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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可能还要段时间。这些事发生的时候,陈健大约正在琉球或是赶往北京朝贡的路上。
这些事结束、墨党组织的船队穿越太平洋抵达台湾的时候,陈健已经从北京回到望北城整整半年了。
这一年,其余的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他则静下心来开始编写一整套小学教材,包括识字、数学、自然常识地理天文物理和化学启蒙、思想品德等,作为亚洲地区的通用课本。
从启蒙开始,就要彻底毁灭封建迷信和君权神授的基础。反正没有特效药,那些流官在台湾也活不下去,北方派来的官员很容易得疟疾,这里倒是不怕引起太大的轰动。
陈健相信,十几年后这一批孩子长大成人后,至少在这里将不会存在王权皇帝的基础。漫长的过程,却是跳不开的,好在前一世他用了后半生许多年琢磨启蒙教育的问题,这一世又费心尽力地编写了算数与几何,编写一套此时超前且易于被孩子接受的启蒙教科书难度不大。
想尽办法用快速教学的方式培养了十二个本地一些识字的语文老师,从船上准备的人中找了十二个开蒙的数学老师,一批从蓝翔学校签订合约随船的年轻人成了自然常识老师,以及一些伤残军人作为体育老师。
采取了强制入学的方式,按照每四个班级共用一对语文数学老师、每十二个班级共用一对自然和体育老师、每十二个班级共用一个劳动技能常识老师,以及每半个月一次例行地参观种植园和其余作坊劳动的效果。
前期他是教老师,必要的时候也自己上课,用这种老师比孩子早学两个月的方式,用自己每天的时间从早到晚都在讲那些小学课程的苦闷,搭建起了一个成体系的开蒙学堂班底。
每个班级塞进四五十个人,男女分桌。
对于大人的教育,则是半强制性的,反正来的这些人大多是灾民,一无所有,成为了实质性的雇工。于是识字水平决定工资,工资的公积金决定了等到四年后分配土地和牛马铁器的优先度,用这种半强制的办法和带来的已经抵达极限的党内成员撑起了短期的教育。
除了他做的这件事,其余的一切都很顺利。
从景德镇和四川回来的人,借着官窑罢工的事件雇来了几位手段高超的瓷器工匠,花了真金白银从自贡带来了一整套的卓筒井工具和娴熟工匠。
这些宝贝将会在他返回的时候,乘坐他的旗舰一同回去,只要自己不死,这些人就不会死。
奇特古怪地卓筒井的工具让陈健耳目一新,更加确定了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听那人工匠一一讲解,陈健一一将内容整理出来做出笔记,刨除掉一些迷信的东西,尽可能做到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
前往马尼拉的李旦也带回了好消息,西班牙人显然感觉出了船队有问题,但是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马尼拉已经从总督区得到了欧洲和总督区的消息,对于这个国家保持了警惕的同时,也不给这个国家搞事的机会,尤其是在诸国商讨国际法的问题之后更是如此。
西班牙人派了两艘船来台湾转了半圈,陈健的舰队就陪着西班牙的船在海上游走了半圈,临行的时候还鸣炮致意让他们赶紧滚蛋。
日本那边的消息也相当不错。德川家对于陈健在琉球的作为表示了理解,并趁机收了岛津家的一些土地、将岛津家五百石以上的大船收归幕府所有,同时派出了使者希望跟随陈健回国,并且商讨开放江户附近设立商馆的事。
岛津家果然压制不住内乱,陈健个人出钱帮着琉球的那些借了岛津家钱的人还了钱,重新写了张自己名下的欠条。岛津家为陈健耍无赖的说琉球之战死了自己国内四个商人的行为无可奈何,赔偿了四十两白银,换取了陈健写了保证文书:琉球和岛津家的赔偿,琉球人自己去解决,他不会干涉,也就意味着琉球不可能去要这比赔偿,只是走个形式。
至于今后的关税、台湾、东南强藩、天主教、锁国之类的事,日本正在处理,但不可能如此激烈。
再向东,陈健派出了两条船,跟着荷兰人去马六甲转了一圈,以雇佣兵的名义朝着葡萄牙开了几炮,久攻不下便退了回来,算是履行了义务。
同时迅速地做好了西荷休战协定签署后荷兰人不再会直接攻击西葡的预想,鼓动荷兰人占据香料群岛,示意自己可以派人支持。
荷兰的印度公司本来是要和英国的印度公司谈判的,被陈健插了一脚后,这场谈判在这个时空再未发生,双方围绕着香料垄断的矛盾日益升级。
原本双方都觉得自己在亚洲群岛地区的力量都不是太强,而且还有西班牙葡萄牙共同的敌人,彼此间商谈一下按照比例分配香料的配额,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然而现在荷兰在这边找到了陈健这样一个盟友、陈健对于现在的英国又看不太上,这场谈判也就没有了必要。
陈健很确定荷兰人在香料群岛站稳脚跟之前,绝不会把手伸到这边,尤其是自己已经站稳的情况下。
荷兰人以放弃北大年以北贸易为代价,换取了陈健对荷兰在香料群岛地区行动的默许和支持。至少暂时是这样的,若是再过几年荷兰人腾出手来在印尼站稳了,自然是要琢磨这边,只可惜时间没有给他们机会。
不久之后,从闽郡出发的横渡太平洋的舰队,在派出回去的帆船一年多之后抵达了北大年,中途沉了一艘、被风吹丢了一艘,剩下的倒是还都在。
紫石英好的姊妹舰为主的三艘战舰、三千支陈健的兵工厂自产的燧发枪、大量的硝石、完美配方的火药、整套的以硫磺为原料的酸碱联合作坊的器具、一千人的准军事人员雇工、大量的工匠、移民、学堂的新一批毕业生和党内干部,以及四十万银币和一百二十斤黄金的现金贵金属、四倍超额的移民地通用纸币,让陈健顿时抖了起来。
一场盛大的欢迎会后,陈健搓着手,看了看大量的枪炮和增加的舰船以及堆放在仓库的贵金属,立刻挥笔写了一封信。
在舰队抵达之前,他是没胆子写的,但现在却是巴不得这信立刻穿越大海。
信是写给马尼拉都督的,内容简单的很:大明租借了台湾给我们,为期二十年,我们需要朝贡。同时我还是大明的外籍羁縻官员西藩宣慰司使。
除了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重复了一遍与大明的条约外,再没有其余的话。选了一艘商船,让李旦跟着又去了一趟。
之后快速地在望北城成立了一家银行,以银币和黄金作为储备金,在望北城的灾民当中推行纸币。
一则这些灾民知道贯钞的存在,二则他们身上也没有白银,所有的吃喝用度都要靠发下来的工资购买,纸币的推广异乎寻常地顺利。
如今粮食和番薯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一些种植甘蔗的大农场也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些工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建立榨糖作坊,改进工作陈健也有信心,那些靠着工匠眼睛和技术的很多问题,可以靠温度计去解决;那些脱色、酿酒之类的手段,自己也略知一二。
沿河而上的伐木场、淡水河河口修建的码头、造船厂都在工匠补充完毕后快速开工。
金矿、煤矿和硫磺矿,陈健暂时没动,而是继续叫探矿队的人不动声色地去考察,制定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候是时候的事,自然是贸易。
一边派人在漳州、泉州造势,准备组建贸易公司的消息开始在这两处传播,暂时应者寥寥,不是很多。
另一边,在横渡太平洋来到这里的舰队整修完毕后,陈健耀武扬威地去了一趟福州,载着那位赤县神州皇帝陛下塞给自己的太监,直奔琉球。
一个月的时间,在琉球做了十分合格的缉私水军。谁都知道去日本贸易是违法的,但是违法的大部分必然是赚钱的。
他这么做当时不是为了缉私,而是为了垄断贸易,逼着那些人加入贸易公司,组成一个利益集团。
正值前往日本走私贸易的旺季,陈健让舰队散开,用海盗的狼群战术在琉球和日本之间到处游弋,抓到一艘就逼停一艘,实在不停的就开炮击沉。
剩余的全部扣押,船开回望北城,清点货物。
这些走私船当然都有关系,尤其是和各方的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陈健也不听,凡是抓到的船把上面的水手通通关押起来。
既然官员们和士绅嘴上还要讲道德,那自己就和他们讲道德:这样走私的行为与通敌无异,这么做的人就是倭寇的帮凶。自己想要拷打,把拷打的内容递交到那些御史、给事中的手中,这道德谈起来就会很有意思。
至于不讲道德的地方,只要这些人还没有能力突破自己舰队的封锁和袭击,就只能默认,那就都不讲道德就是了。反正自己又不吃独食,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股本,这时候谈道德就没有意义了。
估摸着这消息已经在福建传开了而且炸开了锅,此时已经招人嫉恨并且已经有人准备上书自己横行不法之类的时候,陈健慢悠悠地来到了漳州。
一年前得到了朝贡结束之后就已经开始修建的大型建筑已经竣工,陈健的马车进入建筑的时候,成百的人将这个消息传到了他们幕后之人的耳中,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爬的、方便出面和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人,都派出了人来交涉。
之前,他们听说走私违法,但是从来不知道有人真的扣船——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走私这种事真的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