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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舅舅了!他做舅舅了?!“好!好!好!”得知萧晗薇诞子之后,萧奕洵喜不自胜,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一天,他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刻,萧奕洵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而后又急不可待地问:“薇薇过得可好?”传闻中,漆若凌十分宠爱萧晗薇,近乎手中至宝。萧晗薇的日子当然不会过得不好,可是萧奕洵身为萧晗薇的兄长,总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声。
云空回答:“皇妃一切安好。王爷无需担心。”
萧奕洵这就放心了下来,虽然不清楚萧晗薇在云殊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看来漆若凌当真是十分珍爱萧晗薇了,那自己也无需太担心什么了:“那么第二句话是什么?”
“殿下说,等云殊局势安稳之后,他会送给您一份大礼,举世无双。”云空如是说。
“举世无双的大礼?”听到萧晗薇的消息后,萧奕洵的心境十分愉悦,脸上自然也洋溢着笑容,他笑问:“能让你家主子称为举世无双的大礼的东西,倒是少有,怎么,难道比你们云殊的帝玺还重要么?”
“殿下说,这份厚礼,于殿下自己而言并不重要,于其他人而言也不重要,唯独对豫昭王您来说,”云空的黑亮的眼在月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辉,“却是最举世无双的至宝。”
“仅仅只对我一个人?”萧奕洵凝眉,似是不信:“什么东西?”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是按照殿下的话传告。”
直到现在漆若凌还要跟自己卖一个关子,萧奕洵失笑,这个漆若凌,还当真是恣意任性,不过既然云空不说,他也就没追问了:“好,我就且先收下你们四殿下的这句话,等他平定了云殊,倒时候再来向我兑现,也好让本王看看,那到底算不算的上是举世无双的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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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奕洵与漆若凌暗中达成协议的同时,长安城中另一处地方,也发生着一件大事。
萧容峥正与安颜二人用完晚膳,就听得下人传报说镇国大将军来了,萧容峥与安颜俱是一愣,忙不迭的让人请姚照珂进来,萧容峥明白,无缘无故,姚照珂不可能这么晚来找自己,那么必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屏退了众人,萧容峥单独接见了姚照珂,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这样着急,姚照珂铁青着一张脸,面容阴郁道:“张万达派人暗中刺杀林希筠。”
萧容峥脸色一变,脱口道:“刺杀林希筠的人是张万达安排的?!”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还在同安颜商量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却没想到竟然是张万达。
姚照珂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这件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而且片刻不敢耽误,竟然就这么来找了萧容峥:“我来的隐秘,应该没有人发现,只是,现在辽东已经抓到了刺客,我只怕审下去,就会查到张万达。”姚照珂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早就告诉他了,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偏偏不听!林希筠是想杀就能杀的吗?!”
萧容峥的心情从刚刚的震惊开始平复了一些,他镇定心神道:“张万达虽说行事鲁莽了一些,可是手底下毕竟还是有两个忠心的人的,也没那么容易就会被咬出来。”虽说张万达这个人虽然性情容易冲动,但是却也算得上心思周密,既然他决定要刺杀林希筠,应该就会留一手。
“我想,我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一路之上,姚照珂就已经想好了两个对策,“一个是上策,一个是下策。”
“说说看。”萧容峥示意姚照珂说下去。
“张万达也是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来长安之前再三盯住他一定要按兵不动,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没听我的命令。不过,王爷你说的也有道理,张万达怕极了林希筠,就算要杀他,应该也不会露出马脚。所以,只要辽东那边那个刺客咬死不松口,应该也没人会怀疑到山海关那边。若是如此,自然最好。但,一旦辽东那边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我们也就不能顾旧情了。”姚照珂的声音里透着森凉的寒意,缓缓道:“当年居峡谷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人抖出来。这些年,我护着张万达也护地够久了,若他真的自寻死路,我也没有必要再为他冒险了。”
萧容峥静静看着姚照珂,语气平淡:“怎么,你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能够毫无顾忌的除去张万达了?”
姚照珂点头:“他的一些心腹,这十年来不是被我调任就是收归我麾下,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既然如此,也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萧容峥的眼中划过一阵阴翳的神情,他再次提醒姚照珂:“不过,就算到最后真的要处理张万达,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封了他的嘴,龙靖枫的事情,决不能抖露出来。不然,龙家,鼎剑侯那边……你我,可就不好过了……”
姚照珂点头,沉声道:“这个你放心,山海关那边,我有安排人,这件事,他能处理好。”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萧容峥淡淡一笑,道:“不过,既然出了这件事,今年,你就在长安多呆一段时间吧,也好撇清你的嫌疑,不妨就在长安过年好了。”
姚照珂想了想,道:“也好,那我便明年二月份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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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照珂终究不能在北淮王府停留的太久,二人交谈不就,姚照珂就离开了。送走了姚照珂,萧容峥正要回屋,肩上便被人搭上了一道披肩,送姚照珂出门的急,也没在身上披件衣裳,倒真是觉得有些冷了。萧容峥伸手握住肩上那双纤细的手,回头笑道:“也就这么一点路,你也不用辛苦跑来给我送件披风。”
安颜微笑地站在萧容峥的身后,扬颜笑道:“还真当你自己还是二十多年前呢?钢筋铁骨的?也不怕冷。”
萧容峥眉眼含笑看着安颜,故意低落道:“唉,夫人,你可是嫌弃为夫老了?”
安颜撇嘴一笑,牵着萧容峥的手往屋子里走:“我一个弱女子还敢嫌弃你这么个大王爷?快回屋了,屋外冷。”
回了屋子,一股幽幽的香气缓缓而来,安颜喜欢沉水香,清和不浓腻,每逢冬月,她总是喜欢在香炉里燃上一些沉水香,细细如缕,有醉人的暖香。屋中安静,没有随侍的侍婢,安颜也不喜欢人打扰,晚间的时候,总让侍婢到外屋侍奉。二人回了屋,一片温暖安静,只听见炭盆里火炭燃烧的声音,细微却清晰。安颜帮萧容峥解下披肩,挂在一边,又对萧容峥道:“刚让珠儿泡了壶热茶,我给你倒一杯去。”说着,就要去倒茶。萧容峥一把拉住安颜,笑道:“嗳嗳,哪里就这么忙了?我不冷,也不渴,不想喝水。”说着便搂着安颜就着炭盆旁边坐了下来。萧容峥这一生过得算不得安宁平静,小的时候被羲朝的旧臣刺杀过,长大了出使各国,一路上也是风波不断。好歹安稳了下来,却又是被迁往封地,又是与平辈后辈斗智斗勇,年轻的时候头顶顶着个文治武功超凡超绝的父皇,到了现在又遇上了一个惊才风逸的侄子,特别是这几年,每走一步,萧容峥都觉得异常费心与辛劳,但是每每有安颜陪在自己的身边,所有的疲惫与烦心都会消失,内心总会被一种安宁与温暖充满,萧容峥很清楚,安颜就是自己的港湾。
“颜颜……”萧容峥忽然用少年时亲昵的称呼唤了一声安颜,或许真的是有很多年都未曾听见萧容峥这么叫自己,安颜先是一愣,而后却淡淡笑了,问:“怎么了?”
萧容峥眉间含情地看着安颜,温柔地伸手抚摸过安颜的鬓发,忽然神情微微的一顿,原本一头如墨染的青丝,不知何时,也有几缕斑驳的白发藏匿于期间。有些关心与心疼,萧容峥看着安颜晶亮如墨玉的眼睛,问:“颜颜,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安颜一愣:“什么?”
微微叹息了一声,萧容峥酸涩地说:“你有白发了……”
“原来你是说这个啊。”安颜笑着拂上自己的鬓角,毫不在意道:“哎,怎么还是被你发现了,早说要让珠儿帮我藏好的,就是怕你看到了要心疼。不过你也不看看,清儿和沫儿都成亲了,我这个做娘的,还能如当年一样么?”垂下了手,安颜眯起眼睛,盯着萧容峥道:“怎么,你是嫌弃我老了?还是说,这么多年了,想要再纳个侧妃什么的?”
刚刚还有几分低郁的心情被安颜这么几句话一说,顿时就一扫而空了,他忙向安颜赔罪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嫌弃夫人老呢?在我心目中,就是那洛河神女也不及你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