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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提督衙门,这次前来传旨的却是非同一般,军机大臣曹毓英,为了能够让左宝贵尽快出兵,连堂堂的军机大臣都派了出来!
看到左宝贵与郭嵩焘,曹毓英当先拱手道:“郭大人,左大人!”
两个人连忙回礼,虽然两个人一个从一品的武将,一个二品的文官,但是在曹毓英面前却是小字辈,军机大臣,那是大清朝最为核心的存在。?`
郭嵩焘连忙问道:“曹大人,朝廷什么旨意?”
曹毓英急声道:“郭大人,左大人,你们可真的是急死人了,现在的江南都大厦将倾了,你们竟然还稳坐钓鱼台?朝廷可是已经连续下了两道圣旨了,你们还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郭嵩焘报以苦笑,说道:“曹大人,咱们还是先接旨,之后在跟您详谈……”
曹毓英点头,摆上了香案,郭嵩焘三个人跪倒在地,曹毓英拿出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曹毓英洋洋洒洒的念了圣旨,其中无非是对三个人大家褒奖,然后要求山东尽快出兵南下的内容,读完了圣旨,曹毓英看向了左宝贵,说道:“左大人,本官这里还有两宫太后亲笔写给您的书信,您看……”
左宝贵连忙接过书信,其中大意与圣旨一般,只是慈安慈禧说话的口吻更像是唠家常,对于左宝贵救驾的功绩再次说了一遍,最后请左宝贵务必尽快出兵,以解朝廷危难。?.
左宝贵苦笑着将书信收了起来,答道:“曹大人,书信我都看过了。只是,原本应该立即发兵的,可是如今却是无法出兵了……”
曹毓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左大人,国事当前,正是您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左宝贵苦笑道:“曹大人有所不知。就在前两天,山东全境突然出现捻匪作乱,各府各县都有,绝对是早有预谋的,连同青州的旗营都受到了进攻,伤亡惨重,如今济南、登州两镇兵力已经全部出动,全力镇压捻匪作乱了,除此之外。滕州镇的兵力如今也是全部出动震慑着中部两府,我的山东三镇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哪里还有兵可派?光是山东的叛乱就够下官挠头的了……”
一旁的郭嵩焘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啊,曹大人,就在三天之前,左大人唯一的幼子,还被捻匪用计绑架,勒索八十万两白银。???.?`左大人不愿意妥协,想要用计剿灭捻匪。谁知道这些捻匪厉害的很,竟然识破了计谋,脱围而出,到现在左大人的幼子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呢……”
曹毓英的脑袋嗡的一声,怪不得左宝贵一直没有动静啊。原来山东出大乱子了!不但是捻匪四处作乱,竟然连左宝贵的独子都给绑架了,这、这动静也着实太大了些!
“那、那练军呢,闫将军,郭烨大人当初留下的练军呢?不是都还在吗?”
曹毓英急切的问道。
闫春雨撇撇嘴。答道:“曹大人,现在你们才想起老抚台的练军来,早干嘛去了?自从老抚台没朝中的大佬们逼迫的远走美利坚之后,整个练军军心涣散,练军弟兄树倒猢狲散啊,四千人的练军,如今仅仅剩下不过一千人,还都是老弱病残,战力十不存一,哪里还能够剿灭长毛?”
曹毓英气得差点跳起来,急道:“闫将军,你可是练军的统领,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练军散了架子?这可是朝廷最强悍的战力!你这是在渎职!渎职!”
闫春雨没好气道:“曹大人,你特么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们家大人是怎么远走美利坚的,你不知道?百年以来朝中军功最为显赫的将军,被那群宵小之辈赶去了美利坚,作为一手带出来的弟兄们,哪一个能够忍受的了?他们没有造反,都已经是老抚台留下了命令的缘故,怎么?你还打算让他们继续留在军营?继续为朝廷卖命?你可知道我为了留住这最后的一千人,都已经被他们骂成狗了啊,要不,你来练军大营做几天统领试试?老子要不是想等老抚台回来,早就特么的摘帽子不干了,谁愿意天天挨骂?看到我鼻子上的伤了没,这就是今天上午,一个心怀不满的小王八蛋,喝了酒撒酒疯,给老子留下的记号!你特么的说老子冤不冤?”
一旁的左宝贵气得差点直接跳过去将闫春雨给掐死,那伤就是他打出来的啊,一转眼,自己就成了小王八蛋了,你个混球,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找挨揍的……
曹毓英刚才都没有怎么注意,现在才看清楚闫春雨的鼻梁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不但如此,连眼圈都是乌青的,显然确实是被人刚刚打了不久的……
曹毓英现在也没词儿了,能怪谁?这个时候能怪谁?还不是要怪那些无良的大佬们?其中还包括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自己!现在好了,郭烨远走美利坚,一个练军大营,可以与洋人相媲美的战力,就这样糟蹋了啊!这回去可是如何向恭王,向两宫交代要是被两宫知道了,东边的倒还好说,西边的绝对会将自己这些大佬们骂的狗血喷头的!
只是,曹毓英哪里知道,闫春雨啥时候挨过骂?在练军大营向来只有他骂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别人骂过?至于这伤势,要不是他自己作孽,又怎么会被左宝贵给揍个乌眼青?可怜的曹毓英完全被闫春雨给忽悠住了!
曹毓英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东南军情紧急,一刻都等不得了啊!
“这、这、郭大人,左大人,现在可是如何是好?”
左宝贵只得温言安抚道:“好了,曹大人,下官会全力进剿山东的叛匪的,一旦山东地方宁靖下来,那下官就会率领山东三镇立即南下江南,助曾国藩大人全力进剿太平军,请朝廷放心!”
曹毓英连忙问道:“那、那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两三个月?我尽力而为!”
“什么?两三个月,两三个月,只怕整个南中国都要落到太平军的手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