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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陇西高原上一人也无,除了鬼哭狼嚎似的风声,倒也安静的很。
“云师叔,你很讨厌我吗?可是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不是吗?”白嫣然忍不住问。这一个月里,除了必要云草几乎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每天都是在忙着赶路。
“嗯?谈不上讨厌。当然因着李师姐,我多少有些迁怒与你。毕竟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李师姐所为实难苟同。”云草想了下说。白嫣然也好,李青荷也好,真要说起来对于她来说都只能算陌生人。
“哦。”白嫣然有些惊讶的看着云草。
“说起来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为何我们这一路来都未碰见过白泉?也并未见着有人追杀你?”云草奇怪的道。出来前她还怕白泉会找上灵寂宗,所以在她出门的时候她就去找过姬清雪,希望他能够帮助照看下灵寂宗。
“因为我们骗了你,白泉根本就没有来西境,而且他也没想过杀了我们,他要我们在绝望中慢慢的走向灭亡。早在他重伤我娘的时候,我们就都被他种了噬灵盅。一旦我们修炼,噬灵盅就会跟在我们后面吞噬掉我们好不容易积存的灵力。而且因着它存于灵基之中,除非化神修士帮忙或者自废丹田,我们几乎拿它没有办法。所以娘的伤一直好不了不说,修为更是直直的往下掉。娘不想半死不活的活着,所以才会想死。”白嫣然沉默半响才道。
“哦?你们为何要骗我们?照你这么说,你们回了灵寂宗也无济于事。”云草又问。
“我娘灵根不好却有一副好相貌,所以幼时的时候被族里选中修习逢春术,说白了就是长大了以后给高阶修士做妾用的。我娘心有不甘,所以十几岁的时候从离境城逃了出来。那个时候娘还只是个低阶修士,那里经的住陇西高原的罡风,没走多久就寸步难行,好在最后被太师傅救了。太师傅是个心善的,所以收了娘做徒弟。那个时候太师傅还未受伤,灵寂宗也不像今日这样落魄,所以娘也算是在娇宠中长大的,只可惜后来她遇见了我爹。娘不想回灵寂宗的,因为关于灵寂宗的回忆时刻在提醒着她做错了。可是娘当年逃出李家的事惹了众怒,如今想好好回去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在知道了您以后就带着我回了灵寂宗,我们原本就是希望你送我们回李家的。谁知道娘情绪突然失控,你们又知道了她当年的那些事,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来。不过关于太师傅的事,娘却是没有说谎的。”白嫣然无奈的道。
“原来如此。你们要去李家?难不成李家有人能帮你们取出噬灵盅?”云草又道。
“这倒不是,除非化神神君,无人能在不伤丹田的情况下取出噬灵盅。若是太师傅还在,我们还可以求他去求求无双神君。可惜人走茶凉,我们恐连天青宗都进不去。之所以回李家,是因为李家世代都供奉着一只白夔。这只白夔原是李家先祖的妖宠,虽先祖早已不在,可是它却是依然留在李家后面的古松山脉里的。只是这事外人却是不知道的,不然白泉也不会任由我们四处求救。”白嫣然解释道。
“白夔食盅,这也就难怪你们要回李家。”云草点点头。
“嗯,噬灵盅也算是一种奇盅,白夔吃了对他也是有益的。只是白夔轻易不会见人,我也怕李家根本不会让我见到它。”白嫣然皱眉道。这就是她们母女俩想让云草跟她们一起到李家的原因。李家早已没落,若是作为金丹修士的云草能够替她们说几句话,她再托云草送些宝贝给李家,李家想必会想办法让她见白夔一面的。更何况她短时间里还要住在李家,云草的存在也会让李家的人多少顾忌着些。
两人正说着话,云草远远的就见着一座光秃秃的岩石山上立着一朵发着金光的向日葵。当然这并不是一朵真的向日葵,说它是灵宝也不为过。它不仅比普通的向日葵大一倍不说,花朵里面还藏着一面灵镜。
尽管周围罡风肆掠,这朵向日葵依然稳稳的矗立在山巅之上。却原来离境城与其它仙城不同,它整座城都处在一座虚天幻境里面,而向日葵里藏的灵镜就是进入离镜城的唯一入口。自古以来无数的人都打过这朵向日葵的注意,不过都无功而返就是。
云草左手轻抬,一道柔和的木灵力慢慢的注入向日葵的花苞里。
只见着金光闪过,向日葵花盘上的管状花开始往外移动,一面圆圆的镜子慢慢的露了出来。夕阳的光芒被镜子返照到云草和白如嫣的身上后,她俩这便消失在原地。
离境城里面倒是跟其它仙城并没有两样,只是这灵气倒是比灵山里的灵气还要好一些。
因着白嫣然也是第一次到离镜城,所以她们两人找了一会才找到李家的府邸。李家坐落在夔山的半山腰上,楼宇众多,只是看着到底旧了些。
在云草说明来意以后,良久两人才就被请到了正堂。虽然已经过去了近两百年,李家的族长倒还是李青荷当初在的那位。因着云草在,这位李族长说话也还算客气,只是白嫣然要见白夔他却也是不答应的。不过等云草将白嫣然提前准备的宝贝拿出,她跟着又说了几句漂亮话。再加上白嫣然说她这次回来李家原想着认亲,李家族长这才答应去问问白夔。第二日的时候,李家族长就带着白嫣然去了古松山脉,她体内的噬灵盅也被成功的吸了出来。
“云师叔,多谢。”白嫣然站在山脚下道。
“好自为之。”云草也没多说什么就下了山。
正是夏日,山道两旁尽是绿树繁花。云草见风光正好,这便从剑上跳了下来决定四处走走。
“呜呜呜。”
云草正走在山道上,忽的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哭声。她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原来是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姑娘。这姑娘也是有趣的很,只见着她骑坐在一根树杈上,双手抱着树干哭的好不伤心。层层绿叶间,裙摆被风轻轻的吹起,看着倒像是树上开的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