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贵嫔气结,也不跪了,“腾”地窜了起来,梗着脖子便要与她理论。
张小果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潘贵嫔,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这么天天嚎了,当心一语成谶,你的假哭,变成真的嚎丧,那样的话,你可就是真的不孝了!
远得且不说,你总要守孝的吧?这孝一守起来,几个月过去,宫里面又那么多美人,谁还记得你是谁呀?
还请潘贵嫔留德,也算是给自己和家人积德了。”
说着,张小果轻轻往后一推,再不屑再看她一眼,带着人扬长而去。
潘贵嫔的丫头气得跺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眼看着潘贵嫔身子向旁边一软,直直的倒了下去。
高总管自然不会去扶,只是跳着脚叫,“哎呀,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说着说着话,怎么就晕了呢!还不快把你家娘娘扶回去,传御医,好生看着?
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依然让那丫头吓得一阵激灵,急急的召唤着站在远处的同伴,齐手齐脚地把人抬了去,飞速的传御医不提。
总算耳根子清静,高总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顾不上感叹,亦或惋惜,转身急急地往大殿内跑。
里面还有两位祖宗等着呢!
而且,还有一位真祖宗。
只是,刚到屋门口,听到屋里的的说话声,他焦灼的步子顿然一缓,一边放轻了脚步继续往里面走,一边竖起来耳朵听。
这一听,不要紧,直听得整颗心,“咯噔”一下。
刚刚来的时候,被公主殿下带着,恭王爷不还烂醉如泥,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行走?
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这说话的声音里都不带半丝醉意了?
如果像他猜得那样,刚刚恭王爷的醉酒全是装的,那么,在宴会上的时候,他又何时是醉,何时是醒?以往那么多时候,又有多少次他是装的呢?
这还真是细思极恐!
这么深的心思,若是想要抢夺皇位什么的,根本是分分钟到手,还有他们陛下什么事啊?
高总管越想,越觉得可怕,脑门上不油沁出一层汗来,直到屋内,被冰盆的冷气一激,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恭王爷会稀罕皇位的至高无上吗?
他不敢确定,但是可是十分肯定的是,他的一生,至少有三次,距离皇位是那么的近,几乎是触手可及。
可是他都那么放手了,让给第一次让给了先帝的父亲,第二次让给了先帝,第三次让给了先帝的儿子。
而这三个男人,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分别是她的公爹,她的丈夫,她的亲生儿子……
轻轻摇了摇头,悄悄走了进去,看见张小果正在奉茶,赶忙接过去手。
张小果也不与他客气,一屁股坐了在恭王爷身侧,等高总管端茶过来,喝了一口,才又问道“皇叔祖,你的情报可还可靠?”
不知道别人怀不怀疑,反正一个纨绔王爷,突然正而八经的开始谈国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靠!怀疑你皇叔祖的能力?”恭王爷大眼一瞪。
张小果轻轻嘟起嘴来,甩他一个,怀疑你又如何的眼神,嘴上却弱弱的说道“人家哪有……”
“咳咳!”高总管一口口水噎住,难受的咳嗽。
天庆帝又是宠溺,又是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朝着高总管看了一眼,沉声道“跟他们说一个,让他们看着些。”
高总管知道天庆帝这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了,赶忙小跑到门口,冲着小桂子招呼一声,反手把门关了起来。
天庆帝这才站了起来,拉起张小果,走到恭王爷的面前,说道“皇叔祖,这就是朕多年前丢失的女儿。”
这个论到恭王爷惊讶了,只见他“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围着张小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一会儿拉拉她的头发丝,一会儿拽拽她的衣裳袖子,最后更是伸手在她的脸上重重掐上,感叹道“原来她是你的女儿啊!怪不得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感叹完,眼神突然一厉,眼刀子直甩什么天庆帝,着恼地问道“她是你的女儿,你还封她为妃?你老小子不想活了?还有拉着这丫头陪葬不成?
别看你现在风光,背后面,那个老虔婆和镇国公那个老狐狸可时时处处盯着呢?你要是敢把咱们大晋朝玩成秦家人的天下,小心老头子跟你没完!哼!”
高总管见状,马上在帮解释道“老王爷,您先别生气,这事儿,皇上也不想的。你知道自从公主失踪,王爷与王妃便一直在四处寻找,可是找了这么些人,却依旧没有消息。
我们都还以为当年的时候,公主便已经死了……
朝中的形势,王爷您虽然不曾上朝,应该知道,太后与秦国公想要皇后重新产下秦家一脉的继承人。
可是,他们如今已经这样事大,陛下又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意。
结果朝堂博弈的结果,便是重新封一位贵妃,可是封谁呢?
势必要出身镇国公一派的女儿才能糊弄得过去,陛下思来想去,只是选了云阳伯府的庶七女。
一来,云阳伯府虽是镇国公派系,云阳伯夫人更是与太后娘娘来往亲密,正好可以堵他们的嘴。
二来,我们也知道,这个庶七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就算是近两年接回府中,过得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般,这样的人进了宫,才好拿捏。
可是,没有想到,圣旨下了之后,过去一调查,在庄子上竟然发生了母后身边的近侍姑姑,我们也才知道新封的贵妃竟然是公主。
只得将计就计,到其接入了宫中……”
恭王爷听完解释,依旧一拳头朝着天庆帝揍了过去,接着,又是两拳。
真个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拳拳到肉,听着就听。
张小果见状,赶忙上前抱住了恭王爷的胳膊,小声的劝,“叔……祖爷爷,祖宗,您可轻着些吧?您虽然辈分大,可他现在是皇上,恐怕也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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