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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建民躺在床上,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孙平。
孙平说:“我发现,你干这种缺德事儿的时候,比谁都来劲儿。”
“嘿嘿,”井建民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诗意大发,“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你看,我油菜不?这诗作的!”
“快拉倒吧,”孙平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哄小孩去吧,别在我面前充斯文。雷锋同志如果听见你把他的诗用在这上面,会气得从纪念碑下跳出来,跟你玩命的。”
井建民被人揭了老底儿,不好意思地笑了。
孙平挨着他躺下,小声地问:“你,你就不会想点别的什么事儿?”
井建民说:“以后再想吧,睡觉,困死了。”
天刚亮,井建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是玲玲打来的。
玲玲压抑着声音,但听起来却很兴奋:“有人来拿红药了,就是治跌打损伤的药。”
“是谁?”
“我们猜得不错,是村长的女儿。她说,她妈妈昨天晚上被石头砸了脚,要点红药涂涂。”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村长呀村长,你原来有这么大的雄心呀。
看着一个憨厚的农民,可想得可够多的,“其志不在小”呀。
鼠夹子奏效,女鬼肯定会消停几天,看来,我们得抓紧行动,争取冲在女鬼前面。井建民想。
井建民一激动,又拿起那纸图纸研究起来。
孙平说:“你老研究这张破纸,能研究出什么名堂?你不是有透视土么?那个什么幽浮土。你把它抹脸上,晚上去冯家大院走一遭,地上的东西不就看见了?”
“那东西我试过,大不了就隔着衣服看nai子,隔着裤子看屁股。遮挡物再厚一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你想,那黄金罐子,会埋得很浅?”
“不会,一定埋得很深。”孙平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嘛,我们必须找到埋黄金的地点,才能动手去挖。”井建民说。
井建民又研究起图纸来。
孙平伏在井建民肩头,跟他一起看。
“你看,”井建民指着图上,一个标记了红圈圈的房子说,“根据玲玲奶奶的回忆,这个房间是书房,那么,厨房在哪里呢?因为书房和厨房之间,有一段开在院子里的长廊,也就是你爷爷说的廊沿,那么,这个厨房一定在书房的对面,或者斜对面。”
“有道理。”孙平点点头。
井建民站起来,对孙平说:“你先在家里吃早饭,我去村长家问问,他老婆伤得怎么样?这样,就可以确定,女鬼究竟是不是她了。”
孙平点点头,说:“早点回来,我等你吃饭。”
井建民没有去村长家里。
井建民明白,村长一猜就猜得出来:鼠夹子是井建民下的。
他现在去村长家里,不是明摆着找没劲?
井建民直奔医务室。
进了医务室,看见玲玲正在升火烧水。
井建民打个招呼,然后,他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出诊稍候”的牌子,把它挂在门前。
两人说着话,玲玲忽然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井建民忙穿上衣服,搬个小马扎,坐到玲玲对面,伸手拭去她的泪水,劝慰道:“以后,我们也有见面的机会。再说,你将来会遇到你心爱的人。”
“人家的心都扒出去给了你,哪还会有别的心爱的人。”玲玲的泪珠又滚落下来。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爱。可是,可是,有时候,人会随境遇而改变心境的。比如我吧,以前爱一个中学同学,处了好几年。后来呢……”
井建民自己的感情经历,一五一十地向玲玲讲了一遍。
“原来你和孙平……”玲玲惊叫起来,“你们不是夫妻!”
“对,我从来都把她当妹妹看。”
“你们没有……”玲玲指了指下面,“没有那个?”
“没有。”
“真的没有。”
“也就是说,她现在仍然是……处子身子。”
“绝对原装,有床为证,我不撒谎。”井建民说。
“原来是这样呀!”玲玲笑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呀,你早说了,我就不会那么嫉恨孙平了。可怜她平白无故被我恨了这么多日子。”
“你们女人呀,就擅长这个。”
原来身边的孙平,并不是情敌。玲玲心情大好,俏皮地问:“你和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同床共眠,睡得着觉吗?”
井建民觉得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回答不适当,就会引起玲玲的嫉妒,所以,最好避开这个问题。
井建民握住玲玲泡在水里的手,在嘴上亲了一下,说:“看,都冻红。来,我帮你洗。”
井建民说着,扯过盆子,哗哗地搓起衣服来。
看着井建民的动作,玲玲说:“你洗衣服还挺在行呢。”
“在工地打工,一天一身汗,天天晚上得洗衣服,不在行怎么行。”井建民说。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让你来帮我洗那个羊毛衫了。你没看见,弄得黑黑地,像墨水似地,我用了肥皂、洗衣粉,连刷碗的洗洁精都用上了,才好不容易把黑墨弄掉。”玲玲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墨水?”井建民想,教室里的墙是黄土抹上了白灰,怎么可能有黑色弄在羊毛衫上?
井建民愣愣地坐在马扎上发呆。
“你怎么了?”玲玲问。
“我在想一个问题,”井建民说,“咱们前夜呆的那个教室,为什么墙上有黑色?”
“为什么?”玲玲说,“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是不是……那里以前是厨房?”
玲玲想了一下,大声说:“对,太有可能了。”
井建民把衣服摔回盆里,说:“我去看看。”
井建民转身出了医务室,打了电话叫上孙平,两人一起来到冯家大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