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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电影学院启动的消息公布之后,在亚洲地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跟着张然这样的知名导演学习,还能够获得拍摄长片的机会,这对任何拥有电影梦的新人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京城,某间公寓。电视剧导演非行歪在椅子上,手指夹着烟,盯着电脑出神,显示屏上是亚洲电影学院的官网,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已满是残灰。
非行学音乐出身,电影一直是他的梦想,25岁那年他突然觉得应该为梦想奋斗,决定改行做电影。当时国内国内基本上没有电影可做,于是他就去香江寻求发展。在香江他遇到了一个纽约大学电影学院毕业的人,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回到内地后,内地还是没有电影可做,他就做起了电视剧。到现在,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电视剧导演了。
对非行来说做类型片,成为大卫芬奇、奈特-沙马兰那样的导演是他的梦想。不过他在影视圈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对影视圈非常了解,知道要做电影有多艰难。去年的《独自等待》多好的电影,结果票房还不到300万。电影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任意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功亏一篑。
现在亚洲电影学院让非行看到了希望,有些心动。学校的老师太牛了,平台实在太好了,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资源!
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电话接通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是李老师吗?我们这里有个剧本,想请你拍,可不可以谈谈剧本的问题,多少钱你说。”
非行每天都能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请他拍电视剧的,但现在他突然笑了:“我发现一个人年少得志不是好事儿,这段时间我过得太舒服,几乎忘了,自己真正热爱的是什么,我是因为热爱电影才走进的这个行业啊!”
电话那边没听明白:“哈,你说什么?”
非行大声道:“拍电影是我的梦想,现在我要跟张然拍电影去了,没法接你的戏!”
于此同时,京城的一家广告公司里,乌尔善坐在电脑桌前,默默地读着亚洲电影学院的招生简章。
乌尔善是北电94级的学生,毕业后一直从事广告工作,现在在广告界大名鼎鼎。不过在拍了六七年广告后,他有点想拍电影,就在03年自己掏了30万,拍了一部90分钟的长片《肥皂剧》。
这部电影参加过几个影展,也拿了几个小奖,不在参加电影节的过程中,乌尔善觉得电影主战场不应该在电影节和美术馆,而是应该在电影院,就开始琢磨做类型片的事。
不过乌尔善也知道类型片不好做,尤其是在国内,审查非常严格,很容易撞雷,对此比较谨慎。现在有张然挑头培养类型片导演,让他觉得是个机会。其他人挑这个头,他可能不信,但张然挑头,他信,毕竟宁皓就是张然带出来的。
亚洲电影学院报名的要求很简单,,每人必须提交两部五分钟左右的短片。乌尔善这几年拍了上百部广告片,随便交两部应该就能合格。不过考虑到学校只招十二个学生,而且是面向全球,他还是不敢大意,拨通了一个号码:“郝艺,我准备拍两部五分钟的短片,你过来,咱们商量一下!”
不只是非行、乌尔善,整个亚洲地区,许许多多有实力、没实力的导演都开始准备短片,希望能够获得这宝贵的机会。
距离亚洲电影学院正式开学还有一年,张然到没急着看后续反应。发布会结束后,他就开始准备晚上的《三个傻瓜》首映。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8点,电影宫的门口早已人山人海。
今年是威尼斯电影节是华语电影的盛会,前来威尼斯的华语剧组非常多。这些剧组大部分都出现在了《三个傻瓜》的红毯上,导演李安、李玉、吴雨森、刘伟强,明星甄紫丹、周杰轮、孙虹雷、江燕也纷纷亮相。
除了自己同胞,韩国的朴赞郁、李英爱,美国的马特达蒙,意大利的莫妮卡贝鲁奇也前来捧场,整个红毯星光熠熠,简直比开幕式还要热闹。
晚上九点电影正式播放。
电影开篇跟话剧版一样,王洵在飞机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他装病骗使飞机迫降。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就和话剧不一样了。话剧中电话打到了许乐家,许乐来不及穿裤子就匆匆出门,但电影中王洵的电话却打给了白灵扮演的叶眉。白灵现在是医生,在接到王洵的电话后,她白大褂都没脱直接跑出医院,上了王洵的车。
《京城娱乐报》的记者唐佳跟张然很熟,也是张然的铁杆支持者。她觉得可能是为了增加女主角的戏份,话剧中叶眉的戏份有点少。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安排似乎有点问题,电影叫《三个傻瓜》,于波、王洵、许乐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主角。为了增加叶眉的戏份,而删减许乐的戏份,这不合适吧?
电影继续,王洵和白灵如约来到楼顶,他们见到的却不是于波,而是张子辰。十年前他和于波他们三个约定,十年后看谁过得更成功。现在他已经是大企业家,拥有豪车别墅,而且还娶了黄圣衣。
当张子辰通过触屏手机展示黄圣衣的照片,得意地说“这是我老婆黄圣衣”的时候,在场的中国记者顿时爆发出欢快的笑声,而国外的记者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李安没有看过《三个傻瓜》的话剧,也没有看过小说,但对电影开篇非常满意。整个开场是典型的热开场,热闹非凡,同时张然巧妙的用悬念“于波是谁”提起了观众的兴趣,让人忍不住想往下看。
电影的节奏把握得极好,剪辑也是高水准,演员们表演也很不错,张然对电影的控制越来越娴熟了!李安忍不住赞道:“张然真的是商业和文艺两手都能抓!”
镜头切换,时间回到了十年前,2005年,王洵进入理工大学读书。于波、王洵、许乐他们三个分到了同一间宿舍,也开始了他们的友谊。
每次大一来新生的时候,院长陈道名都会讲他的鸟巢理论:“杜鹃从来不自己筑巢,它们都把蛋下在别的鸟窝里。入侵别人的家里后,它们怎么做?它们把别家的鸟蛋从窝里推下去,竞争结束,它们生来就是杀手,这是天性——竞争或死亡!你们也像是杜鹃鸟……”
还有他的钢笔理论,将别在胸口的一支笔取下来,举在空中:“这是一支太空笔,钢笔、圆珠笔在太空都不管用,所以科学家耗资百万发明了这种笔,它可以在任意角度,在任何温度,于零重力下书写。曾经,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我们研究所的主任给我看了这支笔,他说这是杰出的象征,我把它交给你,当你遇上一个和你一样杰出的学生时,你就把它传给他。”
在场的学生都盯着陈道名手中的钢笔,尤其是张子辰眼睛闪闪发亮。
陈道名继续道:“32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个学生出现,但没能如愿。这里有谁想努力赢得这支笔?”
不过这次陈道名遇到了麻烦,于波带着几分不解问道:“院长,如果钢笔什么的在太空不管用,那宇航员为什么不用铅笔写字呢?这样他们可以省下好几百万的?”
在场的学生都哈哈大笑起来,对啊,为什么不用铅笔呢?
陈道名嘴巴张了张,神情尴尬,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转移话题:“这个问题我以后再回答你。”说完赶紧走出了镜头。
放映厅的观众都在大笑,看到观念有问题的院长吃瘪,大家都很高兴。不过在场的中国观众在大笑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陈道名向来都是演很严肃的角色,这回演得怎么这么喜感?
于波是个热爱机械的学生,他学东西总能灵活运用,不会死记硬背、像完成任务般学习,他的许多行为在老师看来是叛逆的,是故意捣乱,因此很不受老师待见。
在学校中,有个和于波同样热爱机械的学生,大四的何平。他制作了一个四角的飞行器,想获得陈道名的认可,可得到的是讥讽和否定。受到了打击的何平把还正在制作的飞行器扔进了垃圾桶。路过的兰彻看到这一幕,就把飞行器捡起来,打算帮何平完成飞行器的制作。
设计飞行器是非困难的事,于波耗费了不少心血才完成设计。他拿着制作好的飞行器在男生宿舍下试飞,想让飞行器从窗口飞进何平的房间,给他一个惊喜。
飞行器慢慢向楼上飞去,飞行器上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让大家看到了穿着内裤走来走去的张子辰,引得围观的学生一阵大笑。飞行器继续往上飞,向何平的窗户飞去。随着飞行器慢慢上升,让人心悸的场面出现了,最先出现监视器中的是悬在空中的一双脚,然后悬梁自尽的何平出现在了镜头中。
电影瞬间失去了声音,整个放映厅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一秒钟前还是热闹的喜剧,眨眼间就变成了人间惨剧,所有观众内心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王洵他们狂奔上楼,撞开何平的房间,他们看到了墙壁上的三个汉字——我好累!
银幕前无数人模糊了双眼,唐佳看过话剧版,早知道何平会死,但现在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流泪,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怎么就没了?为什么会这样?
何平父亲领走骨灰的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似乎想要洗掉那浓浓的悲伤。
于波流着泪来到陈道名面前,悲愤地道:“好消息,院长。警察和何平的父亲都没有线索。大家都认为这是自杀。尸检报告显示,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气管压力过大。大家都认为他死于颈动脉脉压过大,那四年来的心理压力呢?尸检报告中却没有提及。工程师是一群聪明的人,但是他们没有制造出能测量心理压力的机器。如果制造出来,大家就都知道这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银幕前许多观众都觉得痛快,于波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但同时又不禁为于波担心,这么得罪院长,恐怕没有好果子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