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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楚天箫突然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楚河顿时眉头一皱。
事实上,先前被楚天箫阴了一下,他虽然有些愤恨,但更多则是松了口气乃至欣喜——因为,楚天箫使出这种手段,就意味着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牌可以再出了,这一次,他若是不胜,下一次便必败!
但在楚河看来,自己的九魂天丹反复查过,绝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瑕疵’,若是说得小了,那就是胡搅蛮缠,按照先前规矩也是他输;所以楚河根本有恃无恐,甚至在内心窃喜——这败家子以为用这一招就能取得先手,背水一搏,却不知我的九魂天丹就是一块铁板,根本啃不动!
所以,在楚河看来,自己依旧胜券在握,只需等待楚天箫说出一句‘无瑕疵’,他便可以稳坐钓鱼台,挫败楚天箫的所有势头,令得他功亏一篑……
但此刻……楚天箫突然勾起的笑容,却引起了楚河的些许不安……
“应该又是一些小手段……我的九魂天丹不可能有破绽,稳住阵脚即可。”只是瞬间,楚河便收敛了心绪,负手而立道:“天箫堂弟可看出了什么?”
“呵呵……”楚天箫一笑,把丹药递了回去,“此丹……”
“且慢!”楚河抢先开口道,“天箫堂弟没有在此丹做什么手脚吧?”
此话落下,楚天箫也不恼:“自然没有。”
楚河细细观看那只问心鹤,发现没有出现鹤鸣展翅的一幕,这才放下心来。
“堂兄未免太小心了吧……”
“哼,和天箫堂弟你比试,不小心翼翼一些,难免就着了道!”楚河排除了一记阴招,顿时放松不少,就这么静静看着楚天箫,等着他回话。
“嗯……堂兄这枚九魂天丹的确厉害,很大的瑕疵,我并没有找到,但是……有一个效用上的问题,我想请教堂兄。”
楚河眼眸敛起:“哦?”
“九魂天丹的效用,一是提高将神识凝成神魂的可能;二,是可以修复受损神识,可对?”
“不错,除此之外,若是通玄境以下的修炼者服用之后,还有可能提升修为……”
“那么……不知堂兄研制出这枚九魂天丹的丹方,初衷是什么?”
“……自然是振兴家族。”
“这么说,改良后给丹阁贩卖的那些不管,至少堂兄你现在给我看的这枚九魂天丹,是不对外销售,只供给我们自家人使用喽?”
“……这个自然,天箫堂弟,你到底想问什么?”楚河神色,开始渐渐变了,却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楚天箫话到这里,微微一笑,却是说道:“那么,这丹药里,便有一个大瑕疵了……众所周知,我们楚家子弟,道法方面多修习的是‘星辰’相关,以神识凝结神魂时,也是引动星光入体凝结……而堂兄这丹药里,却多了一道冰冷的寒意,我猜,是冰寒六魂草?这可就奇怪了,为何只给我们楚家使用的丹药,要加有助于冰系修炼者修行的草药?从整体效用来看,这一味加上去,仿佛是某种‘偏袒’,依我看,这是一味多余的东西吧……”
“不知道堂兄以为,这算不算大瑕疵呢?”
“又或者,堂兄的‘初衷’……就有点问题呢?”
楚河浑身一颤,狠狠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陡然迸射出一丝杀意,却又一闪而过。
九魂天丹里加冰寒六魂草?这是瑕疵么?若以丹药本身而言,根本不算,加了之后,反而会使丹药效果更强!但是若抛开丹药本身,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蹊跷——冰寒六魂草很是昂贵,加进去之后,对楚家子弟又没有太多好处,反而对修行冰系道法的骆家相当有裨益。这其中,固然涉及到药性药理,炼丹之术,但,其中深意若真被人挖出来,也很值得深究……
当然,九魂天丹供给骆家人使用,只要是明码标价,数量不多的情况下,家族还是能接受的……但问题在于,楚河当初为争取骆家的强援,私下交易的数量简直是在挑战家族那些族老的神经——虽然此事他做得滴水不漏,绝无可能被楚天箫查到——否则他就该直接去找楚三爷面呈证据了——但这事到底是一个黑历史,有时候,没有证据的怀疑,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就比如当初楚天箫面临梁秋等人的刁难,差一点去不了秋夜宴一样……
“大意了!中计了!”
“这败家子怕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我!他先前所有作为,都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但……就算骆冰晴被废,神识印记轻松被抹,她的须弥戒完全被这败家子掌控,可是,我根本没有留下直接的证据,他……难道结合与骆冰晴的交手,猜到了一些端倪?”
“该死……还是低估这败家子了!”
“只是……冰寒六魂草我明明只加了一叶,还碾碎成末……这败家子是怎么推出来的?仅凭丹药直推?四品丹药,他怎么可能一看就看全了?此事连我都做不到!”
“他身上……到底有何等隐秘?”
“该死!该死!眼下该如何是好……”
楚河突然觉得进退两难,说不算瑕疵,那楚天箫绝对会毫不犹豫将此事全面抖出来,他将要面临的……恐怕就是彻查,届时便会给这败家子机会从容发展势力;可是说算瑕疵?那少主楼这“心脏地带”可就难以保全了……
心念百转,楚河面上不动声色,可是紧握着的手心里,已是多了一丝汗液……
便在这时!
一道佝偻的人影从远处走来,却是一个白发斑斑的老人,凑近了之后,便是对楚河说道:“大少爷,三爷请您过去。”
此话落下,楚河差点浑身一个激灵,而后便是转向楚天箫,狠狠一咬牙:“……天箫堂弟,慧眼如炬。”
“这么说,堂兄是承认此为瑕疵喽?”
“……不错,半月后的丹会之前,我便可改良完毕。”
“呵呵,堂兄承让。”楚天箫一拱手,“那这少主楼,我就却之不恭了,就照我们之前约定的,东西归我,你走,便好。”
此话落下,楚河嘴角一阵抽搐,但还是点了点头,而他身后的一帮人则先是傻眼,而后全都大声嚷嚷起来。
“公子,怎么能放弃少主楼啊!”
“公子!少主楼里的东西……这,这怎么可以……”
“公子!不能退这一步啊!”
楚河咬紧牙关,看向那白发斑斑的老人,就见他缓缓摇头,而后说道:“三爷说了,这次只是请大少爷来谈谈心,不涉其他,只不过……天色已晚,二少爷风尘仆仆,也该早点住下休息了。”
“有劳三叔挂怀。”楚天箫回了一礼,“今日太迟了,等明日,我再去拜访三叔。”
“二少爷有心了。”那老人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楚河……楚河狠狠一咬牙:“有请福伯带路!”
“公子!不能走啊……”他身后下属还在叫嚷,然而楚河却是一哼,看了一眼少主楼便收回目光。
“走!”
楚河一瞥楚天箫,竟是直接真元传音了过来。
“楚天箫,少主楼,只是借你暂住罢了!半月后的丹会之后,我会亲手夺回来。”
“而且……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等着瞧吧!”
楚天箫眼眸微敛,并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楚河一帮人恨恨不平地离开,而后,伸了个懒腰。
“流凌,我们进去吧,先看看楚河这些年攒下的家当……到底,有多丰厚!哎,原本还给了他们两个时辰的,偏偏不要,你说这人呐,就是贱……”
他这话说得很是大声,听在还未走远的楚河耳中,顿时让他郁闷地只想吐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