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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许听潮与摩陀老道斗法一回,就循着同心咒感应的方向驾云飞遁,一路马不停蹄,脸满是担忧与恼怒!
敖珊敖凤从来不曾这般独自远行过,这些年一直在外闯荡,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想到此处,许听潮又有些心疼和高兴,两个丫头都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需要自己时时庇护的小女子。
其实以两女此时的修为的功法和身的宝物,未必就比自己元神时差了,这般担心,有些过了头,但多年的习惯,一时还难以改变。
心中念头通达,诸般情绪便缓缓按下,许听潮却不曾减慢遁速。
后方摩陀老道忽然追十余万里,又被迅速落下,当年在冥海的追逐又重新演。不同的是,许听潮没了那副仓惶,摩陀老道心头也不是愤怒骄横。
似这般,并非许听潮不打算履行斗法之前许下的承诺,而是他心忧自家红颜,委实没有时间与这老道磨蹭。他总会赶来的,到时候再谈不迟……
天道界极南之地,某座无名高山山腰,敖珊敖凤正和一金衣女子围坐圆木桌,品茶论道。
这金衣女子,正是当初内莽苍一战,在众多妖族后辈翘楚中抢下乾清元太乙神雷盘那人,也不知怎的会与两女交往。
三女相谈正欢,敖珊和敖凤忽然齐齐喜动颜色,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翘首北望!
“两位妹妹红鸾星动,不知哪家公子有这般福气?”金衣女子如此调笑,显是与两女关系匪浅。
敖珊面现红晕,敖凤却把美目一瞪:“徐姐姐莫不是心生妒忌?等你看了人,当心做妹妹的不留情面!”
金衣女子嘻嘻而笑,装模作样地赔罪道:“是是是,姐姐不该这般嘲笑……可是你们那呆子木头出关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
“恭喜恭喜!许道怕是已经晋入虚境了?”
金衣女不做掩饰,满面羡慕。
“那木头虽说呆了些,修行却是一把好手!”敖凤面微有得色,“等许大哥赶来,看那六绝老儿还如何嘴硬!”
金衣女子面色古怪:“也只妹妹你才敢这般称呼!六绝前辈修行之法须得斩情绝义,行事十分狠辣,才得了如此名号,多番忍让我们姐妹,已是看在万妖谷的情面。”
敖凤敖凤自是听得出金衣女子言中委婉的规劝之意,不过两女对视一眼,并不以为意。许听潮早和她们说过,若是能晋入虚境,便可与合道老怪一较高下。
金衣女子见到连女这般模样,只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原本她和当年在场的妖族后辈都对许听潮和血妖十分不服,但自从遇这两个妹妹,心中那份骄矜便逐渐放下。
二十多年来,敖珊敖凤的神通,她是看在眼里的,虽说不曾真正比试过,但自忖就算已将那乾清元太乙神雷盘祭炼得七七八八,也顶多和她们其中任意一人战成平手。但这两位妹妹对敌,向来是共同进退,且心灵相通,恍如一人,配合极其默契,好似有七八个一齐出手,等闲虚境,根本在她们手中走不了几合!
就算如此厉害,敖凤也坦言打不过那位“许大哥”!此人的神通本事,可想而知,更何况从两个妹妹的言谈中,那姓许的尚且及不他的兄长血妖!
一家之中,出了两个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说不得真能从六绝老怪手中借到东西……
脑中念头流转,金衣女子还是忍不住劝道:“这段时日,就不要再去拜访六绝前辈了。一切等许道来了,再做计较。”
敖珊连连点头称是,敖凤一撇嘴:“还能如何?若我们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还不知要被他怎样惩治……哎呀!”
话一出口,敖凤立时觉出不对,慌忙捂住小嘴,面一层绯红迅速蔓延,眨眼波及耳根!敖珊一脸哭丧,满眼哀怨地看着自己这化身,才几年,就养成这般口不择言的脾性?
金衣女子却噗嗤笑出声来,敖凤又羞又恼,扑过来挠她的胳肢窝,敖珊也不甘示弱,一时间,三女闹成一团……
“许大哥!”
“呆子!”
敖珊敖凤目蕴水汽,痴痴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身旁的许听潮。
许听潮原本还打算虎着脸将两女“训斥”一番,见得这般场景,一颗钢心先自软了,张开双臂,蛮横地将两女揽入怀中!手掌放在柔软滑腻的纤腰,鼻中一模一样的幽香浮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炽烈的温馨!
这一回,两女也并未争风吃醋,而是双双将螓首埋在许听潮胸前!
这小子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在两女粉颊各自吻了一下!
“呀!”
敖珊受惊小兔般地一挣,浑身陡然变得僵硬,脸颊瞬间红成了熟透的朱果!敖凤却抬头嗔道:“你这木头,莫不是晋阶虚境之后忽然开了灵窍?”
许听潮倒并非忽然开窍了,而是见到两个红颜,心中欢喜安宁,连带之前压抑下因晋阶而生的振奋一同爆发,情绪前所未有地激跃,才会做出这般大异寻常的举动!
正是因此,敖凤这般询问,反倒迎来一个激烈的拥吻!
敖珊面红耳赤,小嘴却逐渐噘起,半晌,许听潮才和敖凤分开,有如狼似虎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敖凤钗发凌乱,目如秋水,兀自戏谑地看着敖珊。
敖珊羞得闭了眼睛,唇舌却不由自主地与许听潮黏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本姑娘这三十年可不是出来玩的!”
旖旎之后,许听潮就问起两女的经历,言语中颇多责怪。敖珊目光怯怯,敖凤却将一双美目瞪起!
“你看,这些都是什么!”
这小冰凰香袖一拂,圆木削成的小桌顿时现出六个玉盒!不等许听潮动手,她已屈指轻弹,六个玉盒尽皆打开!
许听潮本不认为她能当真拿出什么好东西,只是摆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待得见到盒中物事,才变了脸色!
其中五个玉盒,各自盛了一盘曲虬结的老枝,枝长有三五片,十余片不等的椭圆叶子,均是青翠欲滴!阵阵清新芬芳的木灵气息扑鼻而来,闻之令人精神大振!
这东西,不正是九九丹丹方中记载那“九曲木灵叶”?
另一个玉盒中,却是十枚连着深青小枝的双桃形灵果,粒粒大如葡萄,隐有彩光闪动!许听潮不知其根脚,但光看形貌,已知不凡,珍贵之处,怕不在九曲木灵叶之下!
“从哪儿来的?”
许听潮心中震惊,知晓得到此二物,其中凶险怕是不小,因此板起了面孔。
“许听潮!”敖凤却是怒了,猛地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拍在桌面,“本姑娘好不容易寻来这东西,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如此恶状,当真可恶!”
“凤儿,许大哥也是担心我们安危……”
许听潮错愕,敖珊轻轻拉了拉敖凤的衣袖。
“哼!”
敖凤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别开了脑袋。
许听潮伸手,将她拉到面前,下下细细打量,好似方才认识一般,就在敖凤怒气渐消,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一笑:“我们家凤儿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方才是我错了,在这里陪不是。”
“这还差不多!”
敖凤转怒为喜,眼巴巴地看着许听潮:“这些叶子,够几炉丹的分量?”
“多少我都喜欢。”许听潮目光早已转为温煦,“今后不可再这般行险了。”
又是如此,敖凤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一挥袖,桌玉盒尽数盖:“快些收好,我和珊儿已打探出一艘诸天星辰银河飞梭的下落,就等你来了!”
“此话当真?!”
许听潮再也坐不住,跳将起来,紧紧握住敖凤的纤手!
“骗你不成?”
敖凤尖削的下巴微微扬起。
“凤儿……”
“嗯?”
“这些年苦了你了!”
许听潮这般黏糊,敖凤反而不大适应,挣脱了掌握,把敖珊推到面前:“莫要光顾着夸我,若没有珊儿,可做不到这些事!”
“珊儿也有本事!都是为夫的好妻子!”
当年他们便是乘坐诸天星辰银河飞梭来到这天道界,可惜那飞梭在域外虚空就被毁了,如今有望再得一艘,许听潮如何不高兴?如此,岂非回归巨人界在即?屈指算来,到达这天道界已有一甲子还多,他本还以为须得花费不少年月寻找横渡域外虚空的代步之宝,如今却都省下了!
“哎!”
敖凤受不得许听潮的“魔爪”,挥手连拍:“好你个小贼,还不赶紧放手?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琢磨该如何将飞梭借来!”
“此事尚有碍难?”
敖凤翻个白眼:“若非如此,还需你出手?”
当下便将事情说了。
原来诸天星辰银河飞梭这等至宝,天道界加起来也不过十余艘,如今尚存的人族顶尖宗门之中,金广宗,玄宗,明阳谷,地阙堡,北幽宗,鬼仙门,太乙门各有一艘,万妖谷只占三艘,散修之中,六绝老怪独自占有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