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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当时李定国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南宫适,其武艺高强,在整个大西将军中无出其右。李定国兵败之后,南宫适带着手下数十人,躲避满清追剿,最后逃到凤山五棵松的深山老林之中隐居下来,并以‘南’为姓;直到满清被推翻,民国伊始,才复姓‘南宫’。至于南宫适手下那些人,都改成了这一姓。”
“听说,他们不大与外界接触?”
“也不能这样说。五棵松村也有在外工作的,参军的,不过,他们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回到五棵松定居,这叫叶落归根,此外,他们村里的人也非常团结,而这一点给外人的印象就是五棵松的人似乎比较封闭,不大与外界接触。”
“呵呵,听起来还多神秘的。”赵无极附和道。
“五棵松村确实有些神秘,我那个战友因为他们的族规,也只给我说了这些。”韦长青解释了一句。
“对了,韦部长,你说到族规问题,要是他们的族规与国家的法律相冲突时,这些姓南宫的人如何选择呢?”
“呵呵,小赵,你这就过于担心了,五棵松再怎么说也是共/产/党的天下吧。难道,族规还能大过国法?”韦长青立即正色道。
“确实,五棵松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村子罢了,自然不能与国家法律相抗衡。”赵无极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不过,他心中却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范东明、丁有为两人与韦长青说的明显不大一样啊。
在范东明和丁有为两人看来,五棵松村与大碑石村都是那种性格比较刚烈的那种地方,谁惹上他们,那是一定要找回场子的。
譬如那个被大碑石村民当众打杀的市管会人员肖成山,也即费仁贵那个表侄儿,据说是在市场上因为一个女子没钱交费用,受到了肖成山的调戏。那女子哭哭啼啼回家后,想不通,一口气喝下了半瓶敌敌畏自杀了,而这个女子则是已经许给了大碑石村李家的一名后生,两家人已经看好了结婚的日期,只等喝喜酒了。
未婚妻受辱,这对大碑石村的后生来说,等于是夺妻之恨;因此,那李家后生约了十多个人,在凤山场镇外的山林里潜伏了两天两夜,才把肖成山的行踪给弄确实,然后就是一鼓作气,一击必杀!
如果五棵松村的后生遇到类似事情时,其处理方法也大同小异,他们根本无惧于国法!先将仇人打杀了再说,只有报了仇的男人,才算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至于被专政机关给专政了,在两个村子里并不会遭到歧视,反而会被人暗地里传颂。如果他们家只有他一个儿子,那么儿子被专政后,两个老人就会被全村人给供养起来。
当然,也不能说韦长青的说法不对。两个村子,确实不能与国法相抗衡,因为两个村子再怎么说也只有两千多人,难道他们还能与坦克大炮等现代热兵器对攻一下?只是,两个村庄的人在行事前,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国法,而是诸如家族的利益、个人的名誉以及男人的尊严之类的问题。而且,他们处理问题时也不愿意选择与国家机关配合的方式,喜欢蛮干。
“不过,五棵松村虽然不大与外界交往,但对于公家人还是非常尊重的。我们这次是去办事,等事儿办完了你就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韦长青怕赵无极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五棵松村的“优点”。
从凤山到五棵松村,一直沿着斑竹河上行,两岸的植被非常茂密,此时正是盛夏,各种色彩的野花儿也开得正艳,不时有大群蜜蜂从身边飞过,密林中还有鸟儿的啁啾鸣叫,再加上密林中不时送来阵阵凉爽的轻风,一路上的感觉到是非常惬意的。
总计25公里的距离,前10公里几乎是顺河而上,坡度较缓。但到了后半程,却突然遇到几处悬崖,五棵松村的人,不得不在悬崖上开避出之字形的道路,供人上下、进出,而斑竹河的河床也像实然被抬高了一样,形成无数个几米高、十几米高的瀑布,十分壮观。
“尼媒,怪不得这儿一直能独立于主流社会之外,原来这儿的地势确实十分险要,完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展之地!
如果五棵松的人要袭击来人,只需要几块滚木、雷石,就可将来人拒之山外,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来人击杀当场。
还没到五棵松,赵无极对之已经有十分兴趣了。
而在这种极为陡峭的山路上,欧阳真的速度也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这爬山,确实是个重体力活。而韦长青,也在喘着粗气,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往上挪。
终于,在天色擦黑之时,赵无极一行三人到了五棵松村。陌生人进村,首先来迎接的不是人,而是无数条狗,五棵松村人打猎时跟着满山跑的撵山狗。
好在这些狗也只是远远地狂吠,并没有扑上来攻击人。否则,凭赵无极三人真有可能闹个手忙脚乱!但是,赵无极又怎么受这种气,他见狗不停地吠叫,体内真气一荡,一股气势顺势而出,那些猎狗一见立即慌乱地四散逃逸,再也不敢出现在赵无极身边百米之内。
“尼媒,原来是欺软怕恶的家伙!”赵无极见狗立即作鸟兽散,顿觉无趣。
赵无极有所不知,如果他是普通的“气势”,这些狗断不至于怕了他。因为他体内的气势,是由天地灵气转化而来的,普通人,对这种气势并不敏感,最多只会觉得有点威压什么的,但是,一切生灵以及修士,对之却相当敏感。
“来人可是凤山乡上的?”就在几十条猎狗四散而去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林中传来。
“南宫迈,是劳资来了,有事找你们!”韦长青一听,立即答道。
“呵呵,韦部长,稀客,稀客啊!”林中突然闪出一个火把,一个年纪与韦长青差不多的汉子和两个后生仔走了出来。
韦长青自然是把彼此一番介绍。原来,这南宫迈还是五棵松村的支部书记,因为他当过兵,在部队上入的党。说起来,五棵松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南宫迈一个党员,其他党员还是在南宫迈的介绍下,发展起来的。不过,五棵松村1200人里,党员至今也只有5人。
“哎呀,小徐呀。那天开干部大会时,俺南宫迈就认识你了。”南宫迈一听韦长青介绍,南宫迈就伸出手来热情地说道。
“南宫书记,你好!”赵无极也热情地伸出手去。一个老支书,是当得起赵无极热情对待的。
只是,当介绍到欧阳真时,南宫迈和后面的两位后生,就没那么热情了,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连手都没有握。然后南宫迈就直接把韦长青等三人向村长家里引。
五棵松村的村长,名叫南宫明,今年已经80余岁了,是南宫迈的族叔。最重要的是,南宫明还是南宫家族的族长。即便是南宫迈的官比南宫明大,在有关五棵松村的事情上也得听南宫明的。
好在凤山的干部们平时并不计较这事,再说,到了村一级的事儿,又有啥不能在村长和村支部书记两人面前说的呢。
“族叔,这是我当年部队的战友韦长青,现在担任乡武装部长;这位叫赵无极,新来的乡干部;这位叫欧阳真,也是乡上的,他们来村上办事。”走进村长的家后,南宫迈介绍道。
赵无极注意到,南宫迈在介绍到他的名字时,特意咬出了三个重音,带有明显的提示。不过,赵无极也不担心什么,所谓艺高人胆大嘛。再说,他从没得罪过五棵松村的人,别人也没有针对他的理由。
双方寒喧几句后,韦长青便说明了来意。
老族长一听,双目精光一闪,“这还了得!小迈,你去通知一下,让全村青壮今晚都不要睡觉;按当年防备土匪那样动起来!”
“老村长,你们村里,有没有叫南宫昌的人啊?”赵无极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可能就救不了那一大家子了。
“有啊,小赵同志,你认识南宫昌?”老族长反问道。
“不认识。不过,此次过来,还真想认识一下。如果有可能,能否麻烦老村长,找个人帮我带个路,我今晚就想去看一看。”
“今晚?他们家那路可不好走。”老族长想了一下,说道。
“对了,老村长,南宫昌一家是不是单门独户的?”赵无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五棵松村已经行动起来,那为什么南宫昌一家会遭到毒手呢?会不会正是因为路程比较偏僻,没人去通知他们呢。
“小赵,你的意思是?”老族长人老成精,立即就想到几个杀人犯如果真的窜到了南宫昌家,极有可能不是其对手。
“南宫昌家附近,有没有山道通向外面,譬如通向前山乡的路?”赵无极没有回答老族长的问题,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问下去。
没来五棵松前,赵无极只是看过系统给他提供的那些文字,到了这儿之后,赵无极才明白,五棵松村群居之地,三个案犯很难得手,甚至连进村都不容易,但是,如果某一家人单家独户,即便有三两条狗,也不可能是三个持枪的家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