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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又是这俩口子!有事你们回家说嘛,干嘛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吵吵呢。”
韩扬不禁有点埋怨起来。
“而且,你们TM光吵架,不离婚不打架,这不是变相地秀恩爱嘛,还让不让单身熊过啦!”
“都老夫老妻了,还秀恩爱,过分了吧……”
随着他嗯嗯呀呀的声音,罗菱夫妇朝一齐朝他看来
其实,他才刚出现时,就被夫妻俩给发现了,只是两人完全不需避讳一只小妖兽,所以,并没有中断交谈。
“又是它,怎么,她真的是你的兽宠吗?夫人?”青袍老者——院长易柏竹不确定地朝罗菱问道。
罗菱走过去,顺手将小兽抱在怀里,摸摸它的头,露出一脸温柔之色,说道:
“以前不是,现在,没什么分别了。”
“夫人此话何意?”易柏竹有点不解。
“干你屁事!滚一边儿去!老娘这儿一没宝物,二没灵草,三没碍着你们学院教学,你来这儿干什么?”
罗菱突然间恢复了辣婶风范,甩出了大骂三条街的架势,指着易柏竹的脸孔,骂了起来。
偏偏易柏竹还不敢或是不会还口。
好歹人家也是一院院长,号称大陆第一强者,让他如同泼妇一样,跟罗菱对骂?
他还真办不到!
就算办得到,他也不敢……
于是,号称大陆第一强者,受到无数人狂热崇敬,在流涡大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掌控三大强国命脉的天星学院院长——易柏竹。
此时,在这里,被一个泼妇一样的大婶,给指着鼻子骂。
而且还没法还口!
“我……”易柏竹露出委屈的样子。
想他堂堂天星学院院长,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若是换了旁人,他早就一巴掌拍过去,打得亲妈来了都只能喊一声见鬼了。
但是,眼前这位是他老婆大人啊!
雷霆雨露具是妻恩……
“我来请夫人您回家呀!”易柏竹带着款款深情,对罗菱道。
“家……”
别看罗菱对易柏竹又凶又蛮横,但其实两人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听到那个久远的词汇,罗菱忍不住感叹唏嘘,陷入深思。
易柏竹知道她动心了,赶忙趁热打铁。
“是啊夫人,该回家了,都二十年了……”
“当初你只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说什么要游历天下,我找遍整个大陆都不曾找到你的踪影,这一晃,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了!”
“既然都回来了,不回家干什么呢?”
他们夫妻俩的家其实就在天星,罗菱都到了天星,居然不回去,自己寻了个地方住下来,让他是在很难理解。
“哟呵,老娘住这里很舒服,怎么?你有意见?”
然而罗菱的沉思只是一瞬,刹那间就恢复了过来,冷笑一声,瞥了易柏竹一眼道。
这一眼顿时让准备继续打感情牌的易柏竹焉了,满口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赔笑道:
“我哪敢啊……”
“不过夫人,你不回去总得给我理由吧,否则,以后我天天来这里,你也烦不是?”
听了这话,罗菱却浅浅一笑,笑得令人如浴春光般温暖,仿佛她回到了那个蕙质兰心的贤淑妇人。
“还记得当年在天权山的那个赌约吗?”
“哪个赌约?”
易柏竹挠了挠头,这些年他打过太多的赌,基本都忘了,更别说二十年前的赌约。
“二十年前,在天权山,你说,如果天权山被攻破了,你和我就二十年都不相往来!还记得吗?”
别的赌约或许易柏竹能忘,但这个赌约确立之时,天星正值存亡之秋,随时都有覆灭之危。
生出拼命一战之心的他,为了不让罗菱找到自己时,看见的是尸体,便以天权山攻破,两人即不相往来为由,让她息了寻找自己踪迹的心思。
没想到后来自己非但没死,天星之危也解除了。
然而危机过后才几天天,罗菱就留下书信一封,悄无声息没了踪迹,害得他一通好找啊。
所以这个赌约,他是断断不敢忘记的。
“记得啊,怎么了?当时天权山没被攻破啊,此赌约自然不作数。”
要是天权山被攻破,他基本上离死也不远了,有没有赌约都一样。
但既然天星在,天权山还在,他用来以防万一的赌约,自然就废了。
“不!不是不作数,天权山仍在,所以,这份赌约是我输了。”罗菱却一口否定道。
易柏竹一怔,嘀咕道,“这不都一样嘛……”
“不,不一样!”
罗菱顿了顿,接着道:
“你输了,是二十年之内,你不和我往来,我输了,自然是我二十年内,不和你往来!”
我擦,还有这种操作?
就是韩扬听了这话,内心也是止不住诧异。
那易柏竹虽然是大陆第一强者,恐怕也少有听到这种奇葩言论,他的脸果然在片刻间就胀成了猪肝色。
急忙道,“哪有你这种说法,要找借口不回去,你就明说嘛!”
转过了身子,罗菱摸了摸黑白小兽的皮毛,淡漠地看着他道。
“既然你都知道还来问我?”
听闻此言,易柏竹呼吸顿时一窒,被呛得再也无话可说。
过了半刻,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浊气,转过身去,倒背着手,背对罗菱,语气严肃。
“是因为你当年的伤势吗?”
听见此话的一瞬间,罗菱身体有那么一瞬间迟滞,但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即使是大陆第一强者易柏竹也没有发觉。
但韩扬在她怀里,却是切实感受到了。
“当年那点小伤,早就好了。若是伤重,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罗菱语气十分自然地梳理着韩扬背部皮毛,不过细心的韩扬还是发现了她的动作,比起之前,更重了些……
易柏竹自然是不肯轻易相信,但仔细想来,好像她说的没什么不对。
摇了摇头,他低头叹道,“罢了,你不肯回去自有你的理由,既然不肯多说,我也就不问了。”
“不过……当年那个赌约,距二十年之期还有不到半年,你可要快点想好接下来该找什么借口。”
“院里还有很多事,我就不留下来了,你是有办法找到我的,走了……”
易柏竹说完最后一句,身形一纵,便消失在屋外。
直到他离去好久,罗菱才他起头来,看向他离开的方向,低声呢喃。
“半年之后再说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