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压抑着自己的渴望,她拉住了天成的手。她有过一次引流后,她心里非常的害怕,她做手术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她忍受不了哪样的痛苦,她不得不拒绝天成的要求。
“天成,冷静点,我害怕,你不知道女人的痛苦,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我心里很不安,等我们结婚后,你想怎样都可以,我们现在是在学校里,我们不能做这样的荒唐事。”
天成看着思琪,他点了点头,思琪忙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思琪羞涩地笑了,她很满意天成的理智,这是天成对她最大的尊重。
思琪拿起了桌上的书稿,她一边看一边问:“是送来给我看的吗?”
天成笑着说:“是啊,陈教授已经给我看了,还提出了许多宝贵意见,我按教授的指点再修改一下,过几天去找出版社撞一下运气,看这部书能不能出版。”
思琪忙说:“你前一本书是自费出版,还让王继业帮了你。这本书多找几家出版社,最好是签约出版,你一个穷学生,哪里有这么多钱垫着,风险太大了。”
天成说道:“出版社要考虑市场营销情况,我也希望能挣些版费,但现在说不准,跑一下看情况再定。”
思琪爱怜地靠着他说:“天成,我永远支持你,可惜我也是穷学生,要不然你的书我全包了。”思琪说着嘻嘻地笑起来。
过了几天,天成把文稿又修改了两遍,他今天准备到出版社去一趟。
思琪正在排练节目,她没有时间陪天成去,天成只好独自去了。
天成来到了长远出版社,编辑部里有三个编辑,主编叫黄叶,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穿着一件中山装,额上有两条皱纹。
天成初次到这里,他不了解黄主编喜欢哪类的作品,黄主编听了天成的来意,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
他接过了天成的稿子,吸着烟看了起来。天成坐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他发现黄主编看得很快,没有一分钟就翻了一页。
天成看不出黄主编的表情变化,感觉他看着稿子就像吃的是青白菜,好像啃不出什么味道来。
天成感觉不妙,他的作品对黄主编似乎没有一点吸引力。果然,几百页的稿子他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翻完了。
黄主编取下了眼镜,他习惯姓地用手揉捏着鼻骨。
天成甚是机灵,他给黄主编递过茶杯。
黄主编说了声“谢谢”后问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天成忙站起来回话。“二十四岁了。”
黄叶点了下头又问:“是大学生?”
天成点着头说:“是,马上就毕业了,我爱好文学,还请你多指教。”
黄主编招着手说:“小伙子,快坐下,不要拘礼,你好文,咱们就是朋友。说内心话,我喜欢你的文笔,文章处处见情,我印象最深的地方很多,特别是这段让我感动。‘清晨的风拨开了山里的云雾,小山村完全裸露了出来。半山坡上,一面红红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给山村带来了勃勃生机,有红旗飘扬的地方就是我的母校。母校像一个朴素的老母亲,她没有一件漂亮的衣裳,浑身上下打满了苍桑的补丁,残破的围墙露出了紫色的肌肉,一幅红油漆书写的标语已经不太鲜艳。“人民教育人民办,办好教育为人民。”我爸是村支书,为了我和村里的孩子们,村支书惦记了学校好多年,可是村里太穷,实在是没有能力把学校修好。有一天,村支书开了全村动员会,要求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每家每户出资500元,一定要把学校建成最好的学校,让孩子们长见识。村支书的话音刚落,全场炸了锅。“不是要咱的命么,俺一年收入才1000多元,要咱出500元,咱们喝西北风去。”“就是,不是咱不出钱,实在没有钱出呀!我先报名,咱出力,就是累死了咱也认。”平静的山村沸腾了一阵又转入了平静。
黄主编把这段复述了一遍,天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黄主编问道:“我说漏没有?”
天成忙站起来说:“黄老师,你真了不起,晚辈长了见识,今天我相信了真有过目不忘的人。”
黄主编笑着招手让天成坐下,他忧郁地说道:“唉,小说是好,就是市场欠佳,现在流行武侠小说,诗歌、散文,言情小说很少有人问津。中国文化是流行文化,只有顺应潮流才能获得市场。如今,我们出版社生存很艰难,要充分考虑市场需求,你的作品是好作品,但不是流行类小说,我们也不敢担风险出版。你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我建议你暂时把这件作品保留一下,以后很有可能流行到它身上来。等待时机吧。年轻人,你现在可以考虑创作一种新的体裁,要想成功,就要赶上时代的步伐。”
天成默默地思考着,他明白了黄主编的意思,他很礼貌告辞了黄主编,黄主编给天成留了一张名片,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和他联系。天成感激地点了一下头。
从编辑部出来,天成又去了另一家出版社,结果一样,出版社没有接下他的作品。
天成心里虽说有思想准备,但心情还是有些低落,这是他辛辛苦苦创作的作品,难道只有付之一炬的命运。他想起了黄主编的话,他只有等待时机,作品一定会有出头之曰。
他决定不再去联系了,先放一放再说。
回到学校后,他又去找思琪,思琪已经换了三人的房间。
天成进去后,同室的两个漂亮女生好奇地看着他。
思琪高兴地拉着天成的手问:“怎么样?”
天成摇了摇头。思琪知道没有结果,她安慰着天成说:“别灰心,敢拼就会赢。”
思琪把天成介绍给了两个室友,她们其实早就认识刘天成,只是和他不太熟悉而已。
一个室友羡慕地问思琪:“他是你男朋友吗?”
思琪轻轻地点着头。
另一个女生打趣道:“好伟岸的男生,文昌源大学文武双全的才子被你栓住了,你好幸福,我们怎么就碰不上这样的白马王子。”
思琪拧了一下这个女生的脸说:“别眼馋,你的梦中王子会出现的,好好等着吧。”
天成被这些女人调侃,显得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