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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在心里暗自默念着,我是个蹩脚的猎手,众所周知,我别无选择。我把整个身体压低在那些树枝树叶以下,继续靠近。
十五米、十四米、十三米。
这头雄鹿吃得真香啊,我都靠的这么近,它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的心里一阵暗喜,甚至都开始盘算起来这么大一头鹿腿肉该怎么吃,肚子上的肉该怎么吃,鹿鞭,唉,给安德鲁算了,他正需要大补。不过有没有效果跟我没有关系,我的目标也是那饱满的雄鹿大腿。
十二米,十一米,十米!
“刷!”
不知是我踩到了地上的树枝还是发出了其他的声响,这头雄鹿猛地抬起头来,黑洞洞地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整个过程吓了我一大跳,差一点让手中的短骑枪脱手落地。
“咕噜噜”
该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我的肚子竟然叫唤了起来。整个场面瞬间就尴尬了,一定是我太久没有吃饭了吧,脆弱的胃部经受了胃酸的折磨不仅让我本人的精神有些萎靡,身体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可是这也不能说你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找借口啊!
“哗啦哗啦……”
我靠得太近了,这么如同一记闷雷般的轰鸣引起了雄鹿的戒备,它猛地抬头再一次看向我,没有想到我会靠近到如此近的距离吧。受到惊吓的雄鹿一跃而起夸过了四五棵树的距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别跑!”
明明就要到嘴里的肥肉就这么逃跑了,再说了,这么一大片树林,仅仅只有这一个活物了,如果它在跑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朝它大喊着,明知道这喊声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我忘记了饥肠辘辘的肠胃,卯足了力气尾随而去。
不愧是四条腿的生物,跑起来就如同一阵风一般,我也不赖,因为卸去了身上笨重的装甲,一迈开步子也是轻便不已。我尽我的全力追击,撞开面前遮挡的灌木,那头雄鹿就在前方,它在逃跑,我在追逐。
说来也奇怪,这雄鹿浑身的肌肉,可是跑起来并不是那么飞快,我跟它彼此在前后相距十余米的距离。它就像是在时不时地等我一般,跑跑停停,像是在捉弄我。中间不停地变换着方向,这是被捕猎者学来的逃跑方法,不知道对于野狼或者老虎什么的有效否,反正是给我这样两条腿的生物折磨的痛苦不堪。
我奔跑着,并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是空气中那股败坏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几乎让我窒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闻着这并不正常的味道,我的内心里出现了些许的疑惑,可是就算是再多的疑惑也赶不上眼前这头雄鹿给人带来的诱惑而让人感到实在。
我不能停下来,因为我还不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弃了,这头雄鹿就在我的前方,我拼命地追赶,只感觉那空气中吸入的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的臭味我也习惯了。
渐渐向前,这味道哼刺鼻了,对于我这个才从战场上下来没有过多久的人来说,这股腐臭的味道立马让我想到了腐败地尸体,我想这是战场上所有的幸存者所能联想到的。
“有尸体,而且很多,非常多!”
我一边奔跑着,一边在脑袋里不住回想,这里是哪我不得而知,在莱茵河漂流太久了,恐怕已经过了罗马的控制地区。我唯一能够确信地是,我再也不会遇见勃艮第人了,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在我前面奔跑的雄鹿一刻不停,只见它猛地一跃而起,强大的蹬力让它在这一瞬间仿佛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腾空,越过那足足有我整个人那么高的灌木。转眼间就消失了,留给我的只有那还在不停晃动的灌木树枝。
“该死的!”
我沮丧极了,因为是饥肠辘辘,然后又经历了这么耗费体力的奔跑,使得我疲惫不堪,我再也跑不动了。肚子里面那种饥饿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承认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跑不动了,再也跑不动了。
“我尽力了,安德鲁!”
莫名的失落感从我的心里溢出,在这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抽干了所有的血液一般跪倒在地。嗓子里满是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我随手摘下身旁的一片树叶,也不在乎会不会有毒,直接放进了嘴巴里咀嚼。
苦味,瞬间驱散了原先占据着我嘴巴里面的腥臭,虽然这个过程让人感觉非常痛苦,而且嗓子眼里的腥味根本驱散不掉。我吐出了被嚼碎的树叶,用短骑枪当拐杖,一点点地站起身来。
再回过头去,我已经看不见来时的道路,深吸一口气,那股让人无法忍受的臭味使得我恨不得将肺里的所有空气都吐出来,我不禁遮挡住了口鼻。
“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这味道确实让我有些不安,不过好处是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不停抗议的肚子这个时候老实了下来。我拍了拍肚皮,右手提着短骑枪,左手用袖口捂住口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朝着面前自己认为是臭味飘来的方向走去。
破开眼前的碍事的灌木,前面重重叠叠的是更多的灌木,只不过那腐败的味道更让人不能忍受了。
我擦了擦被熏的流泪的眼睛,咬咬牙继续向前走去,我甚至听见了苍蝇那吵闹的“嗡嗡”声,看来我的联想即将得到证实了!
果不其然,在我再一次用短骑枪抵开一处灌木时,看到了在前面的灌木的树叶上沾满了血。这血液已经发黑了,一定是过去了很久的原因,我在灌木丛下看到了一只手,这并没有给我吓一跳,真的。也是经历过血战的人,对于这尸体我倒是能够保持一个良好的心理素质的。
这只手是一只断手,断裂处露出森森白骨,上面的肌肉组织已经腐败到发黑了,上面不时爬动着巨大的苍蝇,天呐,真大,比我在原来室外厕所里面见到的大多了。还有那苍蝇生出来白色的蛆虫在那高度腐败的肉中蠕动,真胖啊!
我继续前进,拨开了那处染血的灌木,终于,我看到了这处恶臭的源头。
我摇了摇头,努力不去看这么恶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