安子珩的行踪有些古怪,这几年也鲜少回来,你确定要他过来?”
“确定,反正到时我会在场,不会伤害我姐就没事。那家伙是在我姐离开南城到深山居住之后才变成那蛮横样儿,若说起来,他算是我姐唯一关心的朋友。”
裴子西继续吃夜宵,良久才应:“行,我出差过来后,跟夏子说说。碛”
听出他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傅九特意多说了些:“你别含糊过去,刚才我姐胡乱砸东西有好些砸你身上了吧?哥们,我丝毫不觉愧疚,还有些解气,没办法,谁让你情愿凑过来。可实在话,你们都不能帮助她,医生也说了她自己下意识地清除与某些人有关的记忆,不管你父亲还是你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裴子西起身,在病房区门口站着,视线落在沉沉入睡的傅妮安脸上。
拿出鉴定报告悠然翻看的傅九都翻看完一遍了,发觉他还站在那,长身靠着墙,垂眸将凌厉的侧颜显得有些倦。瞧他望着自家姐姐的眼神,平静又认真,实在难以定义是哪种感情佶。
无奈摇了摇头,傅九继续翻看报告。
过了会儿,裴子西说了声走了,便离开了这里。
关门时候,似乎听到那寡言的好友说了句谢啦,子西嘴角懒散勾起,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上,在驾驶座坐在许久,树影如同夜色的利器,偶尔冷风惊奇枝叶颤动,轻易撩起人的倦怠感。
他下意识去摸手机,看到已是凌晨,便发信息问子夏睡了没。
半晌没等到回答,抛开手机,他倾倒座椅,闭上眼,想起十九岁那年深夜爬墙回宿舍,刚安全落地便有一束灯亮起,灯光照着女子几乎被乌发几乎掩住的脸,长裙让人看不出双腿,任他裴子西看过再多恐怖片也被此刻吓着,哇噢了声。
“小子,怎么才回来?”
灯光照向了他,那时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月光轻笼在她脸庞,嘴角有和煦的笑,似乎是满意于他这表情,她过来时候笑意越发地弄,手电筒不住在他脸上晃。
“如果不想我告发你,明日记得把我上上周和上周布置的古诗词鉴赏作业都交上来,听到没,小子?”仗着自己是老师,妮安说话故意加粗,却不知本来就看上去柔弱,再假装严肃都没那效果。
他记得月色照佳人,记得两人共行,记得她一直说他们这些男生多不尊重古典文化,也记得送她到员工宿舍楼下的时候他问她为何对自己特别关照。
——“你和我很在乎的一个人,有些像。”
——“傅老师,可裴子西是独一无二的,你记住了。”
当时的回答,带着少年意气风发的傲气,说话还特意大男子地叫她赶紧上楼不要吹了冷风,好像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是独特的,而不是谁的复制品。
一帆风顺了太久,大抵总要有份缺失出现。
裴子西缓慢睁开眼,没有再多想,驱车离开。
复古风的公寓里,换上连体卡通睡衣的米可贴耳在门上。
许久没听到里头动静,难免想起古青晨半个小时前冲到公寓问了她安子夏在哪里便冲进这房间,心下火气起来。
“明明是我的屋子,一个个喧宾夺主!”
小声嘟囔着,她偷偷开了房门,正好见到古青晨低下头,看上去嘴唇就要落在睡着的安子夏脸上,她当即推门而入,可惜一脚踩到了裤脚,扑通摔到地毯。顾不得疼,她瞪着站直的古青晨,幽怨地说:“古神经,乘虚而入乃小人举动!”
“吵死了。”
“靠靠靠,这是我公寓诶!”米可有些激动。
“你吵到小夏了!”
米可瘪嘴,恼火别开头去:“吵醒也好过某人打算偷吻女神,无耻!”
“幸好你进来了。”
听到子夏声音,其他两人立刻看过去。
“我刚才在想如果这小子真的亲下来,我要一拳揍过去,还是一巴掌扣上去。”子夏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晕,只好不住地揉太阳穴,想起来如何被米可带到这里,她朝一旁还在赌气的女孩说:“米可,麻烦你了。”
“我可不是免费的啊,服务费每小时一百块,你走之前记得留下钱。”
古青晨微微皱眉,朝子夏说:“不用理她。”
这下又气得米可骂了声混蛋,直接摔门出去了。
隔着门,那声“你们就算发生点什么也不关我事啊,再见”听起来又怒又悲伤。
古青晨揉了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女人就跟母狮子一样,说啥都甭放在心上。”
“嗯,知道,不过人倒是善良。”
“不过她说的那句也是我的想法。”
子夏伸手去拿手机,听到这句,笑了笑,她翻看信息,看到裴子西发来的短信,只觉讽刺,直接删除了。
“姐姐,你脖子……”
猜到他指的是什么,子夏点头:“如你所想。”
一个人的心里担不起太多的人,古青晨是很好,但她耽误不起。
她看着他,想他意识到真相,可他坐在床头柜,两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有大男孩的率性,尔后便听到他说:“秋天怎么还有蚊虫啊哈哈!”
“不是蚊虫,那个是……”
“是什么都没关系。”古青晨打断她的话,垂头盯着地板,大概因为有些恼火,语气有些重。发觉子夏错愕地看着自己,他探身过去,暖暖笑起来:“想我没?”
“你黑眼圈重得能去找熊猫认亲了。”子夏放下手机,看他去拿丢在角落的包,很快拿出一份文件,以为是上回提到的合作,她下意识想接过来,看到文件纸张上面是类似定位图的玩意,她抬眸看古青晨:“你……还在查?”
古青晨坐在床边,嗯了声:“因为还是有疑点。”
子夏拿过文件,没有看,却是果断地说:“古青晨,这真的是我的私事。”
“除了我,你身边没有其他人知道与分忧,是吗?”
“与你无关!”
“可我犟起来,没人拉得住。”
“这件事很快处理好,陈具全会没事,而我希望你将你知道的所有都毁灭。”
“陈先生被转移了,装追踪摄像头的鞋子被丢在了一边,这些资料是两天前的。”古青晨表情凝重,认真看着她:“如果当事人都是你很重要的亲人,姐姐,是否考虑……报警?”
子夏紧紧捏住文件,别开视线。
“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管了。我头疼,需要休息了。”她钻回被窝,侧过身去。
听到他的叹息,走远的脚步声,以及门关上的声音,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将那份追踪的文件紧紧地贴在身上,像试图抱住些什么。
不会有事的。
她闭上眼,不停重复地喃着。
十四号那日,南城天灰雾浓。
将世岚最后一批存货快递出去,安子夏回了安氏,进公司的时候收到裴子西的呼叫,和昨日一样,随意地聊,问些日常。
昨日自己跟薛宜随口询问陈具全的情况却被驳斥,子夏心情不太好,所以跟子西对话的时候回答得有些敷衍。
“累了?”手机那边的他问道。
“嗯,想办法怎么打倒你。Mads说你们公司最近跟基金公司合作了不少产品,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我想做的事儿,每次你都能提前做好。”
“这该是心有灵犀。”
子夏切了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莫里将一份快递交给她,她接过,进办公室,侧头夹着手机,边说边拆。
指腹触及了照片质感的玩意,她僵住,正好听到手机那边程七灿似乎在催促裴子西参加会议,她说你去忙吧,同时将文件快递里的照片都倒出来。
十几张照片中,几乎都是陈具全满脸是血的模样。
“等我回去。”
“嗯好……”子夏努力控制情绪,挂断后,双手微颤地抓起那些照片,不停地想翻找类似威胁信的玩意。
可文件袋都拆解了,根本没看到任何带字的东西!
她将照片全部收起来锁在抽屉,急忙呼叫安剑新的助理,问他:“安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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