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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老板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是所有老板一致推选出来的头,和其他几个老板不同,他不但有几手功夫,枪法不错,并且,为人特别机警。他一般不住在城里,专门租用了一家民房,安全措施也布置得很周密,公安盯梢很困难,因此,不得不派个人打入进去。瞿记自告奋勇地充当了这个角色,很快取得了康老板的信任。
昨晚,他和瞿记一起吃狗肉。瞿记者有意多灌了几杯酒给他喝,一直到深夜才睡,瞿记把他的保镖打发在矿上睡去了,自己留在他的房间。
凌晨,机警的康老板被外面轻轻地脚步声惊醒了,他侧耳细听了片刻,发现情况有些异常,猛地从枕头边摸到了已经上膛的手枪,一把把瞿记搂在怀里。他的动作太快了,瞿记几乎是与他同时行动,可是,瞿记仍然迟了那么半秒钟,他被当做了人质。
解救人质成了最大的难题。康老板提出的要求很明了,他什么都不要,就要求把他们几个兄弟放了,几亿资金账户可以作为赔偿基金,他们不要了,只要命。
宋刚赶到了现场,起先,康老板没有认出宋刚,可他一说话立即就醒悟过来了,原来,眼前这位威严的人就是前些日子化装成广东来的大老板。此时,康老板几次瞄准宋刚,他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人,但是,他没有扣动手中的扳机,他还想活命。
宋刚说:“放下手中的武器,你还有活命的机会,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天。我说,康老板,没有必要拿命在这里赌了,人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把我的兄弟们都放了,资金我一分也不要,你们足够用这钱去赔偿那些矿工了,放我们一马。要不,只好让这位兄弟陪着我去阴间报到去了。”他把手枪紧紧地顶在瞿记的太阳穴,“你,曾老板,我不知道你的真名,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一枪把你也毙了。你那娇滴滴的美人可不会为你守寡的。”
宋刚说:“康老板,你是要活命吗?我告诉你,你应该认识我,我在电视里经常出现,我是宋刚。想活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你听不听?”
“你是宋刚?他娘的,老子栽在你的手里也不算冤。你既然是市长,你说,你同不同意我的要求?你要是不怕,你再过来十步,老子瞄得更准,打死一个大名鼎鼎的市长,我就是死了也值。你敢不敢过来?”康老板真的有这想法,距离二三十米远,要一枪击毙宋刚真还有难度,他希望宋刚走近一点。
宋刚想,这家伙是个亡命之徒,只怕平日里也练过练功,手头肯定有几下。宋刚说:“你要我过来,是想我也做你的人质吗?好呀,我站近点,我们谈话也没这么累。我说,你冷静一点哟,我可不想死,这市长的位子还不错。康老板,不是我宋刚想端了你的饭碗,我也是没法子,你们在这里弄出这么大的事出来,不清理了你们,我这市长也当不成了。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如果你想活,那我们就谈谈。”
“你过来吧,我不会随便开枪的。”狡猾的康老板希望宋刚进入他的最佳射程,把宋刚作为人质更有成功的可能性。
没有人同意宋刚的冒险,康健和武警的领导无奈地看着宋刚坦然地走近康老板。宋刚决定冒险,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康老板是没法跟他谈判的,除非满足他的条件。宋刚估计,此人不仅仅是强迫别人劳动的罪状,肯定手里有人命案,被抓,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准备冒险。
五步,离康老板仅仅只有五步了,宋刚停了下来,他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他需要捕捉最佳的机会。宋刚说:“你为什么提出这么高的要求呢?把你其他的兄弟一起放了,这要求不是过度了吗?你一个人走,这种要求也许现实一些。”
“不,我们兄弟同生死、同患难,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哈哈,蛮讲义气的哟。可是,你们可以一起活呀,你们又没有死罪。不就是坐几年牢吗?你走吧,他们你就别管了。这样不是容易谈一些吗?你要我把他们都放了,那你是故意为难我。”
“不,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要不,我们就一起死了。告诉你,现在你也逃不脱了,我在这个距离足够一枪使你毙命。我练这枪,已经有十年的功夫了,一秒钟之内,你们两个一起击毙,时间足够了。你说,到底答不答应?”
“还是刚才我说的,你一个人走,其他人已经关进了看守所,放不出来了。”
康老板思索了片刻,说:“那这样吧,这位兄弟跟我走一趟,等你们放了我的兄弟,我就放了他。一个月之内你们没有放人,我就撕票了。”
宋刚本想再拖一段时间,可瞿记者已经崩溃了,他开始挣扎。“别动,再动,老子就开枪了。”
可是,瞿记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警告,他剧烈地挣扎起来,“砰”地一声,康老板情急之下开枪了,就在枪响的同时,宋刚一跃而起,“嘭”的一声闷响,一拳击在了康老板的面颊上。康老板向后仰的瞬间,又开了一枪,击在了宋刚的手臂上。宋刚没有停留,一脚把康老板手中的枪踢飞了。此时,康老板在宋刚再次补上的一脚之下,昏了过去。
当然,宋刚在常委上并不是讲这些,这过程宋刚只是轻描谈写地说了一下,整个过程是在后来别人的描述中渐渐完善的。宋刚介绍完基本的情况后说:“我的情况通报就这么多,事先没跟大家通气,这也是省委的意思,相信大家理解。这里散会后,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黄涛和翰墨已经在那里准备去了。”
说到这里,宋刚顿了顿,他皱了皱眉头,显然,他的伤口很痛。已经被黄涛临走时叫进来的医生赶紧上前,问:“要不要打支止痛药?”
“什么药?”宋刚问。医生说:“杜冷丁。”宋刚笑了笑:“不打了,这家伙我打足了,等会睡着了我怎么做事?”——宋刚在香港的确打过不少的杜冷丁。
宋刚接着又说:“胡国圣、朱齐,大会散会后你们立即组成一个工作组,对那些矿工进行暂时的安置,工作难度很大,吃、住、联系他们的家属,还有,公安还会要了解一些情况,你们这几天工作任务的重点就是这事了。市里王可欣负责,可欣,那笔资金你拿出个方案出来,我估计这钱够你用了。还有一些具体的工作要布置,我们还是先请文静书记给我们作指示吧。”
张文静静静地听完宋刚的汇报,他始终坦然地看着这些常委们。在座的除了自己和宋刚知道整个计划外,其他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当然,汪少华知道一些,但具体计划的内容他是被瞒在鼓里的,另外两个昨晚才知道计划,并且参与了进来的人,黄涛和曹翰墨现在在会场那边。张文静看着吃惊的这些人笑了笑,说:“按理,你们应该是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但是,事情太重要了,或者说太严重了,所以,你们没有被告知,请原谅。我不准备多说什么了,后续的工作还很多,下面马上要做的工作就是还要在会场上抓一些人,我看,先把那些事做了,再慢慢商量其他的事吧。少华、宋刚,这样行不行?”
领导问行不行哪还有不行的?他们两个马上接口说:“就这样办,等会,我们再商量细节。”
大会的时间已经推迟了半个小时,主席台上仍然是空荡荡的,偶尔有黄涛和曹翰墨出现在台上的边上,他们似乎在忙碌什么。
主席台上的布置也引人注目,只有三个人的名字,张文静、汪少华、宋刚,还有一个发言席。台下的人没事干,没事干就找事干罗,因为,他们没有觉察到哪怕是一丝的异象,以为和平日的会议没有什么出别,因此,显得很轻松。
“秦局长,上面没人坐,你也想点法子上去坐一坐罗。”秦局长旁边的人对他说。
秦局长说:“等我儿子长大了再坐吧。周主任,你去坐坐唦,听说你有个七姑在省里面做事呀。”
那周主任哈哈地笑着说:“我孙子长大后再坐吧。你八姨在北京,她帮帮你吧。”秦局长说:“我八姨是开餐馆的,那哪能帮得上这忙哟。”
“不一定呢,开餐馆的正好交结领导了。你想,谁可以不吃饭?哪天什么领导在你八姨那里吃顿饭,说不定就混熟了,一句话,你也许时来运转啦。”
“你七姑是开洗脚城的,现在作兴洗脚,那天领导来洗脚,也不是一样的有机会?”他们两就这么龌龊地说笑,哈哈的笑个不停。
“老兄,今年上来的事已经没问题了吧?听说胡书记对你蛮欣赏的呀,哪天帮我也说说情,我上来的机会是没有,就把我发配到草尾乡干几年吧,我是宁愿扎根偏远山区的。”又一个乡干部在和他旁边的人开玩笑。
“你做梦呢,那地方有你的份?我说你呀,别太贪心,你们乡可以了。听说你又在村上惹上了一个妇女主任?”
“鬼话,你听谁说的?妇女主任谁敢惹?那泼辣劲一上来,还不翻了天?”
“是呀,就是这泼辣劲好哇,他们说你就喜欢泼辣的,就喜欢翻个边玩呀。”
“哎哎,你说哪里去了?我是说这种人惹不得,惹上了,后院就起火了。”
“你不就是喜欢火吗?要熄你的火,只有这种人才熄得了你的火,那种温柔型的哪熄得了你的火?”
“你呀,哈哈,说不过你,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谁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别太得意了,不就是你把号称你们乡第一美眉,第一的那女人弄到了手吗?我说呀,只怕你的战友太多了,哪天争风吃醋打起来,别让人把那命根子给人割掉了哟。”
“哈哈,你眼红了吧?想不想和我做战友?我那天请你来担土,你来不来?”
“啧啧,亏你说的出口,我怕得艾滋病,谁不知道你,跟配种的公猪差不多,走到哪里疯到那里。”
与会场上轻松的气氛相反的是,临江市市委和梅县的两位领导心情都十分的沉重,他们知道,梅县的事搞不好会使得几级干部一窝端,这样的事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那可是严重的失职。追究责任肯定是要追究的,再说,这不仅仅是追究责任的问题,也是良心问题,怎么向那些矿工家属交差?
领导入场了,汪少华做了个引路的姿势后,张文静第一,汪少华第二,最后是宋刚。当宋刚上台时,台下的人又有了一丝的骚动。为什么他的脸色很不好?似乎还有些痛苦的样子,难道又有了新的风向?如果是的话,那这官场也太变幻莫测了。正当大家胡思乱猜的时候,突然,人们被突然出现在会场几张门口的警察吸引了主意力。
许多人想,到底是省委书记,开个会,都派上了警察戒严,并且,今天警察身上似乎还带了真家伙。也有的人微微一惊,他们曾经听说宋刚在江城时就来过这么一招,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把很多的人当场带走,心想,他在这里也有十多天了,不会是在明察暗访,也把梅县的腐败和其他犯罪情况也摸了个通透呢?这种担忧是有依据的,有人说宋刚是天煞星下凡,有人说他的眼睛常常透着一种杀气,只怕这次真的会有人死在他的手里了。
张文静的脸色不好、汪少华的脸色也不好、宋刚更是透着一个痛苦的愁容。张文静的脸严肃中带有一股怒气,汪少华木讷中显得忧伤和失落,宋刚就是典型的痛疼样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