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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到了中天,问名崖底下连块阴影都没有。站在问名崖底下的低阶修士们却全然不觉的晒,一个个伸长脖子往崖腰处看去。
古陵会战进行大半的时候,不少修士提前跑了出来,这些人也是有名次的,只是不管所得的定魂草有多少,均排在了最后。如今排在前面的名字总算也开始动了,只看那榜顶上的名字,大都是大宗门出来的,倒也是意料之中。只到云草几个的名字突然往上冲,人群中这才起了一阵骚动。特别是云草最后竟然停在第二的位子上,人群中更是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这些人中以散修居多,其中不乏有意向进入灵寂宗的。
因着罗生门的事,灵寂宗在西境也算是出了些风头。作为灵寂宗的掌舵人,云草也跟着在各处传了个遍。又因着灵寂宗散出消息愿意接纳身有所长的散修,散修们一时都起了些心思。只灵寂宗到底只是个三等宗门,所以不少人还在观望之中。如今见她的名字出现在林殊言之下,一下子都与有容焉一般很是开心,倒是将不少名门子弟气的够呛。心道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破落户,竟然占了自家真人的位子。
“哼。”于明丽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很是难看。
“师姐可是与这榜眼有些误会?”何雨娇娇笑着道。她自然高兴,简雨和许素烟都止步于小比,她也算能喘口气不是。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于明丽冷声道。
“是师妹的错。”于明丽飞快的低了头,及时遮住了眼底的恨意。果然是母女,跟她娘一样讨厌。早晚有一天,她会将属于她的东西都夺回来。到那个时候,她倒要看看这贱人怎么求她。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颤抖。只她到底有些年岁,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好妹妹,你可别怪师姐。你不知道,师姐便是因着与这位云道友打斗,这才不得已捏碎了回雨签,提前出了古陵。如今见她位列三甲,一时气不顺这才克制不住脾气说了师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于明丽好似忽然反映过来一般,笑吟吟的改了口,脸上也多了股魅惑的笑容,只把个周围的修士们迷的脸红心跳。
“原来如此,师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了师姐的怨呢?”何雨娇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脸上没有半点不满。只她心里却是气的要死,于明丽原是何雨娇的小跟班,生性单蠢没有什么存在感。为了继续留在于明丽身边,她夺舍后也一直模仿原主,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只她毕竟曾经名震一时,如今却要屈居在一个小丫头之下,实在是让人有些憋屈。
“我闭关这十几年,人都说师妹在外海受了刺激,性情大方冷清了不少,如今看来倒是没怎么变。”于明丽说着抚了抚盘在腰上的合欢花,那朵妖花立马蹭了蹭她的手心。
何雨娇心中一惊,只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他们说的也没错,我自是变了些的。只因着我与师姐自小一起长大,比起常人来自然更亲近一些,所以那些对外人的面具自然不带也罢。”
“你这小嘴倒是跟小时候一样甜,要是真如你所说也就罢了,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我面前做鬼,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现形。”于明丽凑到何雨娇耳边小声道。
“师姐,可是听到了些什么?”何雨娇歪头想了想,这才睁着双清亮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于明丽。
“倒是没听到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故人罢了。你可知道是谁?正是你我从小都见过的天香老妪是也。那位我虽然只见过几面,可是这印象却是极深刻。不止是我,我娘也这样觉得呢。”于明丽语出惊人,何雨娇险些就以为自己被识破了。她正要解释几句,忽地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出来了”,她这便趁机扭过头朝问名居看去,果然见着一群修士缓缓从问名居里出来。
于明丽眯了眯眼,没有再说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是眼前的是真正的何雨娇最好,若不是她也会为那傻丫头讨一个公道。
却说云草,原本正安静的跟在林殊言后面往外走,谁知小火忽然跳到了她的头上,让它下来它硬是不乐意,最后甚至愿意放弃在古陵里得的那一半灵石,只为今日能够在众修士面前一展风采。云草看在灵石的份上,也就让它去了。
于是到了外面,众人便见着一他们的榜眼顶着一只怪鸟跟在林殊言后面。看那怪鸟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似乎得了小比第二的是它,云草倒只是个陪衬。
“简丫头,你啥时候也让我这样威风一下?”墨皇酸溜溜的道。
“要不你也站在我头顶?”简雨忍着笑说。
“算了吧,你这飞仙鬓漂亮的很,还是不要被我弄乱了好。还有,你这都已经排在五十开外了,站上去也没小火威风。”墨皇摇了摇头。
“缘觉,你说说你,要不是你将手中的定魂草都给了大和尚,说不定我也能跟着威风一把。”风青青听了墨皇的话,也随口说了一句。
“风施主,你的伤可是好呢?”缘觉淡淡的道。
“额还没好,你可别想着抛下我,我变成这样可都是因为你。”风青青说着忙缩回了头,缘觉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出了问名居,没有进入大比的修士都散了去,只剩下云草这二十人依然跟在宋玲珑后面,在数十万修士的目光中徐徐的往问名鼎所在的玉台上走。
“请各位道友依次将手中的回雨签投入鼎内。”宋玲珑说完还偷偷看了站在最前面的林殊言一言。只可惜林殊言却是半点没看她,心下不禁有些失望。
林殊言听言,往前走了一步,才将手中的回雨签抛进了问名鼎。一道青光就从留影屏而来,直直的打在他身上。他正自疑惑间,就听到一阵惊呼,待回过头,见着听雨湖面那道巨大的剪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跟着露出了一抹浅笑。虽清冷如孤月,犹照彩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