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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和许广白才进了林子,云草就在暮山的催促下跟了进去。一路上,暮山都在埋怨她不该缩头缩尾,怕碧睛果被人给先摘了去。因着前面有人清路,云草和暮山很快就到了碧睛树下。
碧睛树的叶子极像一枚枚的眼睛,碧睛果就藏在这些叶子里面。云草到树下的时候,一眼就发现碧睛果被人摘了去。她倒也未觉得有多失望,碧睛果原就不属于她,谁摘了就是谁的。倒是暮山又埋怨上了,还说要去将碧睛果抢了来。只可惜,云朵和许广白早已失去了踪迹。云草没理小嘴说个不停的暮山,却是围着碧睛树转了转,最后停在一个树洞前。
“好大个树洞,莫不是被那些魔虫啃的。我日后若是死了,宁愿作为人被人埋了,也不愿死后被这些讨厌的虫子啃。”暮山愤愤不平的道。
“死了?怪道我觉得奇怪。这碧睛树明明满树的绿叶,却一丝生气也无。”云草在一边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碧睛树便是身死,其干枝叶果也能如活着时维持千年不腐。不过,我倒是没料到碧睛树死了。难怪我们这一路走来,竟是畅通无阻。没了碧睛树,雾原的雾怕也快消了。不过这么一说,碧睛果许是早就被人摘了去。对了,前面那两个人到那去呢?”暮山探头往树洞里瞧了瞧方道。
“雾原的雾竟和碧睛树有关?”云草诧异的道。
“我也只听老头提过一嘴,说是雾原原本就是碧睛树的主人为碧睛树造的桃源乡。桃源乡,你知道吧?一个据说很美的地方。”暮山说着就要往树洞里钻,却被云草一把给拉住了衣领。兴许是习惯了,他也不再往洞里钻,而是转过头看着云草,那意思是你又拉着我做甚?
“我先下去,你垫后。”云草说着走到了前面。
“师傅,你真好。对了,若是等会碰见了你那族姐,你下得了手吗?我可听小金说过,你这人最讲义气。”暮山笑眯眯的道。
“我为何要下手?还有,你怎么确定我那族姐就在下面?”云草头也不回的道。碧睛树树干巨粗,怕是要几十个人合抱才成。外面瞧着只是个半人高的树洞,进了里面才知道别有洞天。树干里面被人整个挖空了,旋转木梯往下延伸,一眼往不到边际,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我当然知道,那个男人身上有魔气,再远我都闻的到。”暮山很是得意的吸了吸鼻子。
云草忍不住笑了笑,想说他难不成长了个狗鼻子。不过,她很快就皱起了眉,“你才说碧睛树的主人?”
“师傅,你以后定得待我再好些才行,这些事原都不该跟你说的,这些可都是我魔族秘梓。好在我做事全凭己心,才不管那些,所以告诉你也无妨。碧睛树的主人据说是一位独眼仙人,但是却与常人无异,皆是因为这碧睛树的果王做了他的另一只眼睛。你要知道,碧睛树的果王从古至今只得一枚,自这果王被摘了以后,碧睛树的果子便只能治些眼伤,且再未见着有生出果灵的,还好些年只得一颗。碧睛树虽为魔界圣树,实力却并不强,所以这才求了独眼仙人为他炼了桃源乡。可惜那一场浩劫后,独眼仙人不知去处,桃源乡更是从魔界辗转各界,最后不知怎的出现在玄明界,被人称作了雾原。”暮山传音道。
“浩劫?魔界竟也经了浩劫?”
“怎么没有,若不是因着那场浩劫,你以为魔族愿意来玄明界,如今又为何想着回去?除了个别好斗的魔族,和一些与你们人族有恩怨的魔族,大多数魔族都无欲无求,它们跟风一样,整日里徜徉在天地间,努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你们口中的魔,多是你们这些人族变坏了后变的。老头说,人是天地间最贪婪最不知足的种族,可他们自己从不觉得。他们既赞美造物主,又时时将自己等同于造物主。”
“你忘呢?我也是人。”
“你大概是个例外。”
“像我这样的例外也有很多,你只是不知道罢了,你认得几个人。”
“这倒也是。不过,你们人族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
“不聊这个。你说这树洞底下会不会是那什么独眼仙人的洞府什么的?又或者,藏着什么好宝贝?”云草被噎了一下,忙转移了话题,她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暮山闻言,果然不再纠结人族的好坏,而是一双眼睛瞬间变的晶晶亮,嘴里催着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快,快下去,晚了兴许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人?”底下忽然上来一个人,只见他双手齐挥,一团黑冥火便化作火蛇扑了过来。
云草倒不怕黑冥火,只见她手一翻,一朵朵的五色霞火就飞了出去,将那火蛇给围了起来,竟像一个紧箍咒一样,套在了火蛇的脖子上。只听“哧”的一声响,火蛇就变成了一条线,最后消失于无形。
“前辈?”许广白面上有些不自然的喊道。当年的事,他一直愧疚的很。只是时日久了,总算是淡忘了。如今见着云草,一下子又想了起来。
“嗯。我眼睛受了伤,这方来雾原寻碧睛果,见着这树洞,好奇下来看看。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云草若无其事的道。
“此处还有个云仙子,她也姓云,兴许是前辈的同族呢?”许广白见云草如此,面色自然了许多。想来也是,当年的事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兴许人早不当回事呢。
“是吗?这倒要见一见。”云草点点头。
“这位是?”许广白看着暮山道。
“小徒暮山。暮山,这位是许道友。”云草说着拍了下暮山的头。
“暮山见过许前辈。”暮山倒也听话,双手一拱就给许广白问了个好。
正说着话,云朵也从下面上来,“云草,你怎的也来了神州?”
“误入了天青井,才出来就到了雾原外。云朵姐,你呢?”云草笑着道。
“是吗?我也是呢。”云朵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草道。这一个个的,都当她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