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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克脸,你把那枚铜牌留给我,是不想跟我分开的意思吗?”阿慎和扑克脸贫嘴。
扑克脸面无表情地登上火车。
“我们是去哪里?”阿慎看看火车票,“为什么要去河南?那么远?”
“你不知道去哪还跟着我。”扑克脸是真心受不了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必须看着他,他才不愿意跟他一起行动。
“我这不是受你的召唤嘛。”阿慎把铜牌丢给扑克脸,扑克脸顺手接住。“话说,你这个谜也太好解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不费吹灰之力?”扑克脸叹了口气,在扑克脸看来这么简单的线索,阿慎解开却花了大半月,真是太高看这个阿慎了。扑克脸暗暗想。“和俞小姐相处愉快吧?”
阿慎摇摇头,“女人,还是太麻烦了。我完全想象不出自己以前的样子,估计啊,就跟你这样差不多。”阿慎从头到脚指指扑克脸。
扑克脸嘴角微扬,有了兴致,“什么叫跟我差不多?”
“差不多无趣啊。”阿慎撇撇嘴,“只有你们这么无趣的人才想什么谈恋爱啊,结婚啊。说说看,明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硬要绑在一起一辈子是怎么回事?我,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未婚妻什么的,肯定是我以前脑袋被什么挤了”
阿慎第一次跟扑克脸分享他对俞悦的内心感受,扑克脸没有打断阿慎,与阿慎相处了这么久,扑克脸已经找到让阿慎这个话唠闭嘴的办法,就是自己去睡觉。一定要睡觉,即使是看着窗外或是自顾自吃东西看书什么的都不行,阿慎这种人,有一种如野草一般的小强精神,不怕打扰别人,就怕打扰地不彻底。只有当对方闭上眼睛,宣告自己与外界隔绝,阿慎才会闭起嘴巴。
扑克脸慢慢闭上眼睛,阿慎见状,立刻安静下来。阿慎琢磨着手上的那张票根,目的地是河南。虽然刚才扑克脸没有正面回答他去河南到底做什么,但他有种预感,此次河南之行,不会那么简单。
卓凡把车开上蜿蜒的盘山公路,入秋后,盘山公路上积了很多树叶。卓凡心里积着火,使劲踩下油门,车子在公路上盘桓而上,直至开到半山腰。
踩下刹车,卓凡惯性靠在方向盘上。他还没从怒火中平静下来。熄了火,走到门口,按下门铃。
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应门。来者面目森冷,秋风之下,整座别墅都透着一股萧索之气。
“我找端木龙。”卓凡干脆利落。
侍者恭恭敬敬地回绝道,“端木先生出远门了。”
卓凡被泼了冷水,原来的火气消了一些,依然不罢休,声音软下来,“我有急事要找端木龙先生,如果他在家,麻烦帮我通传一声。”
侍者没有露出半点心虚,依然恭敬地回话道,“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端木先生真的出门了。”
卓凡犹豫了半晌,终于作罢,“既然这样,可不可以把端木先生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位先生,对不起。端木先生昨天收到了一封邮件之后就立刻离开了,并且交代我们,无论谁找他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对方。”说完,侍者站在铁门另一边,等待卓凡自行离去。
卓凡听侍者说完,紧张道,“昨晚的邮件?”
“是,端木先生好像很紧张。匆匆忙忙让福叔准备了行装,说是要出门。”
卓凡紧锁住眉头,想了一下,道了谢就离开了。
别墅二楼,被蔷薇枝半掩住的窗户里,垂着厚重的窗帘。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暗。端木龙站在窗口,目送卓凡把车开下山。层层叠叠的树叶里,卓凡银灰色的汽车时隐时现。
“大少爷,你为什么不见小少爷?”福叔站在端木龙后面问。
端木龙望着窗外沉沉的天色,“我这个弟弟,最一根筋了。他现在跑来气冲冲地问我,即使我告诉他答案,即使这个答案跟他想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亲眼证实,不然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会信的。”端木龙打开窗户,风吹进来,夹杂着的细细的雨丝,“要下雨了。”
福叔点点头,“大少爷准备了这么久,真的要这么做吗?”
“帮我定最早去美国的机票。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端木龙好像在自言自语,嘴角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笑。
“是。”福叔说着,退了下去。
隔壁张婶的话让俞悦陷入了混乱之中。她在阿慎的别墅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她爬上楼梯上的梯子,把书分别放回原位。这本《考古历史》和另一本《极地探险》分别放在书架的不同地方。俞悦知道阿慎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一旦他安排好放书的位置,这个位置就不会改变。在这个楼梯往上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上千本书。要在这茫茫书海里找到这两本书,简直是大海捞针。无疑,把书借给张婶的人,应该是阿慎。
可是,当天下午两点多,阿慎和她在一起。这个人,经过了DNA的验证,在外貌上同样也无懈可击……
俞悦撑着脑袋,坐在楼梯上,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在恍惚间听到电话声音响起来。
“悦悦,今晚要回家吃饭吗?”是俞悦妈妈的电话。
俞悦很疲惫,她知道她妈在这个时候打她电话,是在问她有没有找到阿慎。俞悦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妈,我和阿慎在外面吃。”说完,她下意识补充道,“这阵子杂志社派我去出差,明天就走。最近没办法回来陪你们吃饭了。”
“那阿慎呢?”电话那头终于问道。
“阿慎说,他有一项研究正在进行,等我出差回来一起去看你们。”
对方似乎有点放了心,叮嘱道,“你和阿慎都不要太辛苦。我和你爸平时也帮不了你们,如果觉得累了,就回家。”
俞悦哽咽,从新疆回来之后心里的疑惑、困扰、不安都在这个时候爆发。她强忍住泪水,回答道,“嗯,好。”挂断了电话。
俞悦在阿慎家呆到天黑,才觉得应该要回去了。她打开手机,手机上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俞悦打通。
“喂,你好。”
“喂,俞悦,是我。老蒋。”对方很热情地说。
“哦,老蒋好久不见。”俞悦知道对方的身份,客气道。这位老蒋是阿慎的同窗好友,毕业之后,老蒋从事了古玩玉器行业,而阿慎则从事了考古研究。虽然不同行,但多年友谊未变。
“俞小姐,前几天我发给你的资料看了吗?就是关于那个铜牌的事情。”对方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本来以为你看完之后肯定会联系我,我等了这么多天,实在等不及了。如果慎博士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非常激动的。”
俞悦好奇地说,“那枚铜牌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会这么激动。”
“你先看看吧,我发给你的资料,看完之后我们再说。”对方激动地挂了电话。俞悦听到这里,猜测或许阿慎就是因为看了这些资料,所以才离开的。
不容拖延,俞悦马上返回阿慎的别墅,在书房里打开电脑邮箱,查阅起邮件来。
“俞小姐,关于你给我的那枚铜牌,首先,这枚铜牌后面有几行字,那是甲骨文,我找这方面的专家解读后,终于知道背后几行字写的是什么意思:有苏之末,帝辛之过,得报此仇,至死方归。
相信俞小姐看完这四句话,心里已经明白大半,我查了一下有苏氏的历史,当年,帝辛,也就是商纣王率兵攻打有苏氏部族,有苏氏寡不敌众,无奈之下只能献出大量牛马美女来归顺,这些美女当中,也包括有苏氏部族的公主——有苏妲己。
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俞小姐长期和慎博士在一起,应该比我更了解那一时期的历史。
另外,这枚铜牌由青铜手工锻造而成,其上的狐狸浮雕和甲骨文均是由现代工艺打造而成。据我判断,这个铜牌,应该是现代人制作的装饰品。但是我始终对这一猜想耿耿于怀,我觉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我翻了一些考古的杂志,希望可以有让我眼前一亮的东西,可是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慎博士和我在一起喝酒时候的照片,想起那天他给我看的那枚徽章,那是他亲自设计的徽章,徽章上的狐狸虽然不是九尾狐,但眼睛也是红色。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慎博士或者慎博士所在的考古队会不会跟这枚铜牌有关?
请俞小姐仔细回想一下,慎博士设计考古队的那枚徽章前后,分别去哪些地方做过考古?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最后,那枚铜牌上新刻着一个坐标,乍一看还以为是乱码,但其实是简单的摩斯密码,指向的是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