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过去了三天。
凌晨六点,滂沱的大雨说下就下,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很是吓人。
赵星茗是在轰隆隆的雷声中醒来的,她拉开窗帘,就看到一道道的雨束肆无忌惮地打在玻璃上,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抬头往上望,整片天空这会都被厚重的雨帘所笼罩,雾岑岑的,仿佛是披上了一件灰白色的衣服似的,厚厚的,看起来很是笨重。
五月份的雨,就是这般的任性,说下就下,想停就停。
声势浩大的暴雨在下了大半个小时后,雨势渐收。
又过去一小会,就连星星点点的细雨都彻底消失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雾气,在晨风的吹拂下,也慢慢散去了。
不多时,太阳公公就跃出云层,朝众人展露笑脸。
洗漱完毕后,赵星茗简单收拾了下,便换上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想了想,又披上一件薄外套,这才下了楼。
沿着人行道,慢慢地散起步来。
雨后的空气非常新鲜,闻着清清凉凉的,还夹杂着些许的青草香。
经过雨水的冲洗,天,特别的蓝,草,也是特别的绿,就连路边的树,看上去都特别的精神。
因为感冒,在房间里闷了三天,这会能出来,即使只是悠闲地散散步,看看花草,赵星茗都感觉特别好。
8号楼,地下停车场。
一辆加长的保姆车缓缓地沿着坡道往上爬,出了停车场,沿着小区里的主干道,平稳地向前行驶。
这会,才早上八点,再加上刚下过雨,地面上的积水还没完全排干,人行道上行走的人并不多。
保姆车里,单若宸坐在后排右边靠窗的座位上,将腿张成八字形,阴沉的脸上明显地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沈云轩默默地坐在他斜后方靠左侧的位置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双眼睛则灵巧地越过座位,偷偷瞄向驾驶室里的后视镜。
在看到镜子里单若宸那一脸阴郁的样子时,沈云轩第108次在心里嘀咕了起来老大这是怎么了?
最近好像也没谁惹到他吧?怎么连着好几天都阴着一张脸,那哀怨的表情,跟个深闺里的怨妇似的。
虽说,单若宸并不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随便向身边的人发火。
可素,看到他这个样子,沈云轩这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不过,身为一名助理,沈云轩还是拎得清的,不该自己管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自以为是地去开口。
越坐越觉得闷,单若宸索性便打开车窗。
将手倚在窗檐上,百无聊赖地朝窗外望去。这一看,眼睛顿时就被远处的某个身影吸引住。
虽然,距离还有点远,但凭借自己那绝佳的视力,单若宸还是能看清,那人是谁。
“王叔,靠着右边开。”
寂静的车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惊得正在开车的老王手微微一抖,车子稍微晃动了下。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听话地将车子靠向右边。
照做之后,王叔心里又纳闷了起来奇怪,单先生为什么要让自己靠右行驶啊,难道是右边有什么好看的风景?
想着,就想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下,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后座里又传来自家老板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再往右靠点”。
啊!还往右靠啊!
再靠过去,车子就要跟路沿来个亲密无间的接触了。而且,沿着这个方向往前,前面的路况,看着不太对劲啊!
也不知道,boss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没注意到那边的路况?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咱就是一小打工的,老板怎么开口,那自己照做就是了。
心里如是想着,老王还是听话地又将车子往右靠了靠。
“加速!”
“还愣着干嘛?快加速啊!”
“还不够快,再快点”。
身为驾驶员的老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老老实实地按照单若宸所说的去做,绝对不含丝毫的水分。
“啪”地一声,车子飞速从一个水坑上驶过,发出一道脆响,同时溅起无数的水滴,或大或小的,纷纷往边上飞去。
透过右边的车镜,老王能看到那些水滴,有大部分都落在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身上。
目光微闪,老王又飞快往后视镜瞄了一眼,见一直冷着一张脸的老板,这会脸部的线条稍稍放软了些,嘴角居然还微微上扬。
当即,老王不禁轻轻打了个寒颤,旋即便目不斜视地继续驱车前行呜呜呜!老板好可怕啊!
他刚才,一定有看到那个水坑了。
也就是说,他绝对是故意的。
可怜的白衣姑娘啊!对不起了,我可不是故意的。这冤有头债有主的,咱就是个苦巴巴的小打工仔,你要想寻仇,那就直接去找boss吧!
沈云轩这会坐得那叫一个端正啊,不过,跟他那标准的坐姿完全不符合的,是他那双瞪得快要掉出来的眼睛,以及那个张得快能吞下一个大鸭蛋的嘴巴。
o,他……他刚才没看错吧?
宸哥,宸哥刚才居然故意让老王去碾水坑。
扭过头,瞄了一眼车后已经缩成一个小点的赵星茗,又偷偷觑了后视镜一眼,在看到单若宸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时。
沈云轩忙又低下头去,身子微微一抖,旋即就闭上眼,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呜呜呜!宸哥好可怕啊!
也不知道那位赵小姐是怎么得罪他了?致使宸哥要这样报复她。
不对啊,宸哥这几天看着也很反常啊,难道,跟那位赵小姐有关?
哎呀!自己是不是又错过什么了?
不对,这两人之间,有猫腻,绝壁是这样啊!
按理来说,宸哥这人一向对女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什么时候,会做出这种主动得罪人的事了?
前排,副驾驶座里,方语柔因为靠近窗边,将赵星茗的惨状看得最是清楚。
她张大嘴巴,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竖起耳朵,没听到后面有任何的动静,便也龟缩在自己的椅子上,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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