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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亲爱的清婉妹妹,我还没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夏风看向夏清婉,手指敲击两下桌面。
“看那里。”夏风指向空荡的屋檐,只听屋顶的鎏金瓦哗啦一声,近十具尸体从屋顶滚落,吊挂在空中,尸体有老有少,有女人也有孩子,他们的脖子皆套着一根麻绳,仿佛要陷进肉里。
夏清婉的眼睛霍然变得滚圆。
“学林!小雅!韵容!!”夏清婉失控了,跪在几个孩子的脚边,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你怎么如此狠心,你怎么……你怎么能对几个孩子下手?”夏清婉泪流满面:“他们也叫你叔叔的呀……”
“连养了我多年的义父都被我杀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狠心的?
更何况,我杀了他们的父亲,留着他们岂不是后患无穷?
索性一并杀了,去地下陪他们的父母,也好过一直想着复仇,整日活在痛苦当中。
我这是将他们从地狱解救出来,你应该要感谢我啊……”夏风笑着说道。
夏清婉说不出一句话,牙齿咬的格格响,双拳握的很紧,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夏风却不理他了,而是将视线转到柳棠身上,道:“人说,柳棠长了两个脑子,可为什么我觉得你一个脑子也没长呢?
这样的货色你也看的上?”夏风指着夏清婉,不住摇头。
柳棠笑了,他的眼睛本就细长,笑起来之后,更是完全看不见眼珠。
“我本就没打算扶她上位,我要她来这里,与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只不过,你要杀的是我们俩,而我要杀的是你们。”
“柳棠,你……”夏清婉脸色煞白,向后跌了两步,如果不是玉莹眼疾手快,险些摔倒。
玉莹也是愤懑难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眸中充斥着怒火。
方凡倒没什么表情,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于柳棠的做法,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呵呵……”夏风低着头笑了起来。
“就凭你这数十号人?”夏风后仰,靠着椅背,摊开双手。
“就凭我这数十号人。”柳棠也抽出圆桌下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以为这是在说书?以一敌百?”
“当然不。”柳棠摇摇手指,随后说道:“难道你闻不到三月香的味道?”
三月香取六十多种花蕊研磨而成,是一种极其昂贵的香料,清淡的香味深受夏风的喜爱,所以夏风的屋内总少不了三月香的味道。
“那又怎样?”夏风道。
“不怎么样。”柳棠笑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鬼丁香?”
夏风一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即起身,捞起古铜香炉便扔出了门外。
哐……当当……
香炉在地上滚了一圈,盖子散开,紫色的枯花与棕色的香料散落满地。
鬼丁香与三月香的香味几乎一样,但却是一种使人手脚发软,动用不了内力的毒药,在柳棠离开夏府时,鬼丁香便在香炉里点燃了。
“晚了……”柳棠敲敲桌子,用遗憾的语气说道:“动了真气,药效只会发挥的更快,你应该还有十个数字,我们要不要开始倒数十个字?”
夏风手扶着桌面,冷哼一声,道:“就算晕倒了我,我还有上百号人在这里,天平还是倒在我这一边。”
“不不不……”柳棠连忙摇摇手指,道:“偏室里也有香炉,还有练武场的四角,我都放了香炉,鬼丁香的味道若是再浓一点,苍蝇都要被熏死了。”
“你……”夏风的脸色变了。
柳棠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像夏风走去,道:“小风啊……你掩饰的很好很高,上到老爷下到奴仆,都以为你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可你忘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说的难听一点,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你有野心,能隐忍,可你太不注重细节,你要知道,细节决定成败。”
柳棠扶住夏风的肩头,将他按回椅子上,嘴唇贴到夏风的耳朵边,道:“你是斗不过我的……”
夏风脸色煞白,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却仍是不甘心的说道:“难……难道你们……你们不会中毒吗?”
柳棠闻言一怔,随后仰天狂笑,门外的数十号弟子也齐声大笑。
“你呀你……”柳棠笑着用手指点点夏风,笑容骤然一收,抓住夏风的头,猛地溺进一锅正架在火炉上的参片甲鱼汤里,细长的双眼露出眼珠,脸色极为狰狞。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我们长嘴是干吗的?不知道吃解药吗?!”
甲鱼汤还在沸腾翻滚,夏风的脸淹进去,滚烫的汤水四溅,夏风极力挣扎,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柳棠的手臂上,却软弱无力。
无论是练武场还是大堂里的弟子们都想要上前搭救夏风,却两腿发软一个一个倒在了地上,根本迈不出一步。
而夏清婉、玉莹、哑伯三人也通通软倒在地,哪怕是方凡,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的手不停地颤抖,像是在努力夺回渐渐失去的力量。
慢慢地,夏风停止了挣扎,汤里飘起一缕鲜血,血慢慢淡开,随后,汤底涌出猩红的血液,甲鱼汤瞬间成了一盆血水!
柳棠抓起夏风的头,一张俊郎的脸已经被烫的面目全非,鼻孔里还冒出股股鲜血,可已经没气了。
将夏风随手扔在地上,柳棠拍拍手,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柳棠大声道。
话音落下,只听呛啷啷的声音,门外的数十号弟子纷纷抽出武器。
“为什么?夏家哪里亏待你?”夏清婉目眦欲裂的吼道。
“你们的金矿是我夺来的,吃的穿的都是我给的,为什么我要给夏禹当完狗,还要给你当狗?
夏家为什么只能姓夏?而不能姓柳?
更何况,你觉得你配支使我吗?”
夏清婉说不出话了,她痛苦的闭起双目,涌出两行热泪。
“好了。”柳棠将视线从夏清婉身上移开,又对众弟子道:“你们想死想活?”
“你想死想活?”头顶突然传来清亮的声音,一只手轻飘飘的放在了柳棠的天灵盖,一道身影飘然的落到椅背上,那张面孔正是之前死去的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