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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明白宗信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宗信的话,寿安就不会与张永德成婚,而且她要是敢离开太原的话,只怕性命不保,这孩子也不可能顺利出生。所以宗认这话也没有毛病,只是怕着有些别扭。
不过张永德和寿安都看的出来宗信挺喜欢这孩子,一看见他就要收他当徒弟。这可是张永德和寿安最高兴的事情,今天喜事太多,张永德和寿安都快接受不了了。
“张契此?这个名字很奇怪,有什么意义吗?”天涯知道他师父说的话做的事都肯定有含义。
“暂时不能告诉你,跟师父去干活吧。这一路我跟你讲的蒸馏过程你记清楚了吗?接下来要做蒸馏器,我估计会失败很多次,而且会很累,你现在也是一个大伙子了,应该多忙知道吗?”宗信一脸得意,摸着天涯的小光头就往前走。他们准备立刻制作蒸馏器。
天涯郁闷道:“行啊,反正我对这种事情也挺感兴趣的。不过我现在还是小孩子,不要说我是小伙子。”
“不小了,很多你这么大的小子都成婚了知道吗?想当年你师父就差不多你这个年纪受伤之后被抬进庙里的,而且在庙里待了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吃了多少苦吗?看见每个来上香的女施主都很漂亮。”宗信也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庙里的情形,已经离开庙里四五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师父释然过的怎么样,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白玉道:“相公,我以前也去过凌云寺,那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
“男大十八变,或许你见过我,只是当时没记住。毕竟那时候大家穿的衣服都一样,也都是光头,年纪也差不多,我和十几个师兄弟站在一起你未必分得清楚谁是谁。”
白玉点了点头,和尚最大的特点就是光头。很多时候自己第一眼就先看光头,十几个光头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脸都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的凌云寺可是香火鼎盛,因为大家都知道凌云寺里出了一个得道高僧宗信,虽然你与蜀国孟昶有仇,但蜀国民众却是非常自豪。因为宗信大师是从蜀国走出来的得道高僧,若不是孟昶一时鬼迷心窍,或许如今争霸天下的人是他也说不一定。”
白玉对孟昶所做的事情当然非常清楚,为了这件事情吴彦洪宇不知道在飞玄散人面前骂了孟昶多少次。白玉有的时候也在旁边,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师父飞玄散人的表现非常奇怪,有些自豪,同时有些尴尬。
飞玄散人与雷洪有过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宗信是雷洪的儿子,但不知道他娘是谁。峨嵋山距离嘉州又这么近……白玉忽然有了一个很诡异的想法,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但忽然想到就感觉背脊发凉。
“宗信……你有没有见过你娘?”
“干嘛?想通过我问候她老人家?”
白玉撒娇道:“讨厌~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觉得你长得和我师父倒有几个相似,而且我师父与雷洪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峨眉山距离凌云寺又这么近。如果说……”
“别瞎想,我绝对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宗信立刻否定了白玉的猜测,如果自己真是雷洪的儿子,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但宗信非常清楚,自己不是雷洪的儿子,只是用一个小手段骗了他而已。滴血认亲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迷信,那一次也真是没有别的办法,雷洪的武功太高了,除了认爹之外,宗信想不到活命的机会。
万幸自己的血和雷洪融在一起了,要不然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几年前就被雷洪给打死了。
“宗信大师,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坏事?”
张永德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只是与在场的人没有什么太大关系,而且宗信也无法阻止。
张永德道:“是这样的,今年南方大旱,灾区主要集中在大唐地界。大唐李璟立刻开始铸造水坝,结果彻底失败。这两件事情极大的影响了国库的经济以及大唐的民生,如今大唐国力受到严重影响,独孤阀也因为粮食减产倍感头疼。”
“独孤阀只有什么损失吗?”宗信一听就知道张永德想说的并不是大唐受灾的事情,因为大唐受灾与宗信无关,只有独孤阀与宗信的关系密切,所以这件事情一定与独孤阀有关。
“确实,如果只是旱灾的话,独孤阀顶多是粮食减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独孤阀向来喜欢做好事,拨出粮食赈灾,结果独孤阀内无人看守,正直秋高粮田失火,独孤阀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如今独孤阀所有的粮田都被烧毁,今年入冬之后独孤阀没有粮食再卖给任何人了。如今就连独孤阀自己都需要去其它地方购买粮食。”
宗信点头道:“种了这么多粮食遇到这种事情也难免,更何况稻草烧毁之后可以作为肥料,再次耕耘来年必定会长的又粗又壮,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当然,对于独孤阀来说,一季不出粮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大唐皇帝李璟向来就信奉趁你病,要你命这句金玉良言。他用各种手段打压独孤阀,硬是将独孤阀所有田地全部据为己有,然后派重兵把守。如今的独孤阀除了自己家的宅子外的一圈地,剩下的土地全是李璟的了。而且李璟封独孤阀的弟子为官,让他们监督种粮,如今的独孤阀非常难受,因为外面一大圈全是李璟的兵,只要李璟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就会攻入独孤阀,纵然武功盖世也不可能抵挡千军万马。虽然我不认为李璟会这样做,但现在的独孤阀基本上已经被李璟吞并大半,李璟也因为这个原因也充足了国库。”
宗信郁闷道:“李璟怎么比我还不要脸?不要脸也就算了,难道他不要命了吗?独孤凤和独孤凰都是绝顶高手,这两兄妹想要暗杀李璟并非难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独孤阀里出了一点新状况。”张永德尴尬道:“独孤凤怀胎有孕,为了保全独孤凤,所以独孤凰不敢与李璟动手。而且李璟是用正当手段收购独孤阀的田地,所以独孤凰也无话可说,是他自己经营出了问题。虽然独孤凰是武功高手,但他的脑子哪里比的上狡猾的李璟,稍微用一点手段就把他的钱和土地都骗光了。”
宗信沉了一口气道:“照这个情况来看,李璟是抓住凤姨怀孕的时候,故意刁难独孤阀。然后再用卑鄙的手段从独孤凰那里将他的土地拿走,独孤凰敢怒不敢言,毕竟凤姨怀孕,独孤凰也害怕李璟强行出兵。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独孤阀的人死光了没有?”
“宗信大师,我怎么感觉你挺开心的啊……”
“凤姨怀孕,这可是一件好事,我当然开心了。”宗信笑道:“你接着说,独孤阀的人怎么样了。”
张永德道:“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门下弟子大多已经被李璟给笼络,现在独孤阀非常落寞。有李璟这种小人打压,独孤阀想要再次繁荣起来,必须要造别的办法了。”
宗信笑道:“哈哈哈哈,好事,好事啊。李璟成为天下最大的粮商,独孤阀的人不就闲下来了吗?我也是时候去看望另一位岳父了。等这里的事情办完之后,我立刻去一趟大唐,安慰一下他们。”
张永德看了老婆寿安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以为宗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非常震惊,然后会生气。结果宗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张永德实在是看不懂宗信的心思。
宗信道:“天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当然知道,独孤阀将所有产业让给李璟,带一点钱直接进入大周。然后随便找一块地方,让他们自己种粮,自己酿酒。估计用不了两三年,独孤阀的势力和财力将远胜从前。”
“还是徒弟了解我。”宗信看的出来,就算宁安和白玉也没有想通这件事情,不过天涯一听就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果然是亲生的徒弟。独孤阀既然善长种粮,就让他们自己种粮,然后用这些粮食来酿酒,把所有的设备和技术全部准备好,让独孤阀的人在大周开始酿酒。
这种酒绝对可以风靡整个中原,到时候甚至要比盐岛更赚钱,哪怕宗信拿走大头,独孤阀的人也是大赚特赚,有钱了之后他们可以重建独孤阀。到时候独孤阀的势力要超出以前很多。
独孤阀在金陵城外种粮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个错误,祖训还不允许他们提高粮价。虽然独孤阀也赚了很多钱,而且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但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包袱,既然李璟愿意将这个包袱背起来就让他去做,独孤阀反而可以从这件事情之中得到解脱。
等独孤阀全部搬迁到大周,选一块距离北方较近的地方种粮酿酒,不但可以让宗信的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实现,还能卖独孤阀一个人情。独孤凰当然乐意,全天下只有他能酿这种酒,到时候整个中原所有酒商都会去他那里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