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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有《初阶火系符解》,缺的不是根基,道理,而是构架,符术虽然残缺,料来基本构架还在,只不过需要多多试验,说不准便能补全。零↑九△小↓說△網】
许易强压住心头的兴奋,冷面道,“某先看看,总要先验货不是。”
白面青年冷笑道,“尊驾这是欺我,以尊驾的本事,过目不忘,又岂是难事。”
修行到了感魂境,记忆力已大大强化,对区区数百上千言的功法,想要一目记下,的确不是难事。
“你的意思却是先付账,后观书,可某又怎知你书中道理藏的什么!”
许易冷静地压着价格,他隐隐约约觉得这白面青年吃定自己了。
的确,白面青年在心里已咬死他了,能陪着他扯这么久,已证明是真买家。
且此人明知是残缺符术,还不肯退却,要么是想撞天运,要么便真是痴迷符术,此辈,在白面青年卖此符术的这些年,不是没遇到过,每一个都叫他吃得满口流油,相信眼前这位也决然逃不出自己手心。
“有道是好货卖识者,某这好货不但要卖于识者,还要卖于信者,你若信得过,便拿两千枚灵石来,这书你拿去随便观,若是信不过,当某什么也没说过,你自去。”
白衣青年面目陡然冷峻。
“先看一页总该行吧”
“一页也不行!”
白衣青年很满意许易的反应,越是这般,便被自己拿得越死。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那行,你留着慢慢卖吧。”
许易丢下一句,径自离去。
白衣青年面带冷笑,盯着许易挪动的步履,心中默默数到,“一步,两步,三步……五十步……嘿嘿,这人……”
他真没想到许易竟真的走了,卖书这些年了,他是头一回遇到这种路数的,根本摸不透啊!
他心中不断鼓劲:“定是这贼子绷我,看谁耗得过谁,有你求我的时候。”
许易一去不回头,却不是真的放弃了,而是犯不着出如此血本,纵使被宰一刀,这般沉重的一刀,他却无法接受。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黄脸汉子将他好奇心勾了起来,不填下去,岂能算完,真当那一百金是这般好挣的。零↑九△小↓說△網】
人潮中穿梭片刻,他找到了黄脸大汉,只是这时,他已化成了个青面青年,和一位白衣老者为一枚宝药,用传音争得面红耳赤。
瞧见许易近前,青衣青年面上顿时不自然起来,弃了白衣老者,便要往人潮中挤。
许易一个晃步,到得近前,传音道,“阁下何必太匆匆,正有桩生意与你做。”
“先别谈生意,某倒是想知道,你怎么又认出某的。”
青衣青年满面的难以置信,心中好奇已极。
至于许易会不会对他做出格的事,他却毫不担心,此处是仙武崖,谁敢放肆!
“味道,你身上太臭!”
许易随口胡诌。
青衣青年仔细嗅了嗅,自语道,“却是有些气味。”又转视许易道,“你倒是好鼻子,说吧,寻某何事,可是得手了,要来谢某?”
他的确坑了许易,适才他故作要发誓,说的确有符术的消息,却正是存了玩弄文字技巧的心思,若是许易果要他动用魂禁符立誓,他亦会照办,反正本来就有符术,怎么也不会应咒,只不过符术是残缺的罢了。
此刻,他已将灵石收入囊中,许易再找后账,他根本无所畏惧,遂肆意调侃起来。
“放心,某岂是找后账之人,愿赌服输,此来,却是请你帮忙。”
许易微微笑道,顺手抛出一枚准换牌,“这个你先收着,算事前的酬劳。”
这枚准换牌,他已无用,武库之中,的确没有能吸引他的,在此间换成灵石,也不过百枚之数。
说来,彼时,他也是太紧张未知的甲辰页典籍,生怕有遗漏,便将所有的怨珠兑换成了准换牌。
事实上,怨珠的价值,远远超过准换牌,唯因在更高级的武库,同样能用怨珠换取准换牌。
事已至此,他也没多少可惜,须弥戒中两块多余的转换牌,若能将那本册子拿到手,倒也值得。
青衣青年瞪圆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是这般结果,价值百枚灵石的准换牌,便如此轻易到手了。
他强压住心头激荡,传音道,“不过一本残符术,你竟花如此代价,莫非真有志于符箓之术。”
他倒是清楚,许易舍下这般大本钱,要他帮着做什么。
许易冷傲传音道,“某何等天赋,由凝液至感魂,也不过三载,符箓之术虽难,也只是传说,料来是庸人不识天才,口口相传,遂让符箓之术艰难,大行其道,若是某来修习,焉能不成,若某习成符箓之术,成就一代符师……”
青衣青年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家伙瞬间陷入强烈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心道,难怪老钱这王八的生意,这些年都能做下去,实在是你这种蠢货绵延不绝啊,老子是否也将那残本弄来抄录一份,没准也能打打野食。
心涌,他却快速行动起来,想到许易的豪爽,心知将那本册子弄来,必定还有厚报,当下,他一阵风似地旋到白衣青年身侧,劈手将那册子抢来,“怎么样,方才的肥羊,可让你小子吃饱了吧,咱们之间的账也该好生算算了,老钱你小子该不会想密了老子那份吧。”
“狗屁,什么肥羊,分明就是头狐狸,一准是溜号了,怎么,你不信,遭娘瘟的骗你,你什么眼神你,这单真没做成……”
白衣青年连连解释,那本被青衣青年夺入掌中的册子,根本不在他关注范围内。
谁叫这种册子,他须弥戒中,还有好几份。
对许易那种肥羊而言,这册子便是价值千金的钓饵,对青衣青年这种老熟人,这册子用来上茅房都嫌硬。
两人一阵拉扯不清,青衣青年故作不满,气鼓鼓走了,身后还传来白衣青年不绝地解释声,从始自终,和那册子有关的一句话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