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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嘉二年六月十三日,平宛城守将陈卓率领一千五百精兵深夜偷袭梁州大军。梁州大军因为前几日夜夜被苏辰风的惑敌之计骚扰,今夜完全是出于松懈的状态,被陈卓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场军营大乱,不少士兵四处窜逃,陈卓越战越勇,四处追杀放火,几乎将整个梁州大营弄了个翻天,然后大胜而归,赶回平宛城。
可是刚到平宛城,陈卓就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他的府邸昨夜燃起了大火,豫昭王妃差点遇刺身亡。还好那些刺客事先已经被苏辰风现行处理掉了,所以并沒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否则陈卓可是惹上了大麻烦。可是听闻秦婉词受了伤,陈卓一颗心依然吊到了嗓子眼,他赶不及和士兵们庆祝这场大胜,火急火燎地赶回府里,去探望秦婉词。
刚回府上,他就见自己的府邸之中狼藉一片,从西至东,几乎一大半的建筑都被烧毁了,这让陈卓心惊肉跳,倒不是疼惜自己的屋子,而是他简直不敢想象昨夜的场景。赶到了秦婉词休息的地方,苏辰风正站在屋外守着,面色凝重无比。陈卓心一沉,苏辰风这样严峻的神情,难道豫昭王妃真的有什么事情。
苏辰风见陈卓到了,原本凝重的表情便缓了开來,他笑着对陈卓道:“恭喜将军得胜归來,我已经得知消息了。只是很抱歉,不能够去城门迎接将军归來,请将军见谅。”
苏辰风轻松的口气让陈卓的心有了片刻的放松,他忙道:“我知道苏将军要保护王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他顿了顿,有些担心地问道:“王妃……她沒事吧。昨日刺客的事情还多谢苏将军处理得如此之快,否则鄙人只怕很难逃脱的干净。”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苏辰风摆摆手:“这本就是辰风该做的。至于王妃的事,您就不用担心了,王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而且……”苏辰风眼里闪烁着明亮的笑意:“王妃现在正开心还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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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联手苏辰风,竟然将几倍于自身的梁州军队打的打败而归,简直让人大吃一惊。身在宁州的萧奕洵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平宛城的动向,在得知了陈卓和苏辰风的消息后,萧奕洵高兴地拍手笑道:“好,好,苏辰风,你果然是个人才,我沒有看错你。”
朱亮在一旁也替萧奕洵高兴,道:“王爷,梁州的军队溃败之后,王妃暂且先无事了。只是听闻,陈将军的府邸,那一晚几乎被大火烧了一个精光,不知道王妃……”
“什么。”原本还是笑弱晴空的萧奕洵这一瞬陡然惊怒道:“府邸被烧了。那婉儿……”
萧奕洵陡然变色,朱亮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便赶忙道:“不过沒事,苏将军及时赶到,将王妃救了出來,王妃还是好好的呢。”
“不,”萧奕洵眉头一皱,否定道:“一城之守的府邸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着火。而且还是在那么巧合的时间。这件事情一定是人为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婉词去的,那个时间段,也只有婉儿会一个人留在府中了,只怕她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危险……”萧奕洵心思缜密,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可这一來,他却又不放心了:“我怕婉儿身边还埋伏有杀手,即使梁州的军队被暂时击退,只怕婉儿也沒有那么安全。”他猛地凌厉道:“两天,我要攻下宁州城,赶往平宛城,绝对不能再等了。”
萧奕洵目光如电,这一次送走秦婉词实在是他犯下的大错,无论如何他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再不能让她经历一丝一毫的风险了。萧奕洵沉声问朱亮道:“怎么样,前几日去武关的部队如何了。”
朱亮答道:“算着日程,昨日夜晚应该应经到达武关了,而且看样子也沒有被宁州附近的人发现,不出意外,今夜就可以采取偷袭,截断宁州的补给道路。”
“好,很好。”萧奕洵点头道:“那么既然如此,明日我们便发动总攻,这一次,宁州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翌日,宁州城。
苏文无比苦恼地看着谭允墨和李济南,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他连说了三遍完了,引得谭允墨心中不由不满起來,忍不住道:“将军,宁州城还好好地在我们的手里,靖渊王的行动也一直受着掣肘,情势并非如此不好,将军何必要如此颓丧。”
“情势哪里好。”宋文本來还好,听了谭允墨的话,起就不打一处來,他高声道:“小小的平宛城,梁州的大军都拿不下。我们的支援又迟迟被靖渊王牵制着,”他停了一停,凉薄地瞥了一眼谭允墨,不满道:“如今阻截豫昭王失败,我们当初又死鸭子嘴硬沒要支援,现在豫昭王兵临城下,你说说看,情势哪里好。哪里好。”
谭允墨从小不受谭府人的待见,但是他少年气盛,自尊心极度强烈,宋文最后一句话摆明了就是在说自己办事不利。他最见不得人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当即变了神色,道:“将军要是觉得属下办事不利,大可以直说,属下甘愿受罚就好了,何必遮遮掩掩,你是我的上级,我不得不听。”
他不卑不亢地样子激起了宋文的怒火,宋文眼睛猛地一瞪,冷笑道:“好啊,我原以为你是个人才,起初來以礼相待你,沒想到你这么不懂事,性子这么倔强,怪不得到哪里,人人都不待见你,真不知道魏其侯怎么就看中了你,”
魏其侯对谭允墨可以说有知遇之恩,被宋文这样说,谭允墨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他暴怒地额头上地青筋都要暴起,原本俊气的脸布满了阴云。李济南在一旁看两人剑拔弩张,情势十分不好,赶紧拦在谭允墨的面前,恭敬道:“将军,允墨还年轻,性子刚强,您又不知不知道,何须和他认真,穿不去不好。再者,如今豫昭王兵临城下,我们本就有了一重压力,若是我们将士不和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城中更会人心惶惶。现在一切以大局为重啊。”他转过头來又佯装呵斥谭允墨:“我说你,年纪轻也就罢了,性格还那么倔。将军着急你不知道。还不能说你两句了。在大军之中顶撞将军,拉出去斩了都可以,待会下去自领五十鞭,当做是给你一个教训知不知道。”
他不停地给谭允墨使脸色,谭允墨即便是在执拗的人也知道李济南在给自己台阶下,只能闷声说了声:“知道了。”
宋文一想,李济南说的有道理,便也沒再发作什么了。只是又问李济南:“这梁州的军队纵使弱也不应该弱成那样吧。平宛城的守将有那么厉害么。梁州几万人拿不下一个区区几千人的小城。”他冷笑一声:“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李济南正色回答:“将军可能不知道吧。我也是前两天才得知了消息,前几日有一个人去了平宛城,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打败了梁州的大军。”
“什么人。”宋文好奇道。
“辽东新一代的青年将领……苏辰风。不知道将军可有听说过。”
“苏辰风。”宋文愣了一愣,点点头,“这一年來,辽东是出了几个不错的人才,我倒有所耳闻。不过,他怎么就去了平宛城。他不在辽东帮黎松柏将军好好守着边境,怎么偏偏到这來了。”
李济南倒是有些小讶异:“怎么,将军不知道么。这苏辰风可是豫昭王一手带到辽东,然后提拔起來的呀。还有一个人,前禁卫军指挥使韩千叶的弟弟韩西月,也是豫昭王带出來的。当初豫昭王还未解甲归田,这两人就颇受豫昭王的重视,让幽州守将陈天佑带着,豫昭王离开辽东之后,这两人就跟着黎松柏将军。豫昭王也可谓他们的知遇之人,如今豫昭王妃有难,苏辰风和韩西月如何会袖手旁观。”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担心:“这苏辰风刚刚起势,实力我们尚不清楚,一旦敌对,对我们队京师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此时,谭允墨的注意点却和另外两个人都不一样:“苏辰风和韩西月都是豫昭王带出來的。”
李济南点点头:“是啊,不过一般人可能不清楚吧,毕竟他们是随着黎松柏将军之后才出名的,不过在这之前,豫昭王确实亲自带过他们两年多。”
谭允墨眸光一亮,但是却沒有再说什么,也沒有问什么。
不一会儿,有人进屋传报道:“将军,豫昭王又派人來劝降,还说今日再不投诚,明日就要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