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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金浦机场安全降落,梁葆光走下舷梯后立马坐进了大使馆的车,这辆宝马760i是防弹的,虽然比不上邱老大的专属座驾,但也是接送重要人员时才会用到,而他就是今天绝对的VIP。
“用不用我把手机交给你们?”梁葆光主动把手机掏了出来,人家对他客气是一回事,他自己自觉是另外一回事儿,总参三部对自己人管理得那么严格,就表明这件事情的保密级别很高。
“不需要,您一定是个有分寸的人,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对您的电话进行监听,这点希望您能体谅。”来接机的人是总参三部首尔站的副站长程学农,可能是在南半岛呆久了,他说话比综合局的吕长青还要客气,但往往这种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保密工作还是很重要的,消息一旦泄露必将引起极大恐慌,我方也肯定会承受各方的压力。”这个年代的普通人未必知道天花的恐怖,但学过医的却都明白这点,新闻媒体向来喜欢危言耸听博取眼球,被他们添油加醋一爆料,整个半岛都会乱起来。到时候肯定一堆牛鬼蛇神冒出来要求介入,天朝这边答应了不好,不答应更不合适,说到底他们在这里只是客人而不是主人。
程学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把梁葆光找来就是出于这层考虑,“所以我们才需要您的帮助,如果这事情能在咱们内部解决掉,自然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甚至公开消息也未尝不可。”
“你们对使馆内的工作人员是怎么说的?”大使馆里的工作人员本来就不太多,一下子被隔离了十几个同事,是人都会发觉不对劲的,梁葆光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可那些人却有可能已经往外泄漏风声了。
“我们跟普通使馆工作人员说是集体中毒,因为这种情况在别的国家也时常发生,所以倒没人起疑心,但能保守多久的秘密就难说了。”使馆里人很杂,出现别国的间谍是难免的事情,这些家伙未必能探听到是天花感染,可留给己方的时间终归有限,“希望您能尽快给我们结果。”
梁葆光是真正的行家,在传染病领域乃是公认的权威,所以越是紧要关头他的头脑越是清醒,“天花病毒不是土制炸药,能拿这种大杀器做为袭击的武器,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必然有着不俗的实力,而且这种病毒是经过基因再编程的,一般的实验室可搞不定难度这么大的工作。”
别看联合国二十多年前就宣布天花已经被消灭,可实际上这玩意儿依然是无解的,只能控制和预防而不能被治愈,感染重型天花之后超过百分之二十五的死亡率,比玩俄罗斯轮盘赌都刺激。虽说一旦自愈便能终生免疫,可毕竟还有那么多人不能自愈呢,无法治疗就代表那些人死定了。
“咱们家大业大树敌也多,一下子恐怕很难锁定凶手。”即便有梁葆光帮他们缩小范围,也很难遭到投毒的黑手,确认是天花病毒感染到此时已经过去二十个小时,可大使馆和总参三部的人连对方的投毒方式都还没查出来。
“不,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而且越快越好。”梁葆光的眉头紧紧聚在一起,看着都能夹死蚊子,“既然这种天花是重新被进行了基因编辑的,那么只要拿到了对方的实验数据,我们未必不能尝试破解。”
小公洞是首尔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人多车多乃是一年到头的常态,可因为刚刚遭遇了恐怖的袭击,所以大家都有点神经质,包括梁葆光都觉得路上的车流中隐藏着恶意。明明是下班高峰常见的堵车,两个武馆却把怀里的家伙都掏出来拿在手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过来把他们干掉一样。
还好一路无事,车子开进大使后几个人急匆匆地下了车,带着梁葆光去一边的楼里走入地下三层。已经确认受了感染的十几位使馆工作人员都被隔离在了这里,因为上面只说是被人投毒,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感染的是天花,所以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梁葆光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不用去跟病人近距离接触,却还是换上了厚重的防护服,然后凑近那些仪器阅读检查结果。正如之前负责的医生所说,显微镜下的确实是天花病毒无误,但更多的东西靠这里的仪器没法分析。
“我诊所里的电子显微镜是目前最好的,其他仪器也全首尔的其他医院都要先进,所以给我一份样品带会梁氏诊所去。当然,隔离手段就交给你们了。”梁葆光挣扎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毕竟梁氏诊所就是他在首尔的家,把这么危险的菌株带回去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可最终还是身为医生的责任感战胜了利己的本能。
“可以,不过需要您将诊所里的其他人撤出。”总参三部的人找到梁葆光,主要目的就是借用他诊所里的仪器,现在他主动提出来大家都轻松,邱老大一直把他当自家子侄,周末去骑自行车都会喊他一起,此时一脸“果然没看错人”的表情。
要把人员全部撤出,当然需要找个合理的由头,梁葆光打电话给李侑晶说要给她们放年家,结果那边却没有任何惊喜的意思,“葆光,咱们是做医生的,小餐馆隔段时间不开张客人都能跑光,更何况是诊所?”
“我找了其他医生顶替你们几天,不用担心诊所的事情,没了你们几个我梁氏诊所还要关门怎么的。”梁葆光不好说太多,因为李侑晶实在太了解他了,大意一下就能被她听出许多不该知道的信息。
“那行吧,正好我已经很久没去看婶婶了,昨天我二叔都答应了家里人出去玩的,却忽然说要加班,跟她大吵了一架呢。”李侑晶一听梁葆光已经安排好了,便不再反驳,“芝兰欧尼和几个小的那边我来通知吧,祝你在国内玩得愉快。”
挂断电话后梁葆光的脸上一片惨白,“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