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果看着他的动作,这才恍然大悟,直接冲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陈斌,你莫是不疯了吧?”秦轩却傻傻的反应不过来,上前去抢陈斌手里面的剑,抢夺间,两个人渐渐动起手来。
张小果一瞧,直接退出十几步的距离,大声喊道:“跟着我的方向走,顺便小心我的树!”种出来不容易!
陈斌轻轻点头,逐渐收起了佩剑,只与秦轩拳脚相向,打得难分难解,难得的是却依旧能沿着张小果的方向,一路追了回来。
还没有进门,就见贵娘已经站在门口张望了。
“娘娘,您这是去哪里了?身边也不带个人?”看到张小果,她的小嘴一撅,轻轻抱怨起来,只是刚抱怨完,看到陈斌两个,顿时止住了话头,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娘娘,娘娘,他们这是……”
张小果一路上已经见怪不怪了,见问,从容的回头,“他们两个也就是切磋一下。”
贵娘眼睛略过两个人露出来的胳膊,脸上攀上了一丝狐疑,切磋会切磋成这样?衣服都打破了……
“对,我们就是切磋,切磋,打得激烈了些,也就成了这样了。”陈斌笑着收了手。
没有了阻挡,秦轩很容易抓住了陈斌的领子,咬牙道:“切磋,你特么对老子下死手!”
陈斌被抓,也显得无所谓一样,只轻轻纵了纵肩,没有回答他。
秦轩气结,用力松了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看向贵娘,“你们这里,有没有衣服,先给我们……”
只是,说到一半儿,自己先反应了过来,语气一顿,再次狠狠瞪了陈斌一眼,无奈地冲着贵娘摆手,“那么,你派个小太监,到我们的卫所,找两身衣裳来吧!”
贵娘被眼前的景像刺激的一怔一怔的,自此对一旁,依然淡然自若的自家娘娘佩服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她想了想,又对两个人道:“如此,两位就先跟我到小权小铁的房间歇一会儿吧?”
两个人本来还以为,自己要一直衣衫不整地在林子里面等到小太监来呢,不想却有这样的转折,自然没有不应的,跟着贵娘很快进了咸福宫。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张小果本也没有放在心里,在咸福宫里面转了两圈儿,叫上贵娘,转了出来,往勤政殿而去。
休养几天,天庆帝再次上了朝,奏折雪花一片飘向朝廷。
除了之前长生常谈的问题,其中反应最集中的便有两件,一件张贵妃妖媚惑主,勾结驻外武将,居心不良案;一桩更为严重的大事是,继去年大面积的旱灾之后,今年春天,更多的地方,滴雨没落……
早朝倒是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是天庆帝的愁绪更甚以往。
张小果进去的进候,便看到比以往更高的奏折,摆满了整张桌子,坐在桌案后面,不抬头的话,几乎看不到人。
高总管一如既往的站在一侧,这个时候的眉头抬起,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总管,您这是怎么了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头顶上的天塌了呢!”
哪知,高总管一听这话,委屈的轻吸鼻子,眼泪差点儿没有下来,可怜兮兮冲她撇了嘴,开了腔:“娘娘,您是有所不知啊,陛下这皇上当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登基之后,不是天灾,就是,处处都不让人省心,也就算了,那些个大臣明面上都是陛下的臣子,应该当为陛下所用?
可现在,他们一个个反到成了大爷!
一有点事儿让他们干,一个个便跑过来跟陛下诉苦,要人,要钱,却没有人明白陛下的难处。
唉,真是……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
反观天庆帝,则要淡定的多,只是抬头,向张小果望了一眼,轻轻的说了句,“来了。”然后便继续埋头到处理奏折的节奏当中去了。
张小果只觉得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小村庄上,家里面遇到事情的时候,父亲母亲的反应似乎就是这样。
一个埋头想办法解决,一个一旁满眼心疼地看着对方,满嘴的喋喋不休。
只是……
把人一个太监当成女人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张小果一个激灵,赶忙收回自己胡思乱想,凑到了高总管身侧,小声地问道:“刚刚秦轩,陈斌两个刚刚进宫了,我的路已经修成功了。据说吸引了附近许多百姓去看……
今天朝上,那些人没有再咬着我不放吧?”
两件事,一喜一悲,高总管深深看一眼眼前的小人儿,嘴巴撅得更高,“娘娘,又有新的麻烦了……”
“什么麻烦?”
“去年,先帝在位时,不是三省干旱嘛,后来新皇登基,免了那三省当年的赋税,今年,才刚入春,却有多省上报朝廷,已经出现旱灾的苗头。陛下都要愁白头了。”
最关键,那些大臣,又牵强附会地把这件事,与贵妃娘娘联系了起来!
这真真是欺人太甚!
如果娘娘是妖邪,早已经生了十几年了,为什么早不闹灾,便便这个时候不开始闹了?
反正他是不信。
高总管气哼哼地望了一眼张小果,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面具,心中一阵异样。
《封神演绎》上狐妖可不是一开始就在妲己娘娘的身上,而是后来……
这个念头一出,高总管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身体却比心更实诚,“噔噔”连退了数数,与她隔开了不近的一段距离,这才停了下来,目光依然抑制不住的充满骇然。
张小果瞧着高总管的这一操作,不解的皱起了眉头,“高总管,您这是怎么了?”
高总管的动作,也惊动了一旁的天庆帝,回头不解地看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照顾朕,累着了?”
高总管急忙摇头,视线无意间与张小果对上,瞬间便是被烫到了一般,收到回去,低着头,拿拂尘的手,却不断地颤抖,把他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出卖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