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巫婆的计谋,就连她这个经历过现代职场大洗礼的时代精英,都有些招架不住呢,何况是个武痴。
女儿如此,家里面的男人肯定个个钢铁直男……
张小果想想那画面便觉得辣眼睛,眼眶也跟着湿润了起来,默默收起被高总管放到桌子上的香,小心翼翼地再次收入瓷瓶当中,“那这个东西,太后可是对先皇后娘娘也用过?”
提到这个,天庆帝再次握起了拳头,起息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高总管默默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先皇后死的时候,屋子里面就有这么一挫香灰,只是我们那个时候,谁都没有往这个上面前。
直到后来,先太子与先皇先后离世,太后与秦家要立陛下为新皇,辰王妃却突然去世了,在她的房间桌子上留下了碎指甲盖儿大小的香。”
张小晒晒捏着自己的荷包,不由觉得里面变得沉甸甸的,只是依旧问了一句,“那香,跟这个很相似?”
“像!”高总管扬声,只是下一刻又改了主意,“不,不能说是像,更应该说是,那块东西,与殿下手里面的,就是一种,不过只剩一点点儿而已。”
天庆帝忽然瞪开了眼,十分认真的盯着张小果,几乎是哀求的说,“所以,果儿以后不要再折腾那些东西了吧?朕……
为父已经失去了你外公外婆,舅舅伯伯,还有娘亲,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会让人尽快把假死药制出来,到时候,你就以一个官家小姐的身份,到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张小果很想问一句,你既然希望我以官家小姐的身份活着,那当初又为什么让我入宫,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只是,看着他悲切的样子,没有忍心问出口,却是走过去,抱住了他,轻轻地帮他拍着背。
“那也要把药制出来才成啊!咱们先不想那么远哈,就说眼前,您真打算就这样,被太后,被镇国公府步步掣肘吗?”
天庆帝的悲哀,似是都被张小果这大胆的提问,吓得一顿,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她。
高总管则更直接,“殿下,您是有什么法子不成?”
张小果一顿,不解的望向高总管,轻声道:“我能有什么法子?
只不过是觉得镇国公已经老了,太后娘娘的心思又都应该放在鲁王世子身上而已。”
天庆帝听着这话,只觉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高总管两只手则狠狠地砸在了一起,“殿下高呀!”
天庆帝细思一会儿,轻轻敲着桌面,“办法虽然简单,但是镇国公戎马一生,大晋朝八成的将士都归于他的麾下,也都受过他的恩惠,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呢!”
张小果轻轻点头,“嗯,他们经营多年,又用了这么多腌臜手段来对付过咱们,怕是心里面正防着这事呢,想要投毒之类,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能。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呢?万一他们正好百密一疏,恰巧中招,能省咱们多少事呢?”
天庆帝眼睛一亮,“那试试?只是从什么方向下手呢?”
张小果抚摸着下巴,在大殿里面来回的踱步。
高总在旁,也跟着皱眉沉思,更不用说天庆帝了。
慈宁宫里面,皇后眉眼之间尽是喜色,对着太后轻轻地说:“母后,刚刚云阳伯夫人进宫了,送来了一万两的银票。”说着,向旁边待女看了一眼。
柳絮赶忙上前,恭敬地把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呈了上去。
太后神色淡淡,只轻轻往上面瞟了一眼,便移开了眼,沉声问道:“哀家听说,这方子是从云阳伯府那个小庶女的手里面得来了?
你可曾想过,这样珍稀的方子,她怎么可能有?而且还偏偏不小心的泄露了出来?”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听云阳伯夫人说,这方子,那庶女是瞒着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不识字,要用,总要找人抄录或者着念出来才行。
淑妃身边的那个翡翠恰就钻了这个空子,把方子默了下来,等云阳伯夫人进宫的时候,给了云阳伯夫人。
只是,云阳伯府到底小门小户,这两个月又被那庶女折腾的元气大伤,于是就找到了父亲……”
皇上轻叹一口气,“一开始,父亲还没有放在心上,交代给了哥哥,也算让他练个手,怎料,这才用了三天的功夫,便是这定金,都已经过万两了。于是便从中抽了五千两,让云阳伯夫人带来,孝敬姨母。
要说,这云阳伯夫人也是个妙人,听说此事,也让人把他们的份额抽了出来,正好凑足了一万两,给送了过来。”
太后轻轻的笑了笑,也没有十分在意,转头看问起另一件事,“听说,昨天那个小庶女迁宫了?住进了她自己让人垒得那个鸟窝里头?可有派人跟过去瞧瞧?”
皇后一顿,整理了一下语言,道:“昨天一早,听说她要遣宫,倒是派人过去瞧过了,只是又被遣了回来,说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搬。
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带了十几个人进去,全都是原来咸福宫的,里面有咱们两个人。
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传来了。”
太后轻轻点头,才要再说句什么,却见鲁王妃带着一群人,抱着鲁王世子过来了,便忙止住了话儿,换上满脸的慈和,笑道:“元儿过来了?来,让祖母抱抱,是不是又重了?”
鲁王妃笑着上前,把鲁王世子轻轻递了过去,轻声道:“回母后的话,元儿正在贪长的时候,一天一个样,就跟只小肥猪一样。”
太后听着她的用词,只觉得满心的不舒服,脸色不由跟着沉了沉,伸手把鲁王世子接在手中,抱在怀中掂量一下,笑着冲旁边的人道:“哀家瞧着,这是又长了一些,隐隐都有些压手了呢!
行,有他爹爹当年的风范!”
鲁王妃这一进来,可不是独自来的,她身边,鲁王世子的奶嬷嬷,丫鬟婆子,几乎便都跟了来。
一站便是一地。
就连皇后娘娘都被挤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