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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南半岛人谨小慎微的风格,哪怕再怎么正义感爆棚的良好市民,也不会愿意沾上这么大的事情,那个中年裁缝店老板愿意提供线索,是因为李富真让人放出话来,谁提供了重要线索,就能得到三千万韩元奖励,谁抓到那两个袭击者,直接可以拿走一个亿!
“不会又是骗钱的吧,早上已经派出去好几组人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拿到。”金南福在江南区警署的强力科干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上面弄这么大阵仗出来,以前处理连环杀人犯也浪费过这么多警力。
“前辈,去了不就自然知道了么。”警局里都是一老带一新的模式,不过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姜明珠却比金南珠更加稳重一些,“咱们出来跑跑腿有什么不好的,总强过去跟团伙罪犯硬碰硬。”
这家名叫“月季”的洋装店开在钟路区的崇仁洞,金南福到地方之后发现店老板已经等着他们了,显然这家伙对拿到悬赏的三千万韩元有些迫不及待了。掏出警徽给对方看了一眼后他就进入了正题,“我们是江南区警署的,您打电话说有关于梁葆光医生被袭案件的重大信息要提供,对吧?”
“没错,不过你们不会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吧?”洋装店老板虽然爱财,却也知道安全第一的道理,那些方案的家伙他是绝对惹不起的。“如果你们不能保证我的安全,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线索的。”
“这一点您就放心好了,您的个人隐私不仅受我们警例保护,更受本国法律保护。”姜明珠算不上美女,却长着一张容易让人信赖的小圆脸,很多犯人都是被她三言两语一忽悠就交代问题了。
有这句话店老板就放心了,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给两个警员看,“这是半年前的记录了,当时两个年轻人来我这里定做洋装,因为挑选的都是最好的料子,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所谓的洋装,只是老首尔人对西服的叫法,跟彼女区那些Lo装女主播没有任何关联,而定制洋装店的记账本上信息总是很全,不仅有定制人的全身尺寸,还会有一小块布料的样品留下。那个视频金南福看了不下五十遍,一眼就认出这两块料子确实跟那两个袭击者身上的西服匹配,当即抄下了电话号码,“谢谢您的配合。”
“那赏金呢?”这才是洋装店老板最关心的问题,至于抓到犯人什么的,爱谁谁。
“情况一经核实,我们会据实告知李会长的,至于她怎么安排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警方也有一千万韩元的奖励,到时候会通知您的。”这时候就得姜明珠出马了,她的话总能让人轻易信服。
两人回到车上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警署里就打电话过来了,挂断电话后金南珠的脸色十分不好看,都已经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让他们回去,“那两个家伙居然是北部地检的人,上面叫我们先回署里。”
“洋装店老板应该是知道那两人身份的,不然不会是那样的反应。”姜明珠一点都不意外,光看视频就知道是体制内的人了,现在查出来是钟路区北部地检的人很正常,“关键是我们现在怎么做,前辈?”
“当然是回去了,难到跟钟路区警署的干一架吗?”虽然大家都是首尔市的,不存在捞过界的说法,但江南区署的人跑到钟路区署的辖区办案确实不合适,来问话还没什么,毕竟这个案子非常急,但跨区抓人就属于挑衅加抢功劳了,“而且抓不抓人还不一定呢,检方的人可比我们警方的横多了。”
首尔高检此时乱成了一锅粥,很多人都是在家里休息得好好的被莫名其妙地叫来开会,而两位检察长的脸色让他们连问都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级别高的来得差不多了,中央地检的检察长朴善禹啪地一声把一份文件摔在了桌子上,“高丽大学病院投毒案件是哪个白痴负责的,滚出来。”
“是我。”首席高级检查官杨宝成站了出来,案子是上头特意交代他那么处理的,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而且除了三十位检察长外就属他的资历最老人脉最广,根本不怕有人借机整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你待会儿回去自己了断吧,别牵连我们整个检查系统!”朴善禹已经气疯了,上午《中央日报》的编辑给他打了电话,然后传了一份新闻稿给他,若不是这个老朋友兜着他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篇新闻稿上罗列了一大堆直接指向申崇锡的证据,证明他跟金泳三前大统领的死有关联,而就在几天前,城北区区地方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宣判北部地检败诉。
从有首尔地检开始,公诉案件的败诉率不到千分之五,照理说这样的大事件足以上头条了,更别说还和影响极大的高丽大学病院投毒案有关联,可新闻上居然只字未提,谁来看都知道大有问题。更夸张的是这件案子的爆发明明发生在河智成投毒案后面,地方法院全将其排在更早的时间开庭……
地检的形象本来就不好,如果这事儿闹大直接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存在,将来工作完全没办法开展,所以检方的高级领导们对此事极其重视,要求首尔高检“将案情压制在可控范围内”。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牺牲个别人,保全检察官整天的威信和形象,而负责此案的人肯定跑不掉。
“你们找不到的证据,人家一个小小的记者怎么找得如此轻松?你这混蛋收了多少好处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朴善禹当机立断地表明立场,要跟那些人划清界限,现在的局面虽然还不明朗,但基本上谁碰谁死。
“我……”杨宝成冤枉啊,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枉,都是上头交代的事情,他何曾收过一毛钱好处?用得上的时候一口一个宝成,出事了却直接推他出去替死。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旁边坐着没说话的另一位检察长沉声道,《中央日报》的主编跟朴善禹是兄弟,可其他报社的主编不是,他们很可能会把这新闻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