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张小果眼圈不由红了红,好像更加的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可是,说好的把他放入渣男的行列,永不录用的呢!
张小果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默默嘀咕张小果啊张小果,你就长点儿心吧!现在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心里面就没有点数吗?
还敢学人家谈情说爱了?
你就这点儿段术,在这些自小玩阴谋,耍手段的大家闺秀面前,分分钟小命不保好不好?
你就长点心吧!
张小果暗暗嘀咕的同时,高总管已伏到了天庆帝耳边,小声的说道“陛下,陛下,您镇定一点儿啊!
奴才把果儿殿下请来了,您抬头瞧一眼,他可是王妃给您生的小公主啊!
您瞧瞧,她那眼睛,那嘴是不是像极了王妃?
而鼻子则像陛下您,又挺又直!”
天庆帝听着这话,缓缓的抬起了眼皮,慢慢的转向高总管,见他郑重的向自己点头,又缓缓的转向了张小果一边,直瞪着眼看。
眼神的炙热,张小果直觉被狠狠地烫了一下,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刚想要开口提一句,便见天庆帝一把挣开了高总管的搀扶,猛地扑向她,紧紧的把她环了起来,口中喃喃,“兰儿,心兰,你回来了?”
张小果一怔,便觉肋骨被勒得生疼,心中却是想的另一件事,心兰是谁?
先皇后,原本的辰王妃吗?
这样看的话,这渣对亡妻也不是那么无情嘛!
“陛下,陛下,您清醒一点儿,王妃已经去了,这是果儿殿下!”高总管急得在一旁解释。
张小果一听,连忙点头,“对,对,对,我是果儿。”至于殿下二字,她自动了忽略了过去。
也实在是因为,她对古代这些称谓真心的不熟,什么陛下,殿下,阁下……只知道前一个字代表一种建筑,组在一起,什么意思,完全不熟。
一直守在门口的贵娘却是心里面“咯噔”一声,高总管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有自知之明,暗暗记下了这句话,默默的低下头去,并且有意识的往门口错了错,时刻留意的将要靠近的人。
一听到“果儿”二字,天庆帝果然清醒了几分,双手捧起张小果的脸,认真的看,然后搂着她,“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张小果站在哪儿,只觉得一阵阵的玄幻。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不说话时高冷又沉深,说话时又显得特别亲切又和蔼的中年大叔老皇帝吗?
这特么就是一个没有奶吃的孩子好不好?
她都觉得自己的肩头被抹满了鼻涕、眼泪,眼看着就要完全湿透过来。
到时候,不知道是一片冰凉,还是带着温度?
张小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天庆帝的后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啊,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还要向前看不是?”
高总管跟着在一旁抹眼泪,“是啊,陛下,咱们要往前看,以后有果儿殿下陪着,您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果儿殿下再次被提起,贵娘瞧瞧拿眼角瞟了一眼自己家娘娘,整个心“咚咚咚”的跳,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家娘娘的身份……
可再看自家娘娘那平静的眼神,贵娘又确定了。
或许是高总管年纪大了,说错话了吧?
她家娘娘如果是位殿下,那么不是皇上的女儿,便会是皇上的妹妹,怎么会流落到宫外,云阳伯府去呢!
而且,如果那样,皇上怎么可能纳她为妃?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一定是!
贵娘一边暗暗的给自己一顿心理暗示,一边依旧静静的瞧着外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庆帝的心绪总算平静了下来,缓缓的松开了他的怀抱,任由高总管扶着坐在了榻上。
张小果甩甩发酸的胳膊和僵直了的腿,毫无形象的瘫在了一旁的红花梨木圈椅里面。
特么,安慰醉鬼什么的,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就算让她挖一上午的坑,怕也没有这么累,好不好?
就着高总管的手,吃了一碗醉酒汤,天庆帝总算回过些神来,看到一边瘫坐着的张小果,脸上闪现一丝难见的羞愧,“果儿,难为你了!”
张小果一个激灵,顿时坐直了身体,连连摆手,“不难为,不难为!为皇上分忧,是做臣子的分内之事,何况皇上还待我这样好!”
天庆帝的眉头则是轻轻一收,听到后半句,才又慢慢的松开,伸手重重地在眉心捏了捏,向她摆摆手,“你先下去吧,等朕精神好些,再找你一起用膳。”
张小果自然点头如捣蒜,飞快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带上贵娘便走。
高总管送到门口,又叫了自己的小徒弟吩咐好一路把人送回去,这才退回到了大殿之中。
天庆帝喝了酒,又大哭了一场,早已是睡意朦胧,却还是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见高总管回来,这才磕上了眼皮,深沉的问道“怎么就叫了她来了呢!那孩子心思敏感着呢,朕这样,别再吓到她!”
高总管一怔,他当时为什么就想着要去叫殿下来的呢?
好像陛下一让人搬酒来,他算了一下日子,便决定了的吧?
高总管垂手站在天庆帝身侧,没有回答,反而讲了起另一件事,“陛下,您知道吗?奴才去找殿下的时候,那个张小玉正在仗着嫡姐的身份欺负人。”
天庆帝磕起来的双皮轻颤,眯起一条危险的弧度,身侧的手也跟着攥了起来。
他的小丫头那么好,他想要捧在手心里面疼,都不能够,这么多年来,却在云阳伯府那个鬼地方,被那些恶心的人欺负……
深吸一口气,天庆帝翻身坐了起来,脸色愈发的阴沉,冰寒,沉思一会儿,张口道“高总管,明天一早,把朕收在锦盒里面的丹凤朝阳牡丹含金步摇给张淑妃送过去,你亲自送!”
高总管惊讶的瞪大了眼,“陛下,那步摇……”
天庆帝无力的摆摆手,向后倒了下去,侧身向里,“不要说了,按朕的说的办!若是她在天有灵,定也赞成朕这么做的。舍了一件东西,能保她安全无虞,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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