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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注意!他们上来了!他们上来了!”罗马士兵们在军官的呼喊下重新聚集在一起,他们在被踏成一条路的河滩上组成了一道简单的盾墙。
盾墙后面的武器更是各异,有的是铁剑,有的是生锈的铁斧,还有简陋的长矛甚至用来插草的草叉。反正是一切能够用上来的武器他们都带来了,所有人咬紧牙关,看着眼前的野蛮人越来越近。
野蛮人的军队跳上冰面,厚实的冰面竟然能够支撑得起他们这么多人的冲锋,因为罗马弓箭手的箭矢已经用光,他们不得不加入到抵抗的盾墙当中,虽然不仅仅是弓箭手,连巡防军的步兵们也是摇摇欲坠。
野蛮人冲到了河流冰面的中央,他们就像是翻腾而起的黑色洪流,朝着罗马军阵而来。
现在的情况,守备的罗马人加起来总数不过三百人,而野蛮人则是上千人。他们呼啸而来,整个冰面都在颤抖,当然,没有人会在乎他们脚下的冰层已经出现了裂痕。
罗马士兵们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其他的,但是能够看得出他们的呼吸急促。恐惧在每个人的脸上印现,他们看到迎面而来、气势汹汹野蛮人大军早已经奔溃,更是没有了抵抗的念头!
“稳住!稳住!”军官还是不死心,在这里他深知自己不能够慌乱,哪怕心里再害怕,再恐惧,也不能够表现出来让身边的士兵们看到。
“我还有老婆,我还有孩子,上帝啊,我不想死!”但是他已经控制不住士兵的恐惧了,不能够强求他们,毕竟他们只是生活在这里的民团士兵,与正规军队相去甚远。
听到这样的声音,更多的士兵呼吸的速率都明显开始产生变化了,士兵们开始恐慌了,他们甚至站不住脚。看到越来越近的野蛮人大军,野蛮人混乱的脚步声震荡着他们每个人的鼓膜甚至心脏,给予的那种压迫更是不言而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终于一个忍不住崩溃了,他大声尖叫着,活像一个被吓坏的孩子,他尖叫着丢下自己手中的武器,身旁的士兵想要拉住他可是没有成功,只看他尖叫着远远跑开。
“我也不想死!”
“上帝啊,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死!”
有了第一个逃兵,其他士兵就会接二连三的逃跑。
“不要逃跑!稳住!稳住!”
就算是军官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就在野蛮人越来越近的时候,一瞬间的时间里,罗马人竟然一哄而散了,在这样的大局之下,纵然是再勇敢的人都会开始为去留做打算了。
这个军官也是个普通人,他到底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双重打击,最终他也提着盾牌伶着铁剑试图追上前面一同逃跑的士兵的脚步。
“哈哈,罗马人逃跑了!”
“哈,该死的懦夫!”
看着四散而逃的罗马边防军士兵,野蛮人大声呼喊并且欢呼着,他们站在河边将武器高举过头顶庆祝自己来之不易的胜利。
在莱茵河的另一边,看到胜利的其他人更是欢呼雀跃,这意味着他们将迎来崭新的生活,部落的长老已经招呼着姑娘们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了。
“停下!停下!”
不断逃跑的罗马人在跑了不到五十多米的距离上就停了下来,他们所有人都停下了,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难道这些胆小怕死的罗马人决定重新追求荣誉?”
最前线的野蛮人停止了欢呼,在他们首领的招呼下重新整合队伍,准备看罗马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哈!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这帮瘦弱的罗马人!”日耳曼部落的勇士们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大声怒吼着,就这么看着那群罗马人回过头来。
周身的鲜血都已经结成了痂,他们的双眼瞪大,眼神当中存在着更大的恐惧。
“咔咔咔…”
在这帮罗马人的身后,几十发巨大的石块飞向天空,所有野蛮人都抬起头来看着这些石头从头顶掠过。令人惊讶的是这石头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的冰层!
“空空空……”
石头落地,摇摇欲坠的冰层被砸出一个接着一个的窟窿,很快是完整的冰层被敲打的分崩离析,成为了一块一块的碎冰。
刚刚踏上道路的车马瞬间因为破碎的冰层不能够支撑而轰然垮塌,无数女人孩子随着马车坠落到冰凉的水面之中。
路被粉碎了,野蛮人首领望着流动着的水面还有对岸不知所措的家人,她们想要拯救落水者,可是破碎的冰面一踩就下沉。没有办法,她们只能看着在水里不断挣扎的女人孩子,他们也只能够跪下祈祷英灵殿能够拯救他们。
看到自己苦苦保护的女人孩子们在水里挣扎自己却无能为力,气急败坏的野蛮人首领攥紧拳头仰天长啸,可能是在懊悔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罗马人竟然会有这么的手段。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野蛮人首领带领着身后的勇士们大声怒吼着,他们高举起手中的斧头不断拍打着左手的盾牌。
“呜呜呜——”
号角响起,就像是一层看不见踪影的气浪一般横扫而来,瞬间将他们的怒吼声生生盖过。
野蛮人的怒吼停下了,就看见在这帮罗马人身后的树林当中走出成军阵的罗马军队,他们以百人队为单位紧紧排列成一排朝着莱茵河被撕碎的防线压了过来。
“踏踏踏……”
罗马人的数量太多,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瞬间将眼前这帮野蛮人团团围住。
这时候眼前这帮边防士兵赶忙朝一旁退去,露出来了一大队骑兵,数量足足有几百人近千人之多,他们在一个身穿华丽铠甲,但是外面罩着一身厚厚的衣袍的罗马人的带领下缓缓向前。
如此气势压得这帮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蛮人顿时没有了声音,终于要轮到他们瑟瑟发抖了。
为首的那个罗马人不紧不慢地来到他们面前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上,他看上去是那么自然,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的这个野蛮人首领,目光当中有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这样的气势到底是从何而来?是个人的威信,还是身后强大的士兵,这个野蛮人首领也说不上来。他只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潜意识在告诉自己不能够就这么放弃。
“是战,还是降?”那罗马军官身旁的侍卫冷冷地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巴里流露出来的话就像是这头顶的天空降下的寒冷,让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于擅自越境的野蛮人来说,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