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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点倒跟我蛮像的,徐家人都不爱这口5月10号补】
徐敬衍似感慨:“这也是我第一次见政东的妻子,他结婚时我正好在国外,后来,也没有机会碰上。”
白筱不傻,从徐敬衍的话里,发现一点,他的话题一直都没从苏蔓榕身上移开过。
至于徐敬衍为何对苏蔓榕这么好奇,她不知晓,也没想深究,因为这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我还没吃早餐,”徐敬衍把车停到一家永和豆浆门口,“不介意,陪我在这里花费点时间?”
白筱扯了扯唇,心想,你话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掉头走人吗?
徐敬衍要了一份很简单的餐点,还替白筱点了一杯豆浆,白筱今天起得早,喝了大半碗粥,这会儿,坐在早餐店里,也有些腹饥,所以当徐敬衍把豆浆端给她,白筱还是接了:“谢谢。”
“不客气。”徐敬衍看到她微红的脸颊,笑,眼角有隐隐的细纹,却令他看上去更加沉稳而平易近人。
白筱喝了口热豆浆,手,下意识地按在自己的小腹处。
“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产生了某种错觉,以为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故友。”徐敬衍望着对面垂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孩,纵容地笑笑:“但你跟她又不同,你的性子比她更开朗一些。”
白筱抬头,看向徐敬衍,他说:“现在仔细看看,你们其实也不怎么像了。”
“这个世上长得像的人不少。”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徐家,又加上昨晚的事,白筱没法像在c市时跟徐敬衍交谈。
徐敬衍人至中年,当然也看出白筱跟自己说话时的谨慎,但也不曾责怪,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某个目的来找她的?他一夜未睡,往事如潮水涌来,他迫切地想知道一些真相,却无奈找不到可以探听的渠道。
郁家人……不行。跟大哥大嫂,他开不了口。唯一能打探的人,只有眼前的白筱。
她是郁家老三未来的媳妇,昨晚上,他看到宁萱跟她说话,从语气来听,两人并不陌生……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第一时间想到白筱,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他莫名地信任她。
甚至连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都愿意跟她分享。
可是,当白筱真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徐敬衍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从何下手,从她这里打探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白筱的手机响了,是郁绍庭的来电,她没有离开座位就接了:“喂?……在外面。”
“……”
当郁绍庭问她在干嘛时,白筱看了眼对面的徐敬衍,徐敬衍已经伸过手来:“把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徐敬衍跟郁绍庭说了两三句话,无非是寒暄,之后又把手机重新还给了白筱。
白筱听到郁绍庭在那边说:“如果逛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有些出乎白筱的预料,她以为,凭借郁绍庭的脾气,得知她跟徐家人一起,会直接勒令她马上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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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虽然在丰城生活了二十年,但最近几年忙于工作,也没有好好地游玩过丰城的风景名胜。
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没逛多久,白筱的气色看上去有些虚弱,双腿也酸累。
“是不是累了?”徐敬衍很细心地发现了她的异样。
白筱想说没事,但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点了点头,心里自嘲,不知道怀孕前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知晓有了身孕立马整个人都娇气了:“我找个地方坐一下,您自己上去逛一逛。”
徐敬衍往山顶方向看了眼,其实兴致也不大,见白筱不舒服就提出下山回到车里去休息。
两人回到车里,正值中午时间,徐敬衍说:“先找个地方吃午饭。”
白筱没异议,发现徐敬衍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才是“导游”,就带徐敬衍去了有名的御福楼吃饭。
“上回你去黎阳,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徐敬衍突然问。
白筱定了定神,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外婆,便道:“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一个人住,不放心。”
“黎阳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一个中小城市,轻纺工业发达,你是哪个镇的?”
白筱刚张了张嘴,手机有电话进来,是黎阳老家的座机号,把手机搁到右边,轻唤了声:“外婆。”
徐敬衍望了她一眼,倒没刻意探听她的念头,顾自己专心开车了。
白筱知道景行昨天去黎阳接外婆了,郁绍庭虽然没多提,但偶遇杨曦时杨曦跟她说了,后来她身体不舒服也就没顾及到这事,这会儿,外婆打电话来,是想让她劝景行回去,老人家不想搬来丰城住。
“人老了,都想落叶归根,你跟绍庭的心意我领了,你们有空,多来看看我就行了。”
“……至于搬到丰城,就别折腾了,劳神劳力,让景秘书先回去。”
白筱还想劝,老人家已经匆匆挂了电话,徐敬衍看她神色郁闷,问:“老人家有事情?”
“没什么。”白筱不想多提家里事。
徐敬衍没勉强她,他看到了前方御福楼的招牌,就把车开到停车位上,然后两人下车进酒楼。
酒楼大堂,可能因为刚拖过地,地面光滑带着水渍,白筱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就要跌倒,徐敬衍疾步上前,险险地扶住了她,看她双手护着肚子脸色苍白,忍不住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服务生已经过来道歉,连忙招呼着清洁工在旁边放一块“小心地滑”的警示牌。
“既然是营业时间拖什么地,要是人跌倒,摔出个好歹你们负责得起吗?”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鞠躬:“新来的清洁工不太知道,还请您谅解。”
白筱已经站稳,对徐敬衍轻声道:“人家工作也不容易,反正我也没事。”
但见白筱不想多计较,徐敬衍心底的火也渐渐平息,板着脸,要了一个包间。
点菜的时候,徐敬衍的脸色依然不好,服务生战战兢兢,徐敬衍把菜单递给白筱,让她先点,白筱浏览菜单,点了几个清淡的菜,指着‘地三鲜’对服务生说:“这个菜,不要放蒜。”
丰城这边,炒‘地三鲜’有放蒜的习惯。
徐敬衍闻言,放下茶杯抬头看对面的白筱,目光带着几分打量。
“怎么了?”白筱合拢菜单,递还给徐敬衍:“我点了几个素菜,您喜欢什么自己点。”
徐敬衍接过菜单:“你这点倒跟我蛮像的。你知道吗,我也从来不吃蒜类,徐家人都不爱这口。”
“黎阳那边,一般人家也都不吃的。”
“在想什么?”徐敬衍的声音拉回了白筱飘远的思绪。
白筱喝了口开水:“只是觉得,或许该帮您找一个专业的导游,那样才玩得尽兴。”
徐敬衍笑,哪里会看不出白筱想要开溜的心理,“可我觉得你挺好的,要是请个导游还得花钱。”
“您还缺这点钱?”白筱不信他这么抠,刚才刷卡付饭钱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对徐敬衍这个长辈,不管是从刚才还是在c市时的相处过程中,她看出他是个明辨是非又不迂腐的人,所以,尽管他姓徐,她依旧不讨厌这个人,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欣赏。
上菜时,徐敬衍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站起来去了外面接电话。
过了会儿包间门开,白筱以为徐敬衍回来了,边转过头边问:“辣子鸡估计味道有些重,您要不要点杯橙汁?”
结果看到的是一副趾高气扬神态的裴老太太,由容姨在旁边搀扶着,白筱不由蹙了下眉心。
“我当是我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裴老太哼了声,不请自入,还在徐敬衍的位置上坐下来。
容姨张了张嘴,想要跟白筱问候,但碍于凶悍的裴老太太,终究没有喊出那声“少奶奶”来。
裴老太扫了眼桌上的菜,不是御福楼的招牌菜,很普通,嫌弃地拧了下眉,桌边摆了一壶开会,有点口干,瞧见白筱坐在那没动,裴老太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挤压了多日的怒气一下子涌上来。
有服务生端着一盘酸辣大白菜进来,放下盘子后离开。
裴老太从门口收回目光,四下环顾了一下,可能是包间里坐了个让她不顺眼的人,连带着这个包间在她看来都降低了档次,裴老太斜了眼白筱:“你这小日子过得倒惬意。”
说着,裴老太抬头对容姨说:“过会儿下去,记得把他们的单买了,就当是我请的。”
“……”容姨为难地看了看对面的白筱,当然也听出自家老夫人语气里的轻蔑和不屑。
白筱淡淡地说:“不劳您破费,单刚才已经买了,客人马上就回来了。”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让裴老太脸色一变。
“怎么?连我进来坐一会儿都不行了?白筱,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容姨站在一边,听到自家老夫人那趾高气扬的态度,看到白筱淡漠的神情,一方面替白筱觉得委屈,另一方面,也对裴老太的蛮横言行觉得无力,人家都不是你裴家儿媳妇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训斥人家呢?
容姨在裴家工作将近五年,对裴家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家里,裴老太太可以用“一手遮天”来形容,孙子孝敬,儿媳妇听话,孙女也不忤逆她,男丁稀薄,导致裴老太太养成了独断独行的霸道性子。
她也见过白筱曾经如何在裴老太太的刁难下委曲求全。
作为一个旁观者,比起娇气的郁小姐,容姨觉得白筱简直是好到不行,不管是对长辈还是对他们这些佣人。
而裴老太太之所以会找到白筱所在包间,还要归咎于最近遇到的各种不顺心的事。
先不说,本来的好姐妹在生意上狠狠涮了她一次,再者,裴祁佑突然说不想跟郁苡薇结婚了,她打电话给苏蔓榕,苏蔓榕态度冷冷的,甚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直接说要取消两人的婚礼。
更让裴老太呕血的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现在,她已经成了众老姐妹里的一个笑话。
今天,原本是赴一个老姐妹的生日饭局,结果裴老太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讽刺,她又性格要强,最后忍无可忍,喊了容姨,直接走人了,结果一下楼,就看到白筱跟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口。
车行到岔路口,裴老太越想越气不过,命令着司机掉头一副兴师问罪架势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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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见裴老太赖着不走,心里隐隐烦躁,但也没有过去把裴老太扯出去。
在裴家那么多年,白筱早已经摸透裴老太的脾性,裴老太乍一眼看似威严端庄,但实则,倘若你惹毛了她,料不准她会不会给你当众来一出倒地撒泼打滚的戏码,而且,白筱想到自己怀孕的事儿。
刚才在门口的意外还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想再跟裴老太发生肢体上的争执。
白筱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落下,清脆的碰撞声:“您找我,说,有什么事?”
裴老太却被白筱这个态度给激怒,她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女人,现在,居然敢跟自己叫板,但想到自己要说的事,裴老太还是忍了,深吸口气,道:“今天我看到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筱拧紧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裴老太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过来,就是要你一句话。”
“……”
“你现在想要怎么样的生活,我也没指手画脚的权利。”裴老太往后靠了靠椅子,有些嫌弃,这椅子搁得她难受,果然,没有上等包间里的舒适:“我家祁佑,以后,不要再去纠缠他,知道吗?”
“……”白筱无语。
裴老太见她不吭声,更加硬气:“你自己跟郁三好了,我们裴家可有乱嚼舌根子过?你现在好过了,就见不得祁佑好了?白筱,待人处事,我劝你一句,不要做得太绝,凡事留有余地。”
白筱豁然起身,裴老太一愣,抬头看脸色不善的白筱:“你做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您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嘛?”
白筱冲端菜进来的服务生说:“你们酒楼,不经过客人的允许,什么人都让进别人包间吗?”
这样下脸的话,裴老太也不高兴了,叫嚷开:“姓白的,你跟个老男人大庭广众也不怕郁家知道!”
“……”
包厢门不知何时开了,徐敬衍面色阴沉地看着撒泼的裴老太太:“你哪位?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哎哟,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裴老太冷笑,看了眼徐敬衍,又望向白筱,像在说,看你还怎么狡辩!
白筱也气了,对裴老太一而再的挑衅,是个人都有忍耐的极限。
徐敬衍却没任何废话,直接指着服务生说:“你要搞不定,叫保安来,把这个老太婆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