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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他?胡乱猜测就不好了。宋刚,有些事糊涂点好,所以有句话,‘难得糊涂’,你不觉得这话是至理名言吗?”陈克强部长劝说道。
宋刚哈哈大笑起来,说:“搞行政嘛,当然嘴巴要管紧,祸从口出是千年不变的真理。我这么说,也没有实打实的依据,得罪一个吴斌不是件好事,这我知道。所以,陈部长的教导我宋刚感激。不过呢,陈部长,这吴斌我不去整他而已,我要是要整他,不需要一天的时间我就能把他弄成一个腐败分子。你不信?嘿嘿,我宋刚也不会去做,我不想别人以为我宋刚没作为候选人就报复别人,难听。不过,陈部长,这吴斌不地道,要是他今后好好为官呢,那倒是另外一说,要是他为非作歹呀,我让他蹲在监狱里过着悲惨的生活。”
陈克强听着宋刚说这些,呆了,心想,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够深的了,也不知道宋刚又抓了什么把柄在手里。说实在的,陈克强对吴斌也不怎么的,他在秘书长这位子上时间不短,这投机取巧的事也做过不少,陈克强在调整厅局级班子时,没少受到过他的干预。当然,吴斌他干预人事调整都是理性纷纷的,非常客气地请求陈克强,每次都是吴斌既请客又送礼,唯一的目的就是拜请陈部长帮忙提拔某人。但是,组织部门最讨厌别人过多地干预干部调整。可吴斌这家伙每年都要安排几个人,这不都是为自己培养亲信?
可是,组织部希望稳定,希望各单位和和气气,即使是表面的和气也是好的。现在,宋刚明摆着今后会与吴斌闹别扭,这不是福。不过,那不是省委组织部的责任了,闹不闹,陈部长无所谓。
陈克强笑着说:“宋刚书记啊,冤家宜解不宜结,退一步海阔天空吧。硬要紧盯着人家,何必呢?”
宋刚笑了笑,说:“我是说他要是好好当官,会风平浪静,要是为非作歹呢我对他不客气。这话错了吗?”
“那是那是,腐败分子,谁也不能放过。”陈克强说道。
干部考察结束了,这是戏的前凑,正式的戏上演了。
大家都知道,干部考察只是一个过程,干部的任免也不完全是根据这考察的结果而定的,从考察到正式任命干部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被称作“黄金时期”,谁在这黄金时段运作得好,谁就可能从此走上一条顺风路,一马平川,风光无限。
省里的干部动,接着市里的干部也跟着动,最后县区也会要动干部。这就是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动百动。的确,有时,一个地方干部升迁或免职下位也许只涉及一两个人,可是,最终因为这一两个人的异动可能会影响到十几,甚至几十人之多的职位变动。这是非常多见的事情。
宋刚知道现在这段时期找上门来汇报工作的人会很多,他最烦这事了,想了想,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遛到省城住宾馆了。他在帝隆大酒店开了个房,把手机一关,只给小万留个房间号码,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王毅兰市长留在家里可就造孽了,来敲门的人一批才走又来一批,无非就是一件事,希望领导帮忙说些话,争取这次能调进清江市。王毅兰市长哭笑不得,看着这些人,他心里也难受,他们之中的人大多数是要被安置的,可是,他们现在还在做春秋大梦,希望得到一个好位子,甚至希望进市级班子。王毅兰不好怎么说,他可不敢透漏一丝的风声,只要风声一露,很多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王毅兰市长没有给人家来半点虚妄的承诺,更不敢接人家的土特产,对那些香烟、茶叶,王毅兰市长一看就过敏了,因为,他已经从香烟、茶叶里发现了不少的人民币。因此,现在他一看见香烟与茶叶就联想到了人民币。往年,这时候是王毅兰市长过得很滋润的时候,可是今年一点也不滋润,他根本不知道宋刚会给他多少面子,到时收了人家的礼物又办不了事,那怎么对得住人家?
来的人不少,王毅兰市长说话是谨慎又谨慎,他对来求情的人说:“你们去找找宋刚书记吧。你的忙我不是不帮,我会尽力的,另外,我给你指条路吧,要不是你呀,我还不给你指呢。这次啊,只有他说了才算数,我可不敢在你们面前吹牛,我管经济,他管干部,我们分得很清楚的,你的事,我也只能敲敲边鼓。”
一般的人一听自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他们都苦着脸说:“宋刚哪里去找哟?白天吧,办公室门口排长队,汇报工作,请示工作的人多得不得了,晚上吧,他手机也关了。那小万也是的,就是不做声,你问他宋刚还有其他什么电话没有,他就是不告诉我们。您说,市长啊,我在下面干这么久了,也该考虑回市里了吧?”
这时的王毅兰市长只能是唯唯诺诺地胡乱应对一下而已。
这一天,杨国治也进了清江市,他为人稳当,每次进城了,几个主要领导家里必定会走一走,以示尊重和亲热。这次,他照例来到王毅兰市长家,一阵哈哈之后,他就开始对清江官场进行预测了。在他的脑海里,这次他进市级班子是十拿九稳的事,或者说是拿碗端汤,靠得住,用不着费心与担忧。
王毅兰市长看着这个可怜的杨国治,真想提醒他别这么自信。可是,他知道,这提醒的念头都不能有的,说,就更是千万说不得的。人只喜欢听好话,谁讲不中听的话那就是谁蠢,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噩耗也要少传一点为好。因此,王毅兰市长只能就着杨国治的话说说,尽力少说话。
杨国治之所以那么自信,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他的老上司已经跟组织部打了招呼,这次不是副市长就是市委秘书长,这两个位子都不错。因此,这段时期杨国治满脸春风,说话都格外响亮与亲切。
王毅兰市长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跟杨国治讲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突然想了一个笑话,他说:“我说个笑话吧,某人当了官,一是个有相当级别的官,一心为公,想体察民情,那天就领着年轻的女秘书到一个四流小吃店吃饭。使他没想到的是,小饭店虽然四流,服务却是五星级的,后边站了两个服务员,专门给他们倒酒服务。那官儿高兴的说;‘没想到,没想到,你们这么个小店服务的这么好。’服务员说:‘因为你是当大官的嘛,我们当然得服务好罗。’那位当官的一听,不明白了,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当大官了?’服务员说:‘怎么不知道呢?当大官的都带小秘书,带女的多半官很大,小官不太敢;再就是当大官的喝酒一定是喝名酒,一般谁有资格喝茅台、五粮液?除非有宝气,或者有钱没处使;还有啊,当大官的为避人耳目,都带情人上我们这小吃店吃,熟人少;再就是,当大官的都愿意让我们站在后边服务,一般人看我们站在后边早把我们赶走了,不自在,嫌耽误喝酒,当官的习以为常了,没个人站在后面还不习惯呢;最后啊,当大官的山珍海味吃够了,到我们这专吃野菜,豆腐和咸菜什么的。所以,是不是当官的是很好分辨的。’那官儿觉得这些话刺耳,再也不想听了,拉着秘书跑了出来,想了想,还到哪体察民情哪?他来到了超市,没逛多长时间,超市经理跑出来,握着他的手连连说:‘欢迎,欢迎,领导您好。’那位领导问:‘你怎么知道我是领导?’经理说:‘我们的员工说的,他们看出来的。’那位领导又不明白了,问:‘他们怎么看得出我是领导的?’经理笑了说:‘当然看得出来啊,一是啊,当大领导的到超市,眼睛不够用,就象进迷宫,他们怎么知道超市怎么回事呢?又没亲自买过东西,要什么都有人送,所以,超市对领导来说是个稀奇的地方。二来呢,当大领导的进超市,眼睛象贼一样到处瞅,检查工作习惯了嘛。而超市的员工都经过了培训,这偷东西的人呐很少能逃过我们员工的眼睛,所以,您领导一进来他们就注意了。三呢,当大领导的进超市,象流氓,和女服务员套近乎,唠起来就没完,说是考察,其实在问商业秘密。四呀,当大领导……’‘得得得。你得了吧。’这位领导烦得赶快走出超市,领着女秘书找了一家小旅店,进去想歇歇脚,刚住下警察来了,进房间就打立正:‘报告首长,有什么吩咐请指示。’这位领导傻眼了,心想,我们到郊区了,怎么又让看出来了,就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大领导。’警察说:‘嘻嘻嘻,你们一进门,这里的老板就看出来了,向我们报告了。理由嘛就简单了,一是,一般在这小旅店嫖妓女的,哪有自带女的,都是这小旅店供给,只要带女的来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二是,来这的人,登记时没人拿身份证,你拿了,并且不是假的。三呢,你进屋换拖鞋,是你的女秘书替你脱的鞋,一般人没这谱,一些私企大老板都没这派头。四呀,对女秘密叫小姓,小张同志,只有当大官的这么叫。五呢,还有,领导们一般都是明里是体察民情,暗里带小蜜潇洒,我们见得多了。’这位领导听到这,拉起女秘密就跑,边跑边说:‘这官没法当了,跑吧,不然真成腐败分子加流氓了。’你说,这当领导的难不难?”
两人说得哈哈大笑起来,说,当官难,当官真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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