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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白止住了跃跃欲试的黄忠,立时大喝一声,一拍座下的白驹战马,挺枪朝着那名西凉武将冲去。那名西凉武将大喜,就没见过一军主将亲临阵前单挑的。立时拍马挺矛直取何白,生怕何白返身跑了。
然而心急的他却是破绽百出,中路大空。何白望见其的破绽,先是举枪不发,待其长矛刺来,迅速闪过来矛,侧身一记攻枪式“蛇鹰啄七寸”,迅猛的出枪在其喉头一点。那名西凉武将顿时浑身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西凉良马跑出十数步后,那名西凉武将才轰然落地。
董卓不由吃了一惊,刚才那将比之起初那将还要更加厉害,不想却在何白手中过不了一回合,何白竟有如此厉害么?需知马上单挑不比其他,讲究的是身强力壮,马快器猛,与悍不畏死。古之猛将至少都有八尺五寸以上的身躯,而何白身高只有七尺五寸余,如何来看都是一名普通的健将,远不是猛将之才,怎得能速杀已将?
董卓不信邪的又派出一员不差的武将来,何白挺枪跃马与战,交手三合,就知其人的武艺粗俗,多凭一股血勇之气。“百鸟朝凤枪法”是少见的技巧类枪法,最擅与武艺不精的猛将单挑。何白瞄到其的一个破绽,又一记“夜枭唾余”诈做强攻之势,却在两马相交准备分离之时,反手一枪将之刺于马下。
董卓大骇,连点四将一同出战,准备围杀何白。何白正杀得性起,不退反进,长枪抖起枪花,以虚应实,疾快的守枪式枪法直吓得逼来的四名西凉武将大汗淋漓。有先前两名武将的速亡,他们可不敢直面何白的疾快枪招,直在何白的枪影外围舞矛。
五人斗得一会后,何白突然枪法变缓,开始抡起枪圈来。四名西凉武将见了,虽觉奇怪,但还是共同向何白刺出一矛。不料何白长枪一抡一圈,就将四柄长矛神奇的粘在一起,并随着长枪的运转方向不断的画起圆圈来。
四名西凉武将想要使用蛮力抽矛,却是不能。反而使得力气越大,越是有脱手而出之感。四人哪知这是何白最近所自练的太极枪术,虽然威力不大,不易杀敌,但是却有以柔克刚之效,专消使用蛮力之将的气力。
四将的武艺本不如何白,又没有远超何白的气力,以蛮力破解太极之势;更没有多高的见识,懂得顺势而为,再见势抽矛。只知紧紧的握住矛柄,死命的与何白长枪运转的方向相对抗。
然而越是强硬对抗,气力也就消解得越是厉害,反而何白借力打力,自身所费不多,不一会儿反消解掉那四名西凉武将的大部分气力,大汗不止。其中有一人大叫一声,长矛被卷走,骇得那人转身就逃。
一人先逃,其他三人也纷纷失去战心,纷纷弃矛而逃。何白哪里肯容许他们轻易逃窜,只见长枪一抖,顿将四矛抛起,何白将长枪插地,上前接住长矛就是一掷,急速抛掷四矛,立将四名分别逃窜的西凉武将钉死当场。
一时之间,满场寂静,只闻西凉战马不断拱耸主人的悲鸣之声。许久,下军全军这才发生狂热的呼叫之声“万岁、万岁……”
而董卓这方,却是全军上下一片死寂,似是不信何白胜得如此轻松,更不相信平日里悍勇狂傲的西凉战将们都如此不堪一击。董卓喃喃自语道:“纵是老夫年轻之时,对付四将也不如此子胜得轻易。文优,不想此子武艺如此厉害,麾下更有强军在手,我军不能强抗,只能是认输了。”
李儒赞同道:“主公明见,我料此子虽然骁勇,但也绝非蛮撞之辈,必然不敢强自攻打我军营寨。须知我军可是有一万二千骑的西凉大军,是其军的三倍之众啊。只要能以善言说之,再给以赔偿,显示主公有宽厚恕人之德,想必此子也会消去怒气,顺势而退吧。”
董卓点点头,拍马前出十数步,拱手大声叫道:“久闻夕阳亭侯何校尉勇武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董仲颖服矣。昨日我军有兵士劫掠了贵亭封民,此是我治下不严之故。我亦深感后悔,决意回营后便释放所劫夕阳亭之全部妇人,并赔偿何校尉亭中之损失矣。未知何校尉可愿就此与我和解?”
何白在阵前思到,董卓不集大兵与自已交战,自已想击败董卓只能挥军攻营了。然而一旦挥军攻营,便有可能彻底暴露董卓军的真实实力。看来今日,就只能是这样了,总不能叫董卓偿命吧。世间若无董卓,则天下不乱,此时万不能对其逼迫得太狠,不然恐其事败,天下复安矣。是时侯见好就收了。
何白叫道:“除非你将昨日领头劫掠之人斩杀,并赔偿夕阳亭所劫妇人每人一金的安慰金,被杀之人家中二十金的抚养金,以及今日我出兵花费的军费两千金,我方愿意与你和解。”
董卓闻言大笑,昨日已军劫掠雒阳城外三市后,所得钱财何止亿万之巨,金珠宝物更是不计其数,区区三、四千金就可说退何白一军,此事划算之极。
董卓指着场中的死尸叫道:“昨日领头劫掠之人已被何校尉亲自斩杀,倒是不用我唤来再杀了。待我回营之后,便命人给何校尉送来赔偿金与所劫掠的妇人,还望何校尉莫以昨日之事相见恨。日后你我于朝中还有大把的时光同朝为官呢。”
说完,董卓便打马而回,又领着麾下五百骑望已军大营而退。西园下军上下将士见董卓服软,也不由松了口气,董卓毕竟是朝中的重将,能不与其军交战,便得赔偿,实在是大幸。若是强自与战,但恐成叛军矣。虽有何白一力担之,当何白这等不错的主将,众将士还是不愿因此而被朝庭治罪。能得如此的结果最好了。
此战以单挑得胜,大军不动刀兵,除陈魁受伤以外,并无他人受伤,因此士气不降。在等侯的时间里,众军上下兴奋的坐着低声讨论着陈魁与何白的战况,今日可与之前军中的比赛不同,这是真刀真枪实战,光是场中的死尸就达七具之多。可比比赛有劲多了。
而有士兵牵回死亡的西凉武将战马,匹匹七尺五寸左右。身形均称,肌肉发达,有一吨多重,乃此时武将们所喜的上等大宛良驹。雒阳市价,每匹可达三百万钱之贵。就是何白此时,也不过就骑乘这等良驹。死亡的西凉武将们,还不是有名的武将,就有这等良驹可以乘骑,可想西凉军内的良驹有多少了。
何白暗道:董卓久在西凉,不但有赤兔宝马,就是其他稍差的千里马只怕也不在少数。是不是想法从董卓手中再敲几匹宝驹过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此时正是八月末天热之时,又是午后两点,太阳正毒之时。大军已经被晒得大汗淋漓,开始斜斜歪歪脱衣卸甲了。何白见了眉头大皱,若是董卓用了缓兵之计,故意让已军在此处傻等,待已军懈怠之后,再施以突击之法,已军纵然精锐,也必将大败。
何白于是叫道:“传令,全军向后,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退后七里准备整休。”
传令兵分散至四处传令,有军官听到之后,立即喝止众军穿好衣甲,向后退军。行动的大军虽然照样炎热,但是也比站在原地死晒舒服。
董卓于营中饮酒作乐之时,听闻何白先行领兵退走,并没有留在原地死等。顿时叹道:“此子倒是机警,不让我有可乘之机也。也罢,文优,就将所掠妇人给他送归吧。”
又半个时辰后,何白领军总算是到了地方,这里已是靠近夕阳亭百姓所居之处,距离西园只有二十余里地。来时,夕阳亭百姓便知晓自亭的主君夕阳亭侯何白是特意领兵前来为民报仇的,此时望见大军返回,却不见有交战的迹象,不勉有些忐忑。于是有亭中七、八十岁的几个耆老,前来何白军前探问。
当得知西凉军董卓已经服软,并愿意放归所掠的妇人,并赔偿抚恤亡者时,几人顿时激动的哭泣起来。天见可怜,世上只有官员欺凌百姓的,就不见有官员为百姓申怨报仇的。
如今有何白这主君为了区区数百名百姓的安危,便冒险与朝庭的重将兵戎相见,此首难之罪是有可能获罪朝庭,处以重罚的大险事,何白却毫不犹豫的做了,百姓们又怎会不感动。
等耆老们回去通告消息之后,百姓们准备猪羊酒食前来犒劳主君与下军全军之时,正好有西凉军解送着数百妇人回到夕阳亭。一时之间呼妻唤儿之声响遍下军左近,到处都充满哭喊寻人之声。
何白在旁望见后,不由为此时的女人而感到高兴。要是再迟上数百年,纵然能将她们安全救出,只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不是被人唾弃,一世都难有抬头的一日,便是被人言语所逼,自尽而亡。在此寡妇不愁嫁的大好时代,她们终是幸运的。
有因为西凉兵乱身故之人的家人,也能得到二十金的补偿安抚金,跪拜感激之声大作。有此二十金在手,纵然十数年不耕不作,也不愁家中困顿了。百姓们终为自已能成为何白的封民而感到庆幸不已,拥有仁义爱民的主君,是夕阳亭人之大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