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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茗图听了林锦鸿的解释,无奈的一笑,也就沒再坚持泡茶的事情,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正待说话,却不想自己的孙女赫连琅玕看了眼站在林锦鸿身边的安天道:“这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会儿,守在门口,”她说得很淡然,却让安天兴不起反对的念头,他刚走出两步,才意识到不对,忙转过头來看向林锦鸿,见他点头,安天才瞪了眼赫连琅玕,悻悻的出去,赫连琅玕却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嘟哝着道:“我是为你好,赫连家族的秘密不是随便能听的,”林锦鸿看到这一幕微微有些吃惊,赫连琅玕真的让他感觉有些意外。
赫连茗图微微喘息着,好像很累的样子,赫连琅玕忙跑到他身边,幽幽的道:“爷爷,难道一个破败的只剩下两人的赫连家族,比你的生死更重要吗,如果是我,宁愿让这个破败的家族再沒落下去,哪怕就此堙沒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发出一点响声……”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打断了赫连琅玕比较叛逆的话,她那柔嫩的不见一丝瑕疵的脸庞上浮起四个清晰的指印,赫连琅玕双眼如常的看着她的爷爷,好像刚才那一巴掌根本不甩在她脸上似的,她的表现绝对不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好像久经战阵的大将,冷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一旁的林锦鸿满头的雾水,他们爷孙女俩的对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同时对于赫连琅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个女孩子真的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啊,虽然她挨了她爷爷一巴掌,但他并沒插手的意思,清官难断家务事。
赫连茗图甩了自己孙女一巴掌后,脸色有些潮红,好像很激动,也是,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赫连琅玕,胸口起伏不定的他看到孙女那平静的眼神后,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突然悠悠的叹了口气:“琅玕,是爷爷不对,爷爷太激动了,哎,爷爷这一生碌碌无为,也只能在这最后关头为赫连家族做点事情,你曾祖说过,你爷爷这一辈子只为一件事而活着,如果可以放弃,我早就放弃了,何必要等到今日今时,能在我有生之日遇到我宿命中的人,我此生再也无憾,”
“我知道你已经不小,说得很有道理,但每个人生活在世上,都会有自己的坚持,等将來你真正的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爷爷这句话,你也会有自己的坚持,希望,赫连家族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虽然,让你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背负一个家族的希望,有些残忍,但爷爷真的不想赫连家族就这样走向沒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喘的有些厉害,在赫连琅玕的抚摸下,他气顺了许多,终于转过头來向林锦鸿道:“林先生,对不起,让你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时日已经不多,或许一个人将死之际,人也会变得啰嗦一些吧,茗图相信,今日的一番话,能对先生今后的官场起丁点作用吧,这已经足够了,先生是个不相信命运的人,有些话如果先生听不惯可先忍耐一二,今后总有时间去印证的,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相信它的人好像自己能掌控它;而相信它的人,苦苦追求它,却追求不得,”
“先生或许有很多疑惑,趁着茗图还有点时间,让茗图为先生解释一二,如果真的來不及,先生可问琅玕,她虽才十二岁,但已得赫连家族的所学,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她今后在先生跟前,或许可帮助先生在官场上解难避灾,”
林锦鸿听着有些愣,昨日还精神奕奕的赫连茗图,今天却是一副将要身死交代遗嘱的神态,看着赫连茗图的身体,林锦鸿还真的很难相信,一夜之间到底是什么能使一个人迅速衰老,到底是什么能使一个人默默等死。
“古时江湖有九大门,其中一门便是命理门,而赫连家族就是命理门的执牛耳者,赫连家族一家集数家之长,精通梅花易数、大六壬、紫薇斗数……”不管林锦鸿如何回答,赫连茗图开始介绍赫连家族过去的辉煌,按照赫连茗图的说法,赫连家族是整个命理门的集大成者,一直在秘密为古时封建王朝的帝王将相服务,因此不显于民间,在清末、民国军阀时期,赫连家族虽挑选了几位军阀作为真命天子,结束这段混乱的历史,但沒有一个成功,赫连家族由此开始走向沒落,后來新中国成立,看相、算命这些便成了封建迷信活动,饱受打击,赫连家族更加衰败,后赫连茗图便举家迁來香港。
林锦鸿听完赫连茗图的赫连家族史,悠悠的叹了口气,赫连茗图也不等林锦鸿说话,又接下去道:“我也不期望先生听了这赫连家族的历史有多感动,也不期望先生能帮我复兴赫连家族,茗图虽然钟爱书,但不是只会幻想的书呆子,还知道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便先要付出对等的代价,现在赫连家族家道中落,一贫如洗,还真沒什么东西能使先生看上眼的,再说,就算赫连家族家财万贯,估计也不看在先生的眼里吧,”
“这满屋子的书,大都是孤本,如果真的算算,还能值几个钱,就全送与先生,只盼先生能帮我三件事,”赫连茗图说着,叹了口气,嘴边一丝苦笑,看着林锦鸿。
“先说说是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做到,我不想失信于人,”见赫连茗图眼中闪过的那丝落寞,林锦鸿微微有些心酸,也沒有立刻拒绝,问道。
赫连茗图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吸了口气,然后平静的道:“我死后,望先生能收留赫连琅玕,我死后,望先生能给我鞠个躬,最后一件事情,请先生收下这三个锦囊,按时开启,”
林锦鸿微微一愣,看着赫连茗图手中的三个用黄布包好的锦囊,赫连茗图提的三件事件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赫连先生……”他刚说了四个字,便住了口,默默的站起身,原來一个人的死可以这么随意,此时的赫连茗图已经闭上了眼,好像很安详的睡着了,但林锦鸿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再醒过來了。
赫连茗图竟然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如此的安详,估计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拒绝他那三个请求吧,林锦鸿缓缓的走到赫连茗图跟前,将三个锦囊从他那渐渐僵硬的手中抽出,放进口袋中,默默的看着闭着双眼的赫连琅玕,两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滴在衣服上,溅不起一点水花,此时的她才像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给林锦鸿的感觉最为真实。
他爱怜的伸出手,微微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摸了下她的头,“琅玕,节哀顺变,”他说完,微微弯腰,向赫连茗图的尸首鞠躬,三分钟的时间,虽然不短,却挽不住一个逝去的灵魂。
“谢谢你,你沒有让爷爷失望,”赫连琅玕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站在自己的身边,眼中的泪水早已擦去,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冷静,她始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林锦鸿让安天进來,安天看到靠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的赫连茗图,微微一愣,“少爷,他……他怎么了,”
“死了,”林锦鸿面无表情的道,感觉这样的对话有些搞笑,“好了,你找几个人來帮忙料理后事吧,琅玕,你呢,是不是跟我离开,”
“知道了,少爷,”安天躬身道,出去打电话叫人,准备料理赫连茗图的后事。
赫连琅玕毅然的点了下头,“爷爷已将我托付给你,我便是你的人,你去哪,我也去哪,”
林锦鸿闻言,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口中,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句我便是你的人的话,诱惑力到底有多大,虽然她还是个小孩子,但已初具美人胚子、声音绝美的她对男人的诱惑绝对不是一点半点,“下次不要说这样的话,”
赫连琅玕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林锦鸿抹了把汗,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或许还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吧,算了,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根本就沒什么必要,他摇了下头,“那好吧,我们先回酒店吧,等追悼会开始后再來见爷爷最后一面,安天,你收拾好这里面的东西,不要弄丢了,”
赫连琅玕点了下头,走到她爷爷的遗体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爷爷,琅玕祝你一路走好,”说完又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要收拾一下衣服,”她起身向林锦鸿道。
“不用收拾了,等以后再买吧,”林锦鸿悠然道,赫连琅玕坚持的摇了下头,林锦鸿见状,沒办法,只得随她去,赫连琅玕转身进了内屋,开始收拾换洗衣服,安天叫的人很快到了,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白衬衣的保镖,医院里的人來过后开过死亡证明,赫连茗图的遗体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