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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包的远方,那好似天山般的地界之上出现了许多道虚影,那虚影盘旋在天山之上好似围绕天山耸立而起的怪异孤峰,颇有种怪石嶙峋之感,只不过这怪石显得太过巨大,虚影都太过显眼。≧
那如天山压顶般的压迫正是从天山之外环绕的众虚影之处传荡而来,相隔甚远却让竹玛如临大敌,就算此时他怒佛金刚也显得渺小如沙。
“天山中的荒兽。”小蛮并未害怕但是神色十分严肃,颇有些担心的瞟一眼苏启所在蒙古包。
靠近天山之地除了小蛮与李霸天这强悍的老头外并没有人敢长期居住,小蛮远离族人,此时就算呼救也来不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书院的大师兄身上。
手捧古书,手持戒尺,这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显得柔弱得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柔弱的教书先生,天山上的荒兽远远的释放威压却并未靠近。
“安。”孔莫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身后固定的圆木栏杆之上,翻过一页书,熟视无睹般继续看起书来。
这是否有些不负责了?当然,这只是话说的太简单的缘故,不过当孔莫说出“安”小蛮与竹玛却是放心下来,自然不是因为此字,而是因为此字是他的大师兄,她的孔莫大哥说出。
他既然让他们安心那自然便没事,这是无条件的信任,不是因为孔莫多么强大,多么神秘,而是因为有他在除非他坠入无间地狱否者任何歹人越不过雷池一步!
这老天似乎都被孔莫的自信与随性所感染竟然印证着他的话,竹玛与小蛮身上那股威压消散一空,世界貌似重新安静,天上似乎有鹰飞过,地上好似有风卷席,一切不安烟消云散,除了鹰,继续飞,风,继续刮。
安静却也显得不安静,因为一直安静看书的孔默小心翼翼合上古书而且把戒尺悬挂在腰间。
合上书自然是此时不适合看,戒尺悬腰自然是不动武,不动武那便自然是要会客。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孔莫一步踏出跨过数十米来到竹玛身前的一处石桌之前,就这样随意坐下说道:“小蛮,为兄许久未喝上你一壶羊奶酒,未吃上一口炖烂的羊肉,你且多上些让我在朋友面前挺直了腰!要知道你的手艺一般可是尝不到的。”
“嗯。”小蛮答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去了。
至于竹玛自然是傻傻的跟在这个小蛮姐姐身后,大师兄不用保护自己自然要保护好小蛮,所谓师弟大了不中留便是这个道理了,不过孔莫倒也是乐于看师弟跟在小蛮身后那傻和尚的样子。
“我们年轻时候估摸着也是这个样子。”声音雄厚,中气十足,自然是一个壮汉嘴中道出。
只不过这个壮汉实在太壮,高达一丈,披着迎雪貂貂毛制作而成的大衣,黄色的头被一根根整齐的梳理过,虽然长但是不凌乱,只不过随着风会有些丝飘出让他显得有一丝忧郁气色。
“年轻?年轻之时你可不是此样,那可是一拳冲击,所向披靡,那样子霸气的好似当年的太宗陛下。”
“太宗陛下”男子沉吟了片刻,想到些往事脸上的忧愁却是放松了少许,不过也只是少许,他依旧看起来那么伤春悲秋,他道:“太宗陛下守天山几年,天山上的荒兽便恨他几年,要是天山之巅的那几个老家伙真的生气了怕是也有些麻烦。”
“不是还有你吗?我们的盟友,天山四王,虎王”
“嗷”
声音很稚嫩,好像在打哈欠一般,这声音打断孔莫的话,他显得很欣喜,道:“顺利?”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
两位老友之间很有默契,所以此时的孔莫脸上也挂起了一丝忧愁,好似清水中的墨晕不开,凝聚着,皱着眉头。
“咦,竟然是虎王。”
小蛮显得很轻松但是望着虎王却很严肃,至于身后的竹玛却没有想那么多,他端着一口大陶罐,身后用背篓背着一大缸马奶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深怕陶罐中乳白色的汤汁洒出。
“小蛮姑娘,许久不见。”虎王微微笑着,不过笑的很勉强,因为他的笑有一丝伤感。
小蛮抱拳,来了江湖儿女行礼的那一套,并未多说什么,示意竹玛放下陶罐,放下酒缸,她先是放了两个瓷碗又觉得不合适,拍拍竹玛肩膀让他辛苦些再去抱一缸马奶酒来。
嗷
稚嫩的嚎叫显得清醒了些,虎王貂毛大衣鼓动了两下,接着又是不满的嗷嗷嚎叫。
听到这一声声稚嫩的嚎叫虎王才真正露出笑容,很认真很幸福的笑容。
他轻柔的拉开貂毛大衣的缝隙,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瓷碗被碰倒,滚落在草地之中,万幸没有破碎。
石桌之上多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那还未长出牙的小虎口不停的咀嚼着飘香四溢的羊肉块,后面现嚼不烂竟昂着头一口吞下。
这下出事了,羊肉卡在小家伙喉咙之处,吞不下去,痛苦的嗷嗷大叫了起来。
天山四王之一的虎王可是乱了分寸,那度之快,小蛮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是几大口马奶酒给小家伙灌进去。
有马奶酒自然卡住的羊肉下肚了,但是小家伙蹒跚两步却是一头趴在石桌之上打起了呼噜,显然是喝多了的节奏。
“”
“”
“这小家伙,就是贪睡了些,不过很听话,吃饱了什么都不用管。”虎王笑着,说着,显得很开心。
孔莫淡淡的看着,淡淡的笑着,最终却叹了口气。
“他”小蛮自然指的是小家伙,但是始终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气氛好像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这尴尬随着竹玛抱来另一坛马奶酒后烟消云散,虎王举起酒坛,看着孔莫笑道:“酒量还是那么差?”
孔莫好像也是来了兴致,端起酒坛笑道:“这些年侥幸随着二师弟,三师弟练了些酒量,应该不会差。”
“你的酒量应该练练,不然春花秋月你如何留恋?”
“所以我练了,准备与你喝上一坛。”孔莫很认真的说道。
“如此喝!”
他很潇洒,与年少之时好似并无分别,只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忧愁之色。
“若是当年你有这丝忧愁恐怕悦椿楼花魁就不会看上青峰了。”孔莫笑着,喝着,眉宇间同样多出了那一忧愁。
一抹忧愁锁春秋,道使心中万般意,当年年少轻狂笑,此时?自然一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