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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谋不出现在这种场合,苏哲会怀疑他这次的价格仗会是稳操胜券。
到底是同行,赌石、翡翠、珠宝三线一体,哪里有毛料,这个圈子的人自然少不了。
除开赵仲谋外,苏哲还看到平时经常见到的几个珠宝商。平时没有很多交集,就算有合作,也是由苏羽澄跟他们接触。
赵仲谋出现,苏哲没看到谭金发,这两个人终于不再夫唱妇随。
双方都没上前打招呼,事实上没有大打出手就很不错了。赵仲谋在缅甸让苏哲坑了一回,那是自己打碎牙往肚子咽,里面的苦楚旁人是无法体会的。如今两家正处于明争暗斗的局面,老死不相往来是理所当然。
赵仲谋本来是想走这边的,看到苏哲跟苏羽澄在,挪步往另外一处过去。
“姐,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不对。”
拥有异能,赵仲谋哪怕心机隐藏很深,依然有一些端倪露出来。赵仲谋心里想什么苏哲不知道,但是看苏羽澄的目光,里面夹带着占有的。
这种感觉很像当初他第一眼见到唐雨那样,心里立刻就有一个念头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苏羽澄明亮的眸子流转一圈嘴角含笑问道:“哪里不对?”
苏哲摸着下巴想了下说:“那家伙暗恋你。”
“扑哧——”
轻微的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苏羽澄伸手挽住苏哲的手臂饶有兴致问道:“吃醋了呀?”
“那当然。”苏哲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想法,“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哪个臭男人看你都让我吃醋。”
“好啦,不要贫了。”苏羽澄理了下发丝,脸上略带着羞涩。“我们正在跟赵仲谋打价格仗,他们那边有陈家还有谢金发联手,按照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我们要怎么办?”
“正面迎击是无法突破重围,所以必须得出奇制胜。”苏羽澄早就想好应付的策略,“这是我今天来看毛料的缘故。如果大家都是同样的商品,单是靠价格我们必然没机会。不过我们要是有像上次血美人那种翡翠,说不定到时不但不需要降低价格,反而还能够把价格提高大赚一笔。”
竞争激烈的年代,唯有新颖才能够突破重围。
苏羽澄说的苏哲自然明白,关键是血美人这种翡翠不是烂大街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随便一个都是帝王绿和血美人,翡翠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不过苏羽澄说得对,能够从这场价格仗当中突出重围,需要奇军突现,才能够从百万大军当中杀出一条活路。
对着几排石头逛了一圈,价格是不低,好东西少得可怜。有不少品相是不错,里面全是沙砾,连个翡翠的影子都没。
这种情况很平常,每块毛料都能够出翡翠,就不会造就这么多的资源短缺情况了。苏哲留意到,在前面那帮人大部分是随意看看,瞧他们的表情像是在打发时间。
穿军大衣的中年人是这里其中一个负责人,叫罗中白。从他口中得知,昨晚半夜运到那批翡翠毛料大概要下午五点才能运过来。如今才是三点,还要等两小时。
“姐,要不挑一块毛料解下,反正都是等,看看能不能碰个运气,提前出个高绿当彩头。”苏哲提议。
苏羽澄无所谓,人都到了,这个时候离开,谁知道那批毛料会不会提前到。
苏哲从一排摆放整齐的赌石当中挑了一块脱砂皮的蒙头货。皮壳的种类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即砂皮子、细皮子、粗皮子。
细皮子皮壳质地细腻,光滑,几种每种颜色的皮壳都有,例如老象皮、黄梨皮、洋芋皮这类都属于细皮子;粗皮子顾名思议,皮厚质粗,从外壳能够看到矿物的粒状结构。结构比较疏松,透明度比较低。
至于脱砂皮属于砂皮子一类,从外壳上面能够明显看到风化沙料,像黄砂皮、变数最大的黑钨沙都属于这一种。
脱砂皮只要产生缅甸东郭矿区那边,颜色大多呈黄色和红黄色,虽然其它的矿区同样有得产,数量上要小很多。
如果是黄盐砂皮,砂粒翻得均匀就是好货,里面经常能够解出高绿;脱砂皮就要看外部的绺、蟒、松花等一些情况来判断。
挑中的脱砂皮块头不是很大,大概二十斤。在外壳后面一处还有一道黑癣,并不是很深。但是有癣向来有点让人嫌,虽然癣与绿有着共存的关系,大部分的赌石者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其它的。
“姐,如果等会解石赌涨的话,回去后让我摸两下。”
苏哲突然低声说句流氓的话,苏羽澄脸没来由的红润起来,狠狠的瞪一眼轻啐道:“你平时是不是也这样诱骗夏珂的?”
“没。”苏哲摸摸鼻子,“她比较好骗——”顿了下,苏哲俯头在苏羽澄耳边低语两句话,饶是平时在其他人面前从容淡定,此刻都被苏哲说的话弄得羞涩不已。
“不准再乱说话。”苏羽澄瞪一眼嗔道,“不然等会我给夏珂打电话,让她把你赶出房间一个月。”
“哈——”
苏哲吓了一跳,果断收起玩笑的表情。这种惩罚可比任何惩罚都要严重,而且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羽澄打电话过去,夏珂必然照做。
苏哲暗暗后悔,差点忘了这两个女人如今是站在同一阵线,而且还是平起平坐那种。
望着苏哲吃瘪的模样,苏羽澄嘴里含笑道:“如果这块毛料赌垮的话,回去后我就让你摸,而且等你打全垒。”
呃苏哲总算明白什么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砸得疼起来还得面带笑容说不疼。
他号称赌石界未逢败迹的传奇人物,刚才挑毛料时还特意用透视异能挑了块里面藏着的翡翠是不错的,从开始他就没想过赌垮,没想到苏羽澄提出这样的要求。
“姐,那能换一块不?”
苏羽澄带着得意的表情,眉头扬了扬反问道:“你说呢?”
等待是让人觉得无聊,可是有人解石的话就会吸引不少人过来。各路珠宝商来这里都是为了能够挑到好的翡翠,如果有人能够解出好的翡翠,又愿意出手,比自己买毛料解更好。
已经知道结果,苏哲对于解石兴趣不大。苏羽澄今天倒饶有兴趣,不知是在期待石头赌涨还是赌垮。
苏哲目光在阔大的铁架棚里面扫一眼,赵仲谋在前面跟几个人聊天。苏哲认得其中有两个是香港有名的周生生珠宝店在国内的区域经理。公司管理苏哲没完全接触,做为同行,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人物忽略。
周生生是老品牌,尽管这几年又出现不少同姓兄弟姐妹,依然不能捍卫做为老品牌的地位。周生生这个名字,乍一听以为是人名演变的,像国外很多大品,命名都是以创建者的名字。周生生其实是前身是在国内,直到将近五十年代时才在香港奠基。
创始人是姓周,但是除开姓外,“周”还有着“周而复始”意思,至于“生生”不是人名,寓意为“生生不息。”
做为一个大品牌,周生生在昆城有分店,只是这次的价格仗有没有影响不得而知。
赵仲谋跟他们谈笑融洽,不知说些什么,大概除了客套话外,大家都想了解下日后的计划发展。
“在想什么?”
苏羽澄见苏哲心不在焉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赵仲谋正好往这边看。
“姐,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缅甸的时候看见赵仲谋跟一名操盘手见面的事?”
苏羽澄微微含颌,那名操盘手叫费纳尔,在华尔街一带都很出名。他的成名是曾经在纳斯达克上演一场逆转好戏,之后被多家政劵公司抢。
“小哲,你的意思是说赵仲谋可能会声东击西,趁着我们顾瑕不及的情况对苏家下手?”
苏哲打个响指,微笑道:“我都说咱们是心有灵犀的——姐你可别忘了之前的和木实记把赵仲谋坑掉几个亿,按照他那种高傲自负的性格,一定时刻在准备着反击。”
“苏家如此犹豫着要不要转型,因为你三叔的情况内部分裂过重,赵仲谋很有可能会在暗中出手。你是与苏家无关,可他算准苏家出手你不会袖手旁观。”顿了下,苏哲补充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赵家哪怕再财大气粗,不能双管齐下。”
一家上市公司,看似有着源源不断的资金操纵,事实上资金链一直是这边赚到了,然后那边借过去。
苏羽澄凝着眉思索一会,突然表情略变。
苏哲正想问发生什么事,正在解石那边爆发一阵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