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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还在那里替魏景山辩护呢,你老公我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栽赃一个人的人吗?白书记亲口告诉我,之所以让组织部监督查问你的工作情况,就是因为咱们的魏景山大书记去找白书记汇报,说收到很多关于你的负面信息,建议纪委出面暗中对你展开调查。
得亏白书记对你还念两三分香火之情,驳回了魏书记的建议,但为了魏书记的面子,就把这件事委托给省委组织部了。懂了吧?”
郑焰红倒抽了一口冷气,半晌方说道:“三,魏景山即便心胸狭窄,对你我有成见,也绝对不敢凭空捏造事实来查问我的,想必真是有人在暗中做我的手脚。
虽然你已经在高层中替我造势辩护了,但根源找不出来,难免还会萌生事端。看起来我还是太疏于防范了,觉得邹天赐离开后,河阳已经成了铁板一块,现在出了这种事,急需赶紧整顿了。”
赵慎三看妻子眉头紧皱,拉过她抱在怀里柔声抚慰道:“老婆,咱们这种人,时时刻刻都有人紧盯着,甚至是拿着放大镜跟在咱们身后寻找毛病,所以根本不必要太过担忧。
当然,防范是必须的,找出根源也是必须的,只是别把自己的情绪完全沉溺进去就行。你回想一下咱们俩在云都经历的困难,比起那时,现在的问题简单多了。”
郑焰红依偎着赵慎三温暖的怀抱,慵懒的闭上眼说道:“是啊,除非辞职当专职太太,否则总会有人嫉恨的,算啦,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爱谁谁吧!”
赵慎三看着猫一样的妻子,虽然岁月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已经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但他却丝毫没觉得这个女人比十多年前他在云都偷上手的女人苍老了多少,更没觉得有丝毫因为太过熟悉而萌生的视觉疲惫,反而觉得经过岁月的淬炼,怀里的女人更多了一些女人的端庄大气,加上她天性率真带来的矛盾天真感觉,奇异的混合出一种让他迷恋的魅力出来,真是越看越爱,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
郑焰红也是好久没有跟丈夫亲热了,看他痴迷的样子,不由得也情动了,两人的亲吻就从餐桌蔓延到了沙发,随即郑焰红就被赵慎三抱进卧室,在床上展开了也不知道谁吃了谁的饕餮大餐,反正吃了好久才没了让人心慌意乱的声音。
两天的周末,赵慎三夫妇谁也没有找,仿佛完全把郑焰红面临的危机淡忘掉了,但枕席之间,赵慎三已经跟郑焰红详细谈论了这件事的发生背景,以及最有可能发起这件事的嫌疑人,并且把如何化解的策略也拟定的十分详细。
接下来,就要等待那个发起第一轮攻击却没有奏效的人再次跳出来了,到那时,郑焰红就不会如这次一样,在猝不及防中间中招了。
周一,夫妇俩各自上班,赵慎三回到南平,财政局长聂杰一大早就等候在门口了,跟着进来后,把手里的材料交给田秋爽,对着赵慎三恭敬地说道:“赵市长,这是全南平市的公债情况报告,明细都在里面。”
赵慎三坐下来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是脸色阴沉,终于,他重重的把资料夹合上了,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哼!真好真好,以前咱们觉得房地产开发公司拿出一个大楼模型就敢卖钱就觉得够离谱了,咱们的干部更厉害,划一块地就敢从银行贷款,比资本家还前卫啊!”
聂杰叹息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基层干部们一个个只知道哭穷,计划内的财政资金划拨给他们,仿佛一瞬间就被挥霍完了,然后就是第二波哭穷,不给就各种方法威逼我们。
除此之外,但凡是工作中能够敛财的项目,肯定是蚊子见血一般叮上不放,现在最来钱的项目就是利用土地投资了,银行又不怕政府赖账不还,有地抵押放款快得很,基层干部们自然是唯恐借的少。”
赵慎三说道:“让他们借吧。从现在起,涉及到公债这一块问题严重的县市区,今年的财政拨款一律暂时停止,没有我的允许一分钱都不给他们,我让他们知道知道断奶的滋味。”
田秋爽进来了说道:“肖市长过来了。”
“正好,让他进来吧。”赵慎三说道。
肖为民愁眉苦脸的样子,走进来就满脸苦涩的说道:“赵市长,咱们是不是尽快拟定一个新的财政工作审批制度,然后召开一个财务工作会议,把新工作流程公开一下,也免得底下那帮县太爷们天天堵着我的门要今年的财政经费,这弄得我连正常工作都无法进行了。”
赵慎三干脆的说道:“不需要开会,也不需要拟定什么新流程,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赵慎三把你的财政签字权给收了,他们急着要今年的经费让他们找我。”
肖为民一摸额头叫了声:“阿弥陀佛!”接着笑着说道:“我的赵市长啊,我进来就是想哭哭啼啼演一场苦情戏,骗到您的恻隐之心,最终让您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您这么干脆就满足了我,倒让我准备了半天的台词都白糟蹋了。”
聂杰在一边偷偷笑起来,赵慎三没有笑,微带讥讽的说道:“你如果有兴趣,演一遍给我们看看也行。”
“哈,还是不要了吧,我从您这里讨到了金批令箭,回去赶紧把这些讨债鬼打发走,还得赶紧去南河区开现场会呢。改天闲了专门表演。”肖为民也是个妙人,目的达到,笑眯眯就走了。
这就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了,如果是平常时节,一个常务副市长,连日常的财政审批权限都没有,是绝对反常的,也是肖为民本人绝对不能承受的。
可现在,赵慎三把财政签字权限全部收回了,肖为民反倒美滋滋的样子,足以说明,他已经被那些冻结了财政经费,从而被逼的走投无路,守在常务副市长办公室哭天抹泪的县太爷们威逼到何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