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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不肯卖,如今擦垮,胖女人已经不顾颜面的坐在地上哭喊。
人胖,嗓门大。
她的男人这时脸上比哭还要难看,赌石赌垮,自家婆娘在嚎哭,围观的人一个个带着看戏的取笑态度。微胖男人心里头无名火冒起来,冲着胖女人喝道:“好了,赌垮就赌垮,哭得像死了老公一样,我还没死!”
胖女人愣了下,旋即回过神,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完全忘了赌垮一回事。咬着牙拧住微胖男人的耳边怒道:“你是不是要反了,连我都敢凶!”
“哎哟,老婆轻点,耳朵要拧破了”微胖男人求饶。
“庞兵我警告你,如果再对我凶,每天晚上都给我跪一小时搓衣板!”
微胖男人唯唯喏喏,嘴里不断求饶。他方才肯定是脑子透逗了才会对这只母老虎喝斥,简直是遭罪受。
微胖男人叫庞兵,只是普通的职员。至于他老婆叫张秀花,他们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庞兵自己身体是胖一点,但是一个胖的男人不一定要娶一个胖女人;这道理放在女人身上同样如此,不管身体多雍肿肥胖的女人,同样向往着帅哥。
庞兵并不想娶张秀花,不过张秀花的家境不错。当年比张秀花吨位还要重的丈母娘看中庞兵老实,承诺过只要他娶了她的女儿,送一栋楼和一辆车。
做男人都知道,取一个家境富裕的女人,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庞兵工作多年,为人做事兢兢业业,不过也是因为太老实,在一家公司做了五年,依然是名员工。老板对他的工作态度很满意,但是不升职也不加薪,也没有炒他的念头。
庞兵也是穷怕了,如今娶一个女人就能够让自己步入小康生活,就算张秀花胖一点,咬咬牙就答应了。
婚后,丈母娘承诺送一栋楼的事情的确没假,不过那栋楼在丈母娘家旁边;至于送车的事情,丈母娘说他们正处于创业阶段,这车暂时不需要,就折现把钱交给张秀花管理。
庞兵原来是生活穷困,至少有点自由。娶了张秀花,连房子都在她家旁边,而他那个丈母娘比张秀花更可怕。于是原本娶老婆的庞兵,俨然像是入赘到张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自己的主见。
不管是老婆还是丈母娘叫到,立刻要屁颠屁颠的跑过侍候。
早就听说过别人赌石赚到大钱,庞兵想着,如果有一天他赌涨,身上有钱了说不定腰杆子就会挺直,不需要看张秀花母女的颜色过日子。但是庞兵明白,想要赚大钱,必须要让张秀花参与,经过多次怂恿终于说动张秀花拿钱出来赌石。
前几次赌垮庞兵已经让张秀花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张秀花因此迷上赌石,今天过来还是瞒着她妈拿着当年结婚准备买车的过来赌一把。如今赌垮,回家后死无葬身之地的是他。
看着擦垮的石头,庞兵欲哭无泪。
庞兵的个人生活苏哲不知道,只是他用透视眼看过,只要往下擦,最后还是会赌涨。
赌石能够吸引这么多人,除了“一刀穷,一刀富”的情况,还让很多人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不单要有赌的胆量,还要有懂得收手的知足。
苏哲走到神情呆滞的庞兵前面,拍拍他的肩膀说:“按照擦出来的底子看来,就算完全解出来,运气好的话,估计能够赚回到本金,没亏那么多;运气不好,就什么都没。这样吧,一万块,你卖给我。”
庞兵转过头,认出是苏哲。
“一万块?”庞兵不确认的问道。不过他作不了主,见到张秀花还蹲在地上耍泼妇行为,冒着被揍的危险跑过去将苏哲的话跟她复述一遍。
张秀花停住哭声,蹭的一下跳上来。围观的人都惊叹,张秀花这样的吨位,究竟是出自哪种动力才能够灵敏如狡兔般跳上来站稳而不倒。
张秀花没有去顾她脸上的大花脸,这个时候能够拿回一点是一点。
不过张秀花人得胖,不代表智商跟着愚钝。明知擦垮,苏哲还出一万块,反而让她对擦垮的石头产生信心。
苏哲自从有透视异能后,那双眼睛与另外一个眼睛直视,能够猜到他们内心想的事情。张秀花想要继续解石,但是有机会到嘴的肉,又让夺回去,苏哲也不甘心。
老象皮赌石他是在没用透视的情况下根据蟒、松花走向分析会赌涨,因为让庞兵夫妇抢了过去,心里多少感到不爽。
这钱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让自己赚来得兴奋。
当下说道:“既然你们不想卖,我也不勉强。那块石头之前我也看中,一万块买个来纯粹是了下心愿。”顿了一下,苏哲带着庆幸的口吻看着张秀花说,“幸好你们抢过去,不然亏的就是我了。”
苏哲的话无疑像是在落井下石,张秀花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瞧见张秀花还在迟疑,苏哲摆出无所谓的表情,摊摊手接着说,“不信你问下大家,就你解出这个底子,还有谁能够出价比我高的。要不是我之前同样看中这块老象皮,才不会花一万块当冤大头。”
苏哲这话一出,大家纷纷交耳错耳议论。苏哲话是错,就擦出的底子,哪怕解石一大块,同样买不了几个钱。
庞兵见到母老虎还想继续解,如果真解完卖的价格连一万块都不到,回家就不是跪搓衣板那么简单。为了能够减少自己的罪,庞兵小心说道:“老婆,一万块虽然是亏了九万,但是说不定等会再挑一块便宜的又赌涨了”
张秀花怒眼横过来,庞兵立刻闭上嘴。
寻思片刻,张秀花最后一咬牙说:“两万块,你想要的话就拿去,不然我就自己解!”
苏哲眉头皱起来,庞兵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上面。张秀花一直留意苏哲的表情,一旦他答应干脆,就不卖。苏哲可是猜得到张秀花这心思,面露为难之色。走到解石机面前,来回观望几眼,做不了决定。
寻思片刻,苏哲又故意跟苏羽澄低语,询问她的意思。
苏羽澄心里好笑,这家伙明明心里想买,又装出让人认为他正在做艰难的决定。苏羽澄不知道老象皮最终会开出什么翡翠,但是苏哲说的“狗屎底子出高绿”的话说明眼前这块擦了三分之一的毛料会赌涨。
配合他的演戏,两人商量好一会。最后在外人看起来,苏哲像是得到苏羽澄的同意才返身走过来。
“一万八怎样,两万贵了点。”
张秀花咬住价格:“两万,差一分都不卖。”
苏哲犹豫片刻,接着狠心道:“两万就两万,总要看个究竟才安心。”
完成交易手续,苏哲发现张秀花悄悄的松口气,他同样偷偷松口气。转过头,冲着苏羽澄眨上眼睛,后者嘴角含笑,美丽的丹凤眼微微一嗔。
一万块买眼前这擦了一半的赌石大家都觉得亏,苏哲用了两万大家都觉得他是钱多没处花了。老象皮变为苏哲的,擦石师父见交易完成问道:“小哥,要不要继续擦?”
“擦吧,本来就是想花两万块看一个结果,买着不擦这钱就花得冤枉了。”
擦石师父没再说话,手中的砂轮继续工作。
庞兵夫妇交易完后同样没离开,本来可以卖二十万,最后只两万块转手,前后差了十八万,不看个结果他们怎么死心。
擦石不像切石,一刀过去就完事。
围观想看结果的人,看到擦了十分钟没多大变化,早就失去耐心,各自去挑毛料。苏哲已经知道会赌涨,只是想知道最后完全解出来的翡翠市场价值多少。
他们在这边等结果,另外一台解石机也开始解的苏羽澄挑的两块毛料。一时间,砂轮与石头摩擦的耳边还没消停,另外一边解石机的金刚砂轮与石头发出的刺耳声音又覆盖过来。
“姐,要是耳朵难受,你到边上等,出了结果我再跟你说。”苏哲说道。
苏羽澄微微摇头:“不碍事,平时在场口这种声音听过不少,已经习惯。”
苏哲也不坚持,苏羽澄不是表面看起来柔软,内心同样柔软的人。不过想到她这种女强人的性子,苏哲心里有点心疼。苏哲很明白,如果可以选择,没有多少女人愿意当女强人。
擦石持续半小时,突然擦石师父嘴里“咦”一声手中的动作亦停下来。
“小哥这真是好运气,这种底子都能够让你赌涨,真是同人不同命呀!”擦石师父感慨一句。
庞兵夫妇不懂,连忙问:“不是赌垮了?怎么又赌涨了?”
“你擦的时候的确是垮了,不过没想到下面的水头出得这么好,而且还是玻璃种,这真是赌涨了。”旁边有人羡慕着。
庞兵夫妇脸青白起来,突然张秀花大喊一声:“我不卖了,这块石头我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