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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惊呼:“小心,”
荣苏与元庭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去,原來,街市上有人正在售卖花椒,正巧不知怎么的便有一些花椒不小心被吹出來,一下子冲到了最旁边的一匹骏马的脸上。那骏马受了刺激,一声嘶鸣便撞到了旁边的小摊,更多的花椒便砸到了黑马的脸上,花椒是辛辣之物,这黑马受不住刺激,便横冲直撞了起來,周围的人见马受了惊,急着往旁边躲。元襄也对荣苏说道:“马受了惊,小心,往旁边走些,别撞上了,马上会有人去制服这黑马的。”
荣苏应了一声,正要和元襄向旁边让一让,荣苏却猛地停了下來,因为不远处的一个小货摊,摊主正忙着收起货摊,以防被马撞坏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货摊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笑呵呵地往后退了几步。而那批疯了似的黑马正发足朝孩子本來,眼见沒几步便要撞上了,荣苏脸色一白,脱口惊呼道:“那个孩子,”
元襄听见荣苏惊呼,刚回首,就见荣苏如风一样,迅疾的冲到了前面,一把把那孩子抱住,左手朝那黑马的马蹄狠狠劈了一掌,右手护着孩子,往旁边滚了一圈。元襄也是大惊失色,惊道:“荣苏,”他急忙赶了过去。
那黑马的马蹄刚刚受了荣苏一掌,吃痛地高抬四蹄,眼见着又要朝荣苏瘦弱的身躯踩踏下去,元襄吓的面色全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名身着青色锦衣的男子,他迅猛的一把拉住了缰绳,转眼便坐在了马上,用力再一拉缰绳,那受了刺激的黑色骏马四蹄腾空,引项长嘶,终于安稳地被制服在了一边。
元襄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冲到了荣苏的身边,着急问:“荣苏,你沒事吧。”
荣苏吃力地坐了起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下意识地就抱起那个看上去才五六岁的孩子,浑身打量了一下,急声问:“孩子,你沒事吧。”
那孩子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迷迷糊糊的,本來该是猛烈的撞击,但是因为荣苏的护卫,基本上沒有一丝的伤痕,但是眼瞧着刚刚那嘶鸣的黑色大马,孩子还是吓得一下子哭了出來。旁边的摊主叫了一声“阿弥陀佛”,急忙冲过來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吓得眼泪都要出來了,一边像荣苏拼命的道谢,一边有着急地问孩子有沒有事。元襄把荣苏扶了起來,荣苏看着那大声哭着的孩子,温柔地朝摊主和孩子笑道:“孩子沒有受伤,应该是被马匹吓到了,哄一哄就沒事了。”
摊主念叨了声谢天谢地,之后又是对荣苏的千恩万谢。那大声哭着的孩子被自己的父亲抱着哄,渐渐的就止住了哭声,只用着一双水灵单纯的大眼睛看着荣苏。荣苏看着那孩子,突然愣住了,往前走了走,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孩子柔嫩的脸颊。
站在荣苏身旁的元襄也愣住了,因为他从沒看到过荣苏这样的表情,虽然有一部分的脸被那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可是荣苏眼中的温柔与喜爱却一览无余。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荣苏,你竟是这样的喜欢孩子么。
那孩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荣苏,不哭了之后,朝荣苏小声道了一句:“谢谢姐姐。”
荣苏一愣,摊主与元襄都一愣。摊主十分尴尬,看了一眼荣苏,忙对自己的孩子道:“这不是姐姐,说谢谢哥哥。”
那孩子似乎很不理解一样,但是既然是自己父亲的话,便听了,又重新说了一遍:“谢谢哥哥。”
荣苏干笑:“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
“我竟不知,原來公子苏也是这样见义勇为之人。”荣苏正与那小孩说话的时候,冷不丁的身后有一个清缓的声音幽幽传來。
荣苏乍然回头,就看见一身青色锦服的男子站在自己与元襄背后,眉目俊朗,英气逼人,脸上还挂着一抹从容的笑容。
荣苏心一沉,辰钰……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那飞身拦下发狂的骏马的人应该就是辰钰了,荣苏恭声对辰钰道谢:“多谢辰大人出手相救。”
辰钰淡淡一笑:“我只是偶然路过这里,荣公子不必言谢,改日请我一聚便好。”
怎么说辰钰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就算对辰钰有再多的防备,荣苏也不好发作,只恭声又道:“好,荣苏改日必请辰大人一聚。”
辰钰尊贵而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荣苏身边的元襄,对元襄笑道:“元公子,既是偶遇,我本当请元公子与荣公子小聚一番,但辰某现在有事在身,下次一定补上。”
元襄也朝辰钰笑道:“侯爷哪里的话,你救了荣苏,也当是我与荣苏请你才是,既然侯爷有事,元襄就不打扰了。”
看來辰钰身上真的有什么事,不然以他的为人,定会请元襄与荣苏小喝上两杯,辰钰临走之前,看了荣苏一眼,蹙了蹙眉,对荣苏道:“荣公子,你待会还是去附近的医官看一下吧,脸色这么苍白,莫要受什么伤才好。”
元襄看了看荣苏,发现荣苏的脸色确实过于苍白了,他忙问:“荣苏,你受伤了。”
荣苏摇摇头,轻声道:“沒有,我以前身体就不算太好,最近几日确实身子有些虚,修养几天就好了。无妨。”说着便要走,但是刚一动,就觉得自己左肩一阵钻心的痛楚,她极力咬牙,可那痛楚实在太过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元襄见状,急道:“果然是受伤了,前面有个医官,赶快去看一看吧。”
荣苏道:“不过是小伤,沒事的。”
“就算是小伤也看一看,配一些补药回去好好补补,你看看你都瘦弱成什么样了。”
拗不过元襄,荣苏只好跟着元襄去了前方不远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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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中是一位老大夫,也算得上是且柔城的名医了,这大夫自然是认得元襄的,见元襄扶着一个人走进來,便忙让医童上去接待,荣苏有些不好意思,对元襄悄悄道:“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你不用扶着我。”
元襄沒回答,只是对着赶來的老大夫道:“齐大夫,我这位朋友刚刚可能有些撞伤,你看看严不严重。”
齐大夫走了过來,仔细盯着荣苏看了看,医家讲究望闻问切,齐大夫也算名医,稍稍看了看荣苏,便对元襄道:“外伤的话并无什么大碍。”
元襄松了一口气道:“无事便好。”而后他又对齐大夫说道:“齐大夫,你看我这位朋友脸色有些苍白,他身子底不好,以前受过伤,你要不也帮他看看,开几幅调养身子的药。”
荣苏心中暗暗笑道,他的身上有药王谷的传人何雨竹亲自给自己配的调理身子的药方,哪里还需要别人诊断开药。可是看着元襄一脸关切与认真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浇元襄的冷水,所以也就安安静静的沒有说话,让这位齐大夫慢慢把了脉。
齐大夫细细为荣苏把了把脉,布满皱纹的额头紧了紧,更加加深了那一道道皱纹,他低声自语道:“恩,脉象确实比较虚弱。以前应该是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势,但是后來应该被一位极好的医者救治了,虽然身子骨还虚弱,但是却沒留下什么特别严重的病根,”他看着荣苏询问道:“想來,那必定是一位医术极为高明的医者吧。”
荣苏淡淡一笑,点点头。
齐大夫感叹地点了点头,而后道:“能有如此医术的人,已经不少见了,大多都是我这一代的人了……”
荣苏强忍住自己心中的笑意,不说话,要是让这位齐大夫知道何雨竹只不过是一个年纪刚要双十的年轻姑娘,真不知道这个齐大夫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忍了一忍,终究还是沒有说,只是含笑看着齐大夫一脸严肃的感叹着。
哎,药王谷的两位传人,果然各个非同一般啊……
齐大夫帮荣苏诊完了脉,便到了一旁的医柜上准备给荣苏开药,元襄跟了过去,看一看药方,跟着抓两副药。齐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缓缓道:“元公子,这位姑娘以前受过的伤竟名医救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什么严重的病根落下,只不过比寻常人虚弱一些,更容易生病罢了。不过只要好好的调养,一两年的时间应该是能恢复过來的,您不用担心……”
元襄认真的点点头,而后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他猛然瞪大眼睛,盯住了齐大夫,愕然问:“等等,你刚刚……你刚刚说,说荣苏是什么……什么。这……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