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静静的笼罩着天空,一座幽静的阴森的院落里,坐落着一栋小屋,此刻那座小屋内正闪耀着明亮的灯光,数名丫鬟仆役正在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今天被庞刚刺jī到吐血的严铮正躺在床上一脸蜡黄,有气无力喘着粗气。
严本阁一脸严肃的坐在床头边沉默不语,今天他从巡抚衙门的后院出来吼就直接回了严府,盛怒之下的他立刻就派人去请了杭州城内一个有名的帮派里请他们刺杀那个青州来的家伙,可原本以为是一次十拿九稳的刺杀计划竟然失败了,这个结果让他大为失望。
“爷爷爷。”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床头变边响起,严本阁回头一看,原来是严铮在叫自己。
看着面色蜡黄的孙子,严本阁心中一酸,低下头应道:“铮儿,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严铮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后断断续续的问道:“爷爷,庞刚死了吗?”
“没有。”严本阁阴沉着脸说道:“那小子命大,被他躲过去了,韩帮主派出去的人也全都失手了。”
“废物,全都是一群!”严铮挣扎着坐了起来,眼中闪耀着愤怒的光芒恨声道:“这么多人去刺杀一个人反倒让人全部干掉,要这些废物有何用?”
严本阁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四周的人都已经出去,这才低声安慰道:“铮儿不必担心虽说他逃过了这一劫,但是事情可没完,咱们只要动动手脚就可以让他灰头土脸的滚回青州去。”
严铮一听,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爷爷,难道我们要放任他离开吗?不行,我一定要让他死!”说到最后严铮几乎是嘶声竭力的喊出了这句话。
“混账!”严本阁一听这个孙子竟然敢顶拒自己,眼中寒芒一闪就要训斥自己这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孙子,但当他看到严铮那蜡黄的脸色和萎缩的神情时,心中一软,语重心长的说道:“铮儿,适才唐布政使已经来找过爷爷了,他警告我们,暗杀这种事就不能再搞了,否则出了事他们就不会再保着我们了。”
严铮听后半晌动弹不得,他虽然对庞刚恨之入骨但也知道若是没了官府的支持他们若敢再使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爷爷,难道我们就不报仇了吗?”
严本阁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谁说的,当然要报仇了不过报仇的方式可不止一种,这次我们就要把他的血放干……”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巡抚衙门的班头陈海来到了码头找到了庞刚把三颗脑袋交给了他,告诉他就是这三个贼人收买了刺客来暗杀他的,而且经查实这三名此刻凛然是青州人。
“好,好啊!”看着地上那三颗圆睁着眼睛的人头,庞刚不气反笑道,“原来本官的人品竟然这么差,都让仇家从青州找到杭州来了,看来这倒是本官的不是啰?”
“飞…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小人也已经尽力了。”说到这里,陈海的老面一红,他也知道这个交代确实是漏洞百出。且不说这三个蠢材是如何在陆地上这么快就赶到杭州的,就说他们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勾「十年提供复制司马」结到杭州的刺客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庞刚冷笑道:“好啊,你走吧,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从今天开始,本官要开始封码头了,所有经过的船只都要经过本官的检查!”
“砰……什么?这个庞刚真是这么说的?”接到了消息的吴亚东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被庞刚赶下了船的陈海一身狼狈,此刻他正跪在吴亚东面前连头也不敢抬,只是颤抖着接受吴亚东的怒火。
“大人,是的,那庞刚确实是这么说的,他把小人赶下船来后就立刻拔锚起航,开始向江面开去了。”
“嚣张……,拓跋!”
崇祯九年十月二十九日,庞刚正式向杭州巡抚衙门提交了一份公函,上面除了向浙江巡抚衙门提出了不满之外,庞刚还把自己的舰队堵在了杭州码头外的江面上,对所有往来于杭州的船只登船检查,并收取罚金。
杭州码头的出海口的江面上,五艘装满了货物正向杭州码头开来的船只被十艘庞大的大船给拦住了。
“船上的人听着,我们是青州水师,现在你们立刻停下来接受检查,若有不从者我们就要开炮了!”一个大声音从拦路的那支舰队当中传了出来。
“东家,不好了,我们被一支自称是青州水师的舰队给拦住了,他们要咱们停船接受检查,否则他们就要开炮啦!”
在刚来的那支商船队伍里,一名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正向自己的东家禀报。
“我看到了。
”正举着千里镜观看着前方情形的东家咬牙切齿的说道:“青州什么时候也有水师了,还这么胆大包天的到咱们杭州来收税?难道附近的水师都死绝了么?”
“东家,那咱们要不要停下来接受检查?”这名面色黝黑的副手为难的问道。
“检查个屁,告诉他们,这里是咱们的地盘,若是敢执迷不悟小心朝廷的水师把他们剿灭干净。”出海多年的东家经验很是丰富,他知道若是此时停下来接受检查的话自己肯定会损失一大笔钱,这对于从不纳税的他来说如何受得了呢,于是他一咬牙,下达了一个日后他后悔万分的命令。
“孙老二,命令兄弟们扯起风帆,全速向码头开去,若是那些船敢逼近就命伙计们把他们赶走!”
一旁的孙老二一听东家的命令后不禁迟疑起来:“东家……,这……”
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东家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怎么,连老夫的话也不听了吗?他们是绝不敢开炮的!”
“是!”
很快,被半包围起来的五艘海船扯起了主风帆,开始拼命向码头冲去。
在江面上,一艘硕大的大福船上,朝鲜水师统制李晓俊向庞刚禀报道:“大人,几条船只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开始向码头冲去了。”
庞刚的脸上涌起了一丝狞笑:“我知道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命令所有船只立刻开炮!”
“是!立刻开炮!”
“轰轰轰……”
随着一声令下,江面上顿时响起了隆隆的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