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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我们需要看到您的仁慈!”这么一声呼唤让卢迦回过头来看到西塞德斯正端酒示意,“还请恺撒能否告诉我,是否能够向我们展示您的公正,给予安德鲁阁下更好的待遇。”
安德鲁抬起头来看着卢迦,目光当中流露出来的尽是期盼还有疑问,他的双眼与表情仿佛在说话,仿佛在询问卢迦:“难道现在不是考验我们之间友谊的最好时候吗?”
卢迦虽然面无表情地目视着这一切,可是真实的情况确是眼下的西塞德斯的咄咄逼人让他如鲠在喉。
“抱歉,我必须要出去一下。”卢迦缓缓起身,随便说了一句推脱的话便匆匆离去,快步走出了他身后的那扇被侍卫们层层守护的大门。
特奈娅似乎看出了卢迦有什么难言之隐,同样,李基尼娅早已经了然,两位奥古斯塔相对视一眼,接着,特奈娅起身追了出去,而李基尼娅却伸手紧握酒杯。
看到这样的场面,在场的贵族们发出了一声轻叹,像是惊讶,更像是失望,他们似乎不能够接受卢迦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候“逃之夭夭”。
只见西塞德斯双手摊开,冲着在场的其他人露出一无可奈何的模样,很显然,他认为在这个阶段上面,他取得了非常巨大的胜利,现在就要看看奥古斯都的选择了。
“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西塞德斯?”安德鲁还是有些担心,他转头望向西塞德斯,可是安德鲁的疑问却让西塞德斯不以为然,他的目光中充斥着的是迷之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见西塞德斯端着酒杯,微微俯下身来,对安德鲁小声说道:“我的朋友,我看得出来,你是在担心什么。可是不要忘了,苟且偷安只会消磨一切伟大而高贵的进取精神,我知道您的烦恼,看看吧,你最忠实的战友,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您的功绩,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在您需要得到应该得到的赏赐的时候选择了沉默,接受事实吧,告诉我你并不甘心如此,并不甘心成为一轮太阳身旁的小小星星,毕竟太阳出来的时刻,周围可是没有任何星星的。”
安德鲁沉默了,现在他脑袋里充斥着的尽是对于权力的渴望,是的,他做了一个小角色默默无闻了几十年,他不可能就愿意止步于此。
“卢迦!卢迦!”
卢迦在前面走着,特奈娅就在后面,她一路小跑着,一边呼唤着卢迦的名字,显然,长袍成为了她的阻碍。
最终在特奈娅再三的呼唤下,卢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着跑到自己身边气喘吁吁的特奈娅。
卢迦明知道特奈娅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故作无知地询问特奈娅道:“什么,又是来劝说我的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卢迦。”特奈娅一时间组织不好自己的语言了,她望着卢迦,吞吞吐吐地接道:“听说你有些不舒服,我特意出来看看你。”
特奈娅低着头,“据说你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又没有跟我说,所以我很担心你,卢迦,阿德努斯一样在担心他的父亲。”
“谢谢,谢谢。”卢迦迟疑了片刻,到底是将感谢说出了口。
“所以……”特奈娅迟疑片刻,还是张口想说些什么?
“所以,就仅此而已吗?”卢迦打断了她的话,现在的卢迦看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您好像看起来非常生气。”特奈娅双手放在自己身前垂下,十指狠狠地绞在一起,“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导致您如此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我知道了。”
“您都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袒护安德鲁?”
“因为他是您最好的朋友,你们在一起战斗,他是您最忠实的伙伴,你们两个相互扶持,最终走到了现在!”
“是的,是的!最好的朋友!”
一提到朋友这个字眼,明显看得出卢迦表现得有些气愤了,他在原地来回踱步,不住摇着头,愤愤不平道:“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竟然跟我的敌人坐在一起,他们开始向我发难,开始借助军功公然向我索要一官半职的作为奖励,特奈娅,特奈娅你看着我,你跟我说句实话,这段时间,就在你来到君士坦丁堡的这段时间里,我有亏待过他吗?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他,他竟然默许了那个政见上与我向左的家伙公然在宴会上大肆诋毁我。”
“天呐,恺撒,恺撒!”特奈娅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她急忙上来伸手抓住卢迦的袖子,“抱歉,抱歉亲爱的,安德鲁一定是被蛊惑了,他被言语蒙蔽,一定是这样的。”
卢迦回过头来,伸手搭在特奈娅的肩膀上,接着,又用手指抚摸着特奈娅的脸,他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丝微笑来,也许是真的替特奈娅的谅解跟认错而感到高兴吧,又或是仅仅想要让特奈娅不要伤心吧。
“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什么?”
“我要出个远门。”卢迦理了理自己的一身华服,小声呢喃了一句:“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啊。”
“诸位!”
卢迦走后,李基尼娅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来,她大声呼喊着,高高举起酒杯,示意在场的所有人。
贵族们的目光成功被李基尼娅所吸引,安德鲁抬起头来,看到李基尼娅,他的面色跟西塞德斯一样阴沉下来,不约而同地小声说了句:“该死,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现在可是庆祝阿提拉不能再成为帝国的威胁,当然,首先是要赞扬的便是恺撒卢库迦努斯,是他带领着军队在温泉关跟沙隆两次挫败了阿提拉的入侵。我说的对吗?安德鲁阁下。”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安德鲁,当然,这个跟随了卢迦十几年的家伙自然是知晓卢迦的每一步。
“是的,恺撒不失为一个传奇,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英雄。”安德鲁自然是点头承认,却让在一旁的西塞德斯面色阴沉地如同一块生铁。
“那么诸位。”李基尼娅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轻蔑地微笑,“世人都承认不世之功属于伟大的巴塞勒斯,这庆典理因是巴塞勒斯独有,西塞德斯阁下,我问你,阿提拉击溃了色雷斯野战军的时候你在哪里?阿提拉横扫马其顿行省而我父奥古斯都狄奥多西迫切需要援助的时候阁下又在哪里?卢迦率领色雷斯野战军残部在温泉关抵抗阿提拉的时候阁下的亚细亚军团又在哪里?”
“我……”
西塞德斯一时语塞,诚然,他是旁观者,理应受到该有的训斥,他本意就是看着狄奥多西在阿提拉入侵之下无能为力继而失去威信,以便让他趁势起兵入主君堡,可是半路杀出一个远在西部罗马的卢迦,这本就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么。”李基尼娅依旧高举酒杯示意众人:“为了巴塞勒斯,为了弗拉维斯,为了罗马,干了这杯!”
“巴塞勒斯!”
贵族们纷纷举杯,只有安德鲁还有西塞德斯端着酒杯阴沉着脸,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基尼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