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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泳衣把她曼妙的身材彻底展示了出来,高耸的胸部和挺翘的臀部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当时便把周文心比了下去。
周文心脸不变色心不跳,站起身来问陈黛蓉:“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陈黛蓉噘起小嘴,不满地说:“我早就出来了,可惜你们两个一直在黏糊,没注意到。”
周文心表情依然平淡:“这么说你都听到了?”
“当然都听到了!”陈黛蓉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庞劲东,然后继续对周文心说:“红灯是我闯的,警察是我撞的,我做事敢作敢当,你怎么可以找人为我顶罪呢?而且还要强安一个偷车的罪名!”
周文心拉住陈黛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再任性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陈黛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用不着你为我好!”
陈黛蓉话音一落,周文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种难看并不是在表示愤怒,而是伤心所致。
周文心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庞劲东说:“庞先生,这件事情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周文心的这种固执让陈黛蓉很既生气,又感到无可奈何,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你……怎么还说啊!”
庞劲东从中倒是看出了一件事情,这个周文心虽然名义上是管家,但实际上有着很高的地位,陈黛蓉对她尽管有些叛逆,可总的来说还算是言听计从。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周文心一直很看扁自己,庞劲然感到很恼火。
不过,庞劲东不会用愚蠢的方式炫耀自己的实力,既然周文心一意要自己去顶罪,庞劲东索性就成全她:“看在周姐这样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帮这个忙!”
庞劲东指了指桌子上的钱,告诉周文心:“但是这笔钱我就不要了,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还可以,就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工程!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刮取了大量的财富,却从来不知道回馈社会,而且还给社会增添了许多麻烦,现在做点好事不算多余!”
“你……”周文心没有想到庞劲东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的表现还是很淡定的,这种窘态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陈黛蓉对庞劲东所谓“刮取财富”的指责没有什么感觉,同时却认定“增添麻烦”是在说自己。
她很想告诉庞劲东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事实上又的确是这样的人,结果一时拙于表达,木讷的愣在了那里。
庞劲东走出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笑着对周文心说:“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们那所谓的尊严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不值一文钱!违反交规这样的小事情就算认下来又能有什么关系?有两个贫贱的朋友又有什么丢脸的?你们以为别人呆着没事就研究你们的生活?”
其实庞劲东说的这些话并不完全符合实际,有许多人还真就喜欢研究上流社会的生活,大到某个明星搞婚外恋,小到某个富豪每天上几次厕所,全都研究得津津有味。
庞劲东对这种人很鄙视,对上流社会的这种自以为是更感到不屑。
庞劲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在男更衣室穿好衬衫蹬上裤子就走了出去。
庞劲东一边走一边穿外衣,正低头系上衣的扣子的工夫,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位老人的身上。
当时庞劲东正从男更衣室的通道拐弯进入大厅,老人的方向正好相反,谁在这种情况下都看不到拐角那头,但是庞劲东有些太过冒失,显然责任要大一些。
老人被庞劲东撞得向后踉跄推去,但立即就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扶住,还有一个男人冲上来推了庞劲东一把,不满的质问:“你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这个男人的手按倒庞劲东的身上,感到就像按在一块磐石上面,庞劲东纹丝不动,他自己反倒被反作用力向后弹出好几步。
他收住身形仔细打量了一下庞劲东,自己没有再出手,却微微一摆手,好几个人立即奔过来把庞劲东围住。
庞劲东看着动手的男人,冷冷地说:“我要是真想去想投胎,就投到你肚子里,给你当个叔叔!”
虽然庞劲东对这人很不满,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所以也就没有再理会他,转而关切的问那个老人:“您没事吧?”
动手的那个男人一听这话不干了,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臭小子敢骂人,你是不是短打?”
庞劲东本来想回敬对方:“别说短打,长拳我也能奉陪!”
不过庞劲东发觉对方说话是河北口音,这才想起在河北等地的方言里,“短打”的意思就是“欠揍”。
庞劲东不愿惹是生非,叹了一口气再次问老人:“您没事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庞劲东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对方,这位老人年纪大约六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不过一米七多一点的样子。
精瘦的身材站在那里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可能跌倒一般,然而让人十分奇怪的是,这样一位斑白却偏偏能给人干练精明的感觉。
瘦削的脸庞上颧骨高耸,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射出两道精光,似乎可洞人肺腑。
最有特点的是那满头白发,一根黑的没有,既稀疏又凌乱,剪成一样长短拢到脑后,把饱满光亮的额头全部露在外面。
老人的身旁和身后足有十几个人,众星捧月一般把老人围在正当中。
老人抬手拦住那个要动手的男人:“都不是故意的,算了!”
那个男人躬下身,毕恭毕敬的问:“谢公,您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这个被称作谢公的老人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庞劲东说:“年轻人,下次注意点……”
庞劲东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刚才慌里慌张的没看路!”
一个搀扶着谢公的人笑着对那个仍然怒气冲冲的家伙说:“谢公难得有兴致出来玩,别惹是生非了!”谢公没有再说话,而是在旁人的搀扶下,向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那个人不甘心的放下手,跟到了谢公的身后,庞劲东立即侧身让开路,让对方一行人先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黛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庞劲东!”
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门是挨着的,陈黛蓉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正快步向庞劲东走过来。
听到陈黛蓉的这声叫喊,刚才要动手的那个男人立即转身,盯着庞劲东一个劲的打量,然后惊讶的问:“你叫庞劲东?”
“我……”庞劲东希望装作一个普通人过平静的生活,最担心的就是遇到知道自己底细的人。
听到这个男人的问话,庞劲东灵机一动,借用了那个鸭子的名字:“你们听错了,我不叫庞劲东,我叫彭劲东!”
“撒谎!”陈黛蓉看都不看那些人,径直来到庞劲东的身旁,惊讶的问:“你不是告诉我你叫庞劲东吗?!怎么这会儿变成彭劲东了?你到底是姓庞还是姓彭?”
庞劲东没有回答陈黛蓉,而是仔细打量起了那个男人,想从对方的表情里发现些什么。
然而让庞劲东感到失望的是,那个男人只是紧锁眉头看着庞劲东,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动作。
谢公回过头来看着庞劲东,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庞劲东……是个好名字……好名字,呵呵……”
这一行人没有再和庞劲东说话,一边互相之间闲聊着,一边向别处走开了。
一头雾水的陈黛蓉站在那里,看看这行人,又看看庞劲东,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庞劲东的心思则不再陈黛蓉身上,而是专注的看着这行人的背影,努力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心中随之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身名牌服装,很有气派的样子,而且都对谢公毕恭毕敬。
其中有几个身上带有官气,再加上庞劲东隐约听到他们之间互相称呼的时候出现过“主任”之类的字眼,说明很可能是在政府部门任职的官员。
还有几个则带有商贾之气,称呼也是“张总”、“王总”之类。
那个地位很高的谢公却不可能是“官”,因为那稀疏的白头发有点太长了,几乎都可以在脑后扎成辫子,党政军领导人无论是在职的还是退休的,都不可能以这幅形象示人。
可如果说谢公是“商”却也不太像,没有什么商人能有这样的地位,能让这么多官商聚在一起在公众场合围着自己团团转。
既不是官又不是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程鹤初那样受人敬仰的学者,然而,谢公身上缺乏儒雅的气质,反倒是有一股戾气,根本没有学者风度。
一个如此背景不明的人,对自己似乎表现得很有兴趣,这让庞劲东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陈黛蓉见庞劲东不说话,猛地拍了庞劲东肩膀一下,问:“喂!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庞劲东叹了一口气,问陈黛蓉:“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黛蓉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为刚才周姐的话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只是为了维护我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女人的脾气往往是和美貌成正比的,也就是说越漂亮的女人,脾气也就越大。
陈黛蓉以闭月羞花之色,竟然能向庞劲东诚恳的道歉,让庞劲东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庞劲东耸耸肩膀,表情轻松的说:“这件事情我早忘了,而且根本也没有责怪周姐的意思!”
“那就是说,你不会去顶罪了?”
“我要是顶罪,就看不到你坐牢的样子了,所以我才不会去呢!”
“你……”陈黛蓉轻轻一跺脚,有些不满地说:“亏人家还担心你,你竟然巴不得我进监狱!”
“开玩笑的!”庞劲东微微一笑,问陈黛蓉:“不过如果我不去顶罪,你那一连串的麻烦怎么解决?我要是没说错,你在违反了全部交通法规的同时还涉嫌袭警,而且这一路上被那么多人看到了,恐怕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恐怕公安机关就算愿意对你网开一面都很难。”
庞劲东的话不是在吓唬陈黛蓉,陈黛蓉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富家女驾名车在市区狂奔,仅仅这一条就足够媒体热炒一番,并让很多人产生义愤了。
当年的那件宝马案发生后,现在的社会公众基于仇富心理,对于这样的事情特别敏感。
所以陈黛蓉的这件事情完全可能向恶性化发展,也难为了周文心竟然想到找人顶罪。
陈黛蓉撇了撇嘴角,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拿钱摆平呗!只不过……”又撇了撇嘴角,陈黛蓉继续说:“不过这件事情,难免要被卡要一番了……”
“你不后悔?”
听到庞劲东的这句话,陈黛蓉把美眸一瞪,十分惊讶的反问“为什么后悔?多痛快啊?真想再来一次!”
“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是不给你判刑,也有可能拘留你个十几二十天的。”庞劲东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黛蓉,装做愁眉苦脸的说:“你这样子进去可就惨了!”
陈黛蓉愣了一下,然后急忙问:“惨?怎么惨……”
庞劲东阴测测的一笑:“你真想知道?”
“能怎么样?”陈黛蓉双手叉腰,不服气的看着庞劲东说:“我还真就不相信有人敢伤害我!”
在这个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有钱人坐牢的待遇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不过庞劲东很愿意吓唬一下陈黛蓉:“在那里,没有漂亮的衣服穿,只能穿号服;不能做任何发式,只能梳齐耳短发;没有舒服的床铺,只有一张硬板床,还需要十几个人分享;伙食更是差到连猪都不吃;每个号里都有一个坐班的犯人,对其他犯人发号施令,如果不听至少是一顿暴打;有形的暴力伤害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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