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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如果发誓守卫罗马土地的军人公然将罗马的敌人放进危害罗马公民的生命安全,阁下这要是让不支持您的政客们知道对于您来说可是非常,嗯,不利的。”
卢迦确实没有想到奥德斯有这么大的胆量在这么公众的场合下说出这样让自己尴尬的话来。
可是仔细想回来,这又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选择支持自己对于自己的情况不了解,除了岔子也是担当不起的。
奥德斯疼惜他的位置,其他年轻的元老们更是慎之又慎,当然在站队这方面要格外的仔细,不能因为错误的选择损失惨重。
“这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敏感的问题吧,我猜。”卢迦依旧保持着镇定,甚至面露微笑,丝毫没有被这话刺激到一般,“方面如果不是埃提乌斯带领匈人大军南下击败了伯尼法斯,恐怕现在中央野战军的指挥官是伯尼法斯吧。”
“这并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问题,卢迦阁下。”
“那么说,为了高卢的纳税区的利益就可以出卖潘诺尼亚这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那么眼下野蛮人入侵又有什么不同的,唯一的不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面对卢迦严厉地反驳让奥德斯无话可说,更是让他身后的一干元老贵族们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暗暗责备奥德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提到这个十多年前的事情,奥德斯不得不想到了当时在得知匈人占据了潘诺尼亚行省的时候当时元老院议事堂里面的鸦雀无声。
是的,没有人站起来发表振奋人心的演讲,没有人控诉埃提乌斯的所作所为,没有人起身高喊“为了罗马”而鼓动人们奋起抵抗夺回失去的领土。
在座的贵族们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愤怒甚至悲愤的神情,只有来自潘诺尼亚的几名贵族在通报席位上干坐着,低下头,就像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外人。
是的,他们明白自己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所有人的目的都是等待着。他们脸上写满了期待,无一例外的都是等待埃提乌斯收复卢杜格高卢的消息。
他们得逞了,在场的所有人站起来欢呼雀跃,相拥而泣,没有人在乎潘诺尼亚的失去,这就像是一块被人遗忘的领地,哪怕那里罗马帝王辈出。
对于在场的元老们,那些在座的元老贵族们竟然有一半人是蛮族血统或者是彻头彻尾的野蛮人。
他们发迹与军队之中,迎娶罗马贵族的女子为阶梯成为贵族,哪怕那些女子对于高大粗壮的他们爱得疯狂。
而这帮野蛮人到底是爱这些本身应该高贵的女人还是将利用所谓的爱情将她们作为可悲政治工具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对于这个国家,他们是没有一点爱在其中。
汪达尔酋长之子斯提利科因为不纯的动机被诛杀是他们鲜活的教材,所以他们不断往上爬靠的是口口声声的爱国谎言。
真正的目的永远是为了敛财,在罗马遭受重创的同时靠指使军队收复土地的同时大赚一笔。这样声望与财富都得到了,所以他们的正义形象展示给大众,让一无所知的罗马公民们认为他们是真正的杰出者。
对于奥德斯他自己,虽然他有日耳曼血统在里面,可是自小就接受系统的罗马教育的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罗马人。所以对于这个国家,他还是渴望尽忠的。毕竟罗马倒下了,他就像是吸附在其上面的寄生虫一般随着这个伟大的国家的灭亡而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这帮“野蛮人”并不这么看,因为他们总是寄希望于周边罗马所谓的同盟,这帮野蛮人“兄弟”。
“他们总是没有家国的意识,不过你不相同,卢迦阁下,只不过…”奥德斯停顿了片刻,面对着卢迦他到底还是说出了一些无礼的话来“只不过现在阁下看起来跟他们越来越相似。”
“哦?”卢迦看起来非常感兴趣地坐直身体问道:“看来奥德斯阁下还是一个喜欢说实话的不实际份子。”
“我还记得当时在迦太基城外,阁下当得知将要退军的时候那副狼狈模样到现在我都时时想起,总是那么鲜活,那是的阁下如此年轻。在传达命令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负罪感,毕竟阁下是真正为罗马而战的人。”
奥德斯在这个时候畅谈从前让卢迦感觉到一丝丝不耐烦,因为每当提起这件事他总是心中不快。
在巴勒莫城外的火山下放走盖萨里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节,而在迦太基的无功而返更是让他明白了在这个国家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够任人摆布。
那终将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个稚嫩的青年曾被回忆与执拗所束缚,在旁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幼稚,可是试问没有这些幼稚的执念,那人,还是人吗?
“我都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那个执着的孩子,只不过现在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卢迦在心里想着,不由悲从心生,忍不住在眼角流下一滴滚烫的眼泪。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自己是属鳄鱼的,连眼泪都是虚假苍白的!
在众人不经意间,卢迦偷偷擦去眼泪,对着奥德斯冷笑了一声,端起一杯葡萄酒提醒奥德斯道:“还希望阁下不要对我抱有过多的幻想,不要提起以前那个不懂事又自以为是的家伙来提醒我那应该是本来的我。”
“确实,阁下已经跟当初的弗拉维斯卢迦大相径庭。”奥德斯苦笑着,“现在的阁下看起来相比较过去少了几分无奈,却多了一点傲慢。”
“从迦太基一战之后,对于国家与元老院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维护意愿,我知道我的一厢情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在敏感问题上我总是选择回避。奥德斯阁下,我不怕死在战场上,但是害怕死在来自背后罗马人的匕首之下。”
“就像这杯葡萄酒。”卢迦端起酒杯,神情冷静,不断摇晃着银色的被子让里面的酒水随着杯子的晃动而晃动。
淡淡地酒香传到了在坐其他人的鼻子里,不少人抿了下口水,目光贪婪地盯着卢迦杯中的葡萄酒。
“哐当!”
这银杯竟然在不经意间从卢迦的手中脱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里面的酒水洒落一地。
“这…”奥德斯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他指着地上的狼藉不解得看向卢迦。
“我总是担心会受到伤害,就像是这一杯美味的葡萄酒,我都担心这里面会有致命的毒药。”卢迦说得不紧不慢,“毕竟现在想杀我的人太多,我总是提心吊胆地过活着。”
随后卢迦站起身来,舒展了身体,一脸轻松的对奥德斯等元老们说道:“诸位早些休息吧,因为过两天我们即将出发了,来一起共同见证,属于未来的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