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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高超刚刚抬起头,却发现本来还有五米远的那些秃瓢,竟然有一个已经来到他的跟前,直线距离也就一米来远。
高超被吓了一大跳,不禁身体抖了一下,竟然就把身边的一副白骨碰到了,随即发出一声脆响。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那个长着稀疏黑毛的秃瓢,却已经向他这边转了过来。
高超似已怔住,连动也没能动一下,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东西转过头来,结果这么一看,高超差点骇得叫出声来。
那个长着一层黑毛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粽子秃瓢,竟然是一只长得浑圆肥硕的大苍蝇。
刚才高超看到的,只不过是那些苍蝇鼓鼓的肚子而已,现在他看到了那只苍蝇丑陋的脑袋,才一下反应过来。
不过这反应照着那只苍蝇还是慢了半拍,毕竟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而那只苍蝇早已经张开了一张大颚,一根圆珠笔粗细的尖利管子,从它那肮脏的嘴里伸了出来。
高超只有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只大苍蝇就要来到跟前,将那大管子戳进他的脑袋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同时那苍蝇丑陋的脑袋,立刻碎裂成了几瓣,其中黑色的汁液喷溅出来,直接洒在高超脸上,一股恶臭熏天的尸臭完全包裹住了高超,他的嘴里,鼻子里,甚至眼睛里已全是这种臭汁。
他不禁暗骂一声,这下可他妈好。没被苍蝇戳死。也得被它恶心死。
不过他还哪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恶心与否。他只有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直接半蹲在地上,就开始朝着不远处的地方端枪射击。
与此同时,兵子那一边的枪声也打响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用子弹将整个石门下方的位置牢牢的封锁住了。
只见那些黑色恶心的苍蝇,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呼啦一下全从那累累白骨之间飞窜出来。慌不择路,朝着上面逃去。
而它们之中的大部分,都被高超和兵子所射出的子弹封锁住,立刻就都被打爆了脑袋或者肚皮。
顿时黑色的汁液泼洒得到处都是,尸臭漫天,就连还在殉葬坑中心地带观战的众人,也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胖子和这边的战士两个人也没闲着,时不时端枪点射,将飞向空中的大苍蝇打落下来。
几分钟过后,枪声已渐渐平息。这最后一小撮苍蝇,也终于被他们尽数消灭。
众人这才来到石门之下检查战场。却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在那片枯骨嶙峋之中,不仅仅有被打爆脑袋和肚皮的苍蝇,也不单单是到处被喷溅上尸臭的黑色汁液,除了这两种让人作呕的东西以外,竟还有七八具倒毙在枯骨之中的人尸残骸。
这些尸体都已被那些苍蝇吃的七零八落,血肉模糊,但是这样一来却也和周边的枯骨形成了对比,这些尸体无疑死去的时间并不长。
夏青在这方面具有一定的特长,她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伸手去检查那些残损的尸块。
在经过几分钟的仔细辨认以后,她站起身,脱去手上的一块塑料布,道:“这些尸体最多才死去六个小时左右,尸体中的血浆甚至才刚刚出现凝结,还有尸体胃里残存的食物说明,他们都还刚刚吃过东西,就惨死在这里了。”
这些话说完,只听见“哇”的一声,胖子和另外一名战士两个人,同时呕了出来。
高超也想呕,但是在夏青面前,他却生生给憋回去了。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高超对自己在夏青面前的形象,已格外注意了许多。
但是他却一时忘了,他满脸满身的那种尸臭汁液,早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他强忍着腹中的翻腾,用手电照在不远处的一块尸身上,在那里,好像有块残损不堪的服装布料。
毫无疑问,这些尸体都是赤身裸/体的,并且已被那些苍蝇吃的血肉模糊,所以很难辨认这些尸体的年龄和相貌,甚至是性别。
所以高超发现的那块布料,无疑成了这些尸体来历的重要线索。
当夏青一阵兴奋,用炙热的目光看着他用枪管挑起那块碎布的时候,他心里仿佛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不过这种骄傲无疑让胖子和另一位战士再次呕了出来。
夏青接过那块碎布,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不过是块普普通通的斜纹粗布而已,而且已经被鲜血浸染得一片深红,过了这么久,碎布都因为血污凝结有些发硬了。
只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瞎子,竟一下从夏青手中将那碎布抢走。
众人的目光都开始注视起刘瞎子,只见他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他将那碎布置于手中,先是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半晌,最后才用颤抖的双手捧着碎布,仰天长叹一声,悲怆道:“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殁,今日水犹寒。”
他颤声赋诗一首,两行老泪竟已从脸颊流下,众人都无不为之动容,不用多说均已纷纷猜到,这些惨死于枯骨之中的尸体,也许正是之前那支精英小队的队员。
沉默中,刘瞎子才接着沉吟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十余载的共患难,师生情谊终了断,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却要如此做个了断,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如也随着去了的好。”
他越说越难受,最后竟因过度悲伤,几乎昏厥过去。
幸好高超就在身旁,直接将他搀扶着放倒在地面上,让他先休息一下。
胖子终于吐无可吐了,正好看到这一幕,撇着嘴道:“不用多说,看来刘瞎子的学生们都死在这里了。”
高超点头小声道:“应该是这样的,没想到刘瞎子平时虽然嚣张跋扈的,但是他这个人还是挺重情义。”
他不禁从心底对刘瞎子又产生了一种钦佩,只因他这个人从来不畏强权和艰险,却对重情重义的人特别有好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