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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越到后面越难练,就算宗信能在意识上领悟武功的精髓,但他未必能练成,原因很简单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内力和真气来驱动这样的招式。
耶律真缓缓坐到耶律洪的身边,宗信也走到耶律真身边仔细看了一下,脸上表情非常惬意。这几天宗信的心情一直比较好,因为他再次突破瓶颈,武功又到达一个新的阶段。
宗信就站在耶律真的身边没有说话,耶律真也没说话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两口。宗信一点也不着急,耶律真来了就是有事,让耶律真拖着时间倒也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的事。
“宗信大师好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五阳煮海,当初老夫悟出这招之后,也是用了小一个月才练成。”
宗信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嘛。有耶律王爷的细心指导,贫僧的武功自然是突飞猛进,否则岂不是对不起耶律王爷降阶传功了吗?贫僧自然要好好的练。神武王,现在是否可以教我第六阳?”
“不急不急。”耶律真道:“学了这么多武功,你也是时候好好消化一下了,练功切记贪心,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要是九阳焚天诀练至走火入魔的话,只怕就连本座也救不了你。毕竟九阳焚天诀火性太强,但凡走火入魔的话便会遭火性真气反噬全身,每一寸都会被烧成焦炭,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当初本座收了一个入室弟子,结果就是因为练功太过激进,最后……就只剩下一堆焦炭了。”
宗信听完之后也往心里去了,走火入魔的痛苦他非常能理解,因为当初有过一次走火入魔的经历。那时候万幸身体的状况并不好,所以走火入魔并没有带来太多的伤害,即便是这样也让宗信受了半个月的罪,而且如果没有妖妖和独孤星月一直伺候着,恐怕那一次就死了。
“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收过徒弟。”宗信道:“一定是练武天赋非常好才能入你的法眼。”
“是啊~此子习武天赋与本座相差不大。但是太傲气,谁都不服,甚至就连我这个师父他也不服。我并非不想传他武功,只是练武这种事情必须要循序渐进,结果他就是不听,以至害死自己。”
宗信叹了一口气道:“神武王还是说正事吧,这样聊浪费的是你的时间。”
耶律真早就想谈正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已。作为一代宗师,耶律真也不想一直求着宗信,好歹在表面上得拿回一点面子。
“耶律安端已经回话,约我们去一个地方面谈,你猜他约的是哪?”耶律真还故意卖一个关子,想让宗信来猜一猜耶律安端所约的地点。
宗信道:“耶律安端知道这件事情是贫僧在拉线,如果约到一起面谈细节的话,应该会是一座庙对吧。而且耶律安端并不怕你,所以他会主动来上京面谈,所以这附近有什么庙吗?”
耶律真听完之后真是羡慕嫉妒恨,真想和宗信换一个脑袋,他的脑袋太聪明了。耶律安端确实约在庙里,而且一定要宗信也参加这一次的面谈,就是因为宗信的存在,所以耶律安端才选择在庙里。
“我们大辽也是信佛而闻名,城中庙宇倒也不少。耶律安端约在南城外三里的广胜寺。先帝倒是经常去庙里参拜,结果又如何?还不是客死异乡?拜不拜都一样。”耶律真想到这个庙心里就有气,耶律德光可说非常虔诚,但却没有丝毫效果,那些菩萨也有私心,他们更愿意保佑宗信,因为他是和尚。
宗信双手合实道:“在菩萨面前许下恶毒的愿望,菩萨岂会保佑?你拜他就保佑你,不拜他就杀了你?那这就是不菩萨,这是土匪。只要一心向善,拜与不拜都能成佛,一心作恶,就算磕破了头也没用。贫僧经常告诉别人,拜佛时,受拜并非是佛,而是你自己,拜的是心中的自己,面前有什么都一样。”
耶律真虽然满肚子火,不过宗信刚才的话确有道理,听完他的话之后感觉没有这么生气了。不愧是得道高僧,如果有机会的话,耶律真希望能与他多亲多近,身边有这样的得道高僧加武学奇才,两的关系如果能更进一步的话,互相切磋再聊一聊佛法,晚年生活倒也不错。
不过耶律真心系天下,而宗信则是希望天下太平,不希望有战事。因为追求不同,就算能做朋友,也不可能是生死弟兄。耶律真为此感到遗憾不已,而且主要原因其实是出在自己身上,也无可奈何。
耶律真只希望早日定鼎中原,只要大事已定即便是宗信也无可奈何,到时候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安心隐居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耶律真已经知道宗信受过一次严重的伤,身体是由金丝拼凑在一起,如今伤势痊愈这些金丝反而影响到了他的武功,所以宗信必须要去大漠一次,将体内的金丝拔除,这样他的武功才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趁宗信离开的时候夺取中原江山社稷,实在不行自己亲自出马将他留在大漠,只要没有宗信的参与,契丹大军一定能长驱直入。至少在耶律真看来,天下再没有比宗信更麻烦的人物了。
耶律真早就知道一句话,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以前耶律真不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只知道有这么一句话,而且这句话确实有道理,但是在看见宗信之后他真的理解了这句话,世上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左右天下形势,若非宗信中原已是契丹囊中之物。
按理说,这么危险的人如果不是这种情况的话,耶律真一定会杀了他。但宗信偏偏选这个时候来到契丹,虽然也是受了自己的一些威胁,但在耶律真有生之年,宗信能如此潇洒的走在契丹土地之上也只有这个机会。
只要契丹大局稳定,耶律真顶多放他回中原,往后哪里看见哪里杀。
耶律真虽然是这样想,但他知道宗信没这么容易死。而且随着他的武功越来越高,想杀他也越来越困难的。现在确实不能杀宗信,等契丹局势稳定之前,宗信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宗信是那种不会将自己命运交给别人善心的人,他一定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耶律真遗憾了一会儿,随后道:“宗信大师可愿意同行?”
“那是当然,神武王贫僧有几句话想单独问你。”
耶律真摆手道:“不必了,本座大概猜到你想问什么,此事已定万难更改。”
宗信遗憾的点了点头,他想问的问题很隐私,但却非常简单。耶律真是不是确定要支持耶律璟登基称帝,耶律真也已经发现宗信的想法,所以让他不必问。因为宗信如果开口的话,耶律真又多了一个杀他的理由。
如今耶律真杀宗信的理由已经太多太多了,耶律真不想再多这么一个。自己与萧绰那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耶律璟和耶律倍儿是自己亲骨肉的事情就算宗信知道,也不能让他说出口,否则耶律真或许会忍不住当场杀了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宗信道:“神武王难道就不想让贫僧算一卦吗?关于契丹国运,或是往后的发展。”
耶律真摇头道:“本座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佛曰,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还是先做眼前之事,计划是你定的,可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否则本座会让你知道下场如何。”
宗信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遗憾道:“神武王,在我家乡有一句话,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宁可笑着流泪,也不要哭着后悔。贫僧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好,但事后你可得辛苦一点了。”
“只要有大师这句话就行了,本座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耶律真对耶律璟很有信心,毕竟那是他的亲儿子,而且从小看着他长大,耶律璟绝对是治国之才,这一点毫无疑问。虽然耶律阮也是治国之才,但他毕竟不是正统,而且在能力上不如耶律璟,加上此人树敌太多,绝非明君。还是耶律璟好,从小就听话懂事,虽然暂时让他受一点委屈,但这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发展。
“什么时候面谈?”
耶律真道:“就在今晚。”
“现在才说?”宗信郁闷道:“你也不问一问我的生活安排,说今晚就今晚?改天行吗?”
所有人转头瞪着宗信,这种事情还能改天?宗信也感觉惭愧,原本想今晚好好的睡一觉,这几天练功太辛苦了。结果被告知今晚就要面谈,所以有些意外。说出口才知道,这种事情仿佛不能轻易更改时间。
怪也得怪耶律真,他得到消息之后应该早一些通知自己才是,竟然现在才来。已经快中午了,吃完午饭就得准备去广胜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