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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退进去了!不追了!”山洞前有黑衣甲士蓦然叫道。
听闻此声众甲士纷纷回头,见到那头罩鳞甲的人影己悄然隐入了山洞中,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止住了口中的大喊大叫,哭天喊娘之声。
但是蓦然间人人都感觉到天空一黯,一声比他们的哭天喊娘声更尖锐,充满了愤怒的唳啸从天空上滚滚传来。
“咻咻咻!”
就在众甲士纷纷一惊地仰头望天之时,一道道破空声再次充斥众人耳间,众甲士再次心惊肉跳而起,伴随着破空声而来的,是从树梢间激射而来的道道青色的半月形风刃。
山洞前的小平台处,风刃纷纷,如同梳子一般从上而下一梳而过,甲士们或半截身体瞬间滑落地上,或是胳膊突然掉了半截,或是腹胸闻霍然多了一道长长缝隙,空气中到处是飞溅的血花,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再过了一会儿,各种凄厉的惨嚎声才此起彼伏地传扬在林间。短短一瞬间,本来还有七八十人的甲士们人数就少了一半多,仅余三十多人模样。
此时还活着的黑衣甲士才赫然发现一只巨禽赫然浮现天空,长长勾喙中还不断地向下喷射出道道风刃,此禽正是那山顶上的射天雕。
此时此禽扇翅的速度与力度明显大于平常,而且喷射风刃的密度亦是超乎寻常,对着每一个见到的人疯狂攻击,明显处于一种愤怒发狂的宣泄状态。
“此鸟发狂了!快逃呀!”
也不知谁吼了一嗓子,余下黑衣甲士尽皆往林中一蹿而入,也不管前面有路无路,有刺无刺。
“咻咻咻!”
风刃如雨,空中一道道风刃匹练横扫,伴随而来的是黑衣甲士们的惨嚎,甲士们一路在丛林间狼奔豕突,企望于射天雕被大树遮蔽了目光,从而能逃得性命,但发狂的射天雕只要看到树林中有些微风吹草动,随之必然就是连片的风刃横扫。
一刻钟后,几个黑衣甲士从山脚的密林中一冲而出,身上衣衫撕成了片片布条,而且全身到处血迹斑斑,显然是被密林中的荆棘所划伤,平时要半个时辰方能下得山的路程,硬生生的被几个黑衣甲士在一刻钟内冲出了密林。
“射天雕发狂了!快跑!”几个甲士一冲出密林,就冲着守在山脚的众黑衣甲士大声嘶吼,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营房处狂奔而去。
“你们几个停住!到底什么回事!”一名身着小队长服饰的黑衣甲士向着几人大声厉喝,意图让几人停下问清情况,但平时对小队长畏若猛虎的几人却连头也不回,反而加速奔逃而去。
“大胆!回头收拾你们!”小队长脸露愤愤的神色,显是对几人竟然不听命令大感恼火。
小队长正琢磨着该想个什么方法惩罚几人之时,蓦然觉得天色一黯,刚一抬头望天,一道青芒在眼前一闪而过,小队长就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两眼一黑就人事不知地一摔而下。
同这小队长一样命运的还有守在山脚的十几个黑衣甲士,在一片密集的风刃雨中纷纷倒地,其余幸运地逃过一波风刃的黑衣甲士此时尽皆面无人色,不用人招呼,就全都一窝蜂般往最近的一处营地狂奔而逃。
往日的射天雕一般也就是在有人靠近山腰时才会出来逞威警戒一番,但今日却是大有不同,灵魂空间中的魂体几乎被人所灭,让此雕震怒不已,而此雕一恢复过来后就见到山腰处的众黑衣甲士,自然就认为黑衣甲士们就是祸首。
现在射天雕只要见着黑衣人必会不死不休地喷射风刃,所以此次破例地冲到山脚下,并在众黑衣人逃离山脚后仍紧紧跟随追杀,很快一刻多钟后,射天雕跟着一路狂奔的黑衣甲士们到了最近西峰的另一座山头的山脚处。
此处山脚处正有一排营房,营房前的操场上一群群的黑衣人正操练着武技。蓦然天上一黯,巨大的阴影笼罩而下,紧接而来的是匹练般的风刃,正在训练的黑衣人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射天雕来了!”
此时才有狂奔而回的黑衣甲士大声地提醒声传来,但此时操场上己是一片混乱,不断地有人倒下,不断地有人哀嚎,还有人往营房中奔去。
“放箭!”蓦然一位队长嘶吼道,随即就有弩箭手朝着天上那巨大的雕影连连放箭,弩箭如雨,逆着风刃向射天雕掠空而去。
众黑衣人均眼巴巴地望着天上的射天雕,期盼着弩箭能把它一射而下。但下一刻,众黑衣人脸色煞白,全都露出绝望的神色。
只见激射而去的弩箭除了一部分为风刃击得粉碎外,大部分都射在了射天雕硕大的腹部之上,然而期盼中的血雨纷飞场面没有出现,诸多箭矢射在雕腹上如中金铁,发出“叮叮”的脆响后就一坠而下,密集的箭雨连射天雕的毛都没有射落一根。
箭雨没有功效,却彻底激怒了射天雕,密集的风刃朝着一众弩箭手横扫而至,眨眼之间,就有十几位弩箭手倒地而亡。
“大家进营房!”
蓦然一声大喝响起,却是一位队长见势不妙大吼了一声。话音未落,早有黑衣人往营房中如箭飞奔,房门不大,一会儿功夫十几处营房门口处就聚集了一大群人,天上射天雕似也灵智不低,见状一波风刃就朝着营房门口处那一团团的人群扫荡而至,顿时一处人群就有大半人倒地而下。
但也就这么一波风刃而己,当下一波风刃再来时,余下的黑衣人都进入了营房中。
“唳!”
“咻咻咻”
射天雕发出一声愤怒的唳啸,随后又向着其中一处营房喷出一道道青色的风刃。
“噗噗!”
“啊!”
风刃击在了营房顶上,随之就从营房中传来惨叫之声,显然营房在射天雕的风刃面前犹若纸糊。
“孽畜!莫要张狂!”就在那一处营房中众黑衣人惶恐不安时,从操场外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喊声,声音之大,使得那发狂的射天雕也是一顿地停住了风刃的喷射,一扭硕大的禽首向后望去。
“刘寨主来了!我们有救了!”
营房中黑衣人听到了惊雷般喊声则俱都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只见操场边上,立着一魁梧的持弓汉子,汉子双颧高高凸起,双眉上吊,手中大弓足有人高,拉满的弓弦上搭着一枝足有儿臂粗的黑色大箭,此弓正是八字胡黑衣人曾用过的铁臂弓,只是弓弦上搭的大箭乌黑锃亮,泛着阵阵寒光,明显比八字胡曾用大箭更要坚实锋锐许多。
“嘭!”
射天雕方一回头,汉子拉弦的右手一松,那儿臂粗的大箭就如同一道流光般朝着射天雕怒射而去。
“咻咻咻!”
射天雕似乎也知道此大箭非同一般,长喙一张,连绵的青色风刃就逆着大箭方向一喷而出。
“噗噗噗!”
连绵的风刃被那乌黑的大箭一击而碎,化成一团团灵气虚化消散,但大箭的去势也为之一缓,但仍然朝着射天雕腹部呼啸射去。
射天雕蓦然一声唳啸后则是一展那双如铁钩般巨爪往大箭上一抓而去。
“嘎嘎!”
“噗!”
一阵金铁交割的刺耳声音从上空传来,只见巨爪大箭相交处火星四溅,大箭去势再次为之一缓,但仍然噗地一声穿过巨爪的阻挡击在了巨禽的腹部,几根羽毛顿时掉落而下,且羽毛掉落之处滴出了一滴血滴。
射天雕竟然受伤了!虽然只是掉了一滴血,但毕竟受伤了。
不待持弓大汉再射出第二支大箭,此雕蓦然一振背后巨翅,巨大的雕身向上方一冲而起,再次拔高了近百丈,飞到了更高处后的射天雕唳啸不停,然后向下方持弓大汉不住的喷吐风刃。
只是相隔如此远距离,风刃射到地面附近时已然变得力度大缓,被汉子用弓臂轻轻一挥,风刃就噗地一声化成碎片,并一下虚化消失,己然对汉子无法造成威胁。
“嘭!”
持弓大汉再次对着更高处的射天雕射出一支大箭,而射天雕在大汉手中大箭一离弦之时亦不断地向着大箭不断喷射着连绵的风刃,结果大箭在如此长的距离下不断受到风刃的阻挡,去势渐渐变缓,最后在离巨禽尚有十余丈远时就停住上升之势,转而一坠而下。
射天雕似乎也明白下面大汉不是那么好招惹,在几个盘旋后,就狂扇巨翅,朝着西峰方向一掠而去。
“此恶禽倒也聪明,一见不支立即就飞高远去,否则寨主定然可以几箭之下毙之。”一道宏亮的男子声音从大汉身后传来,却是一瘦猴模样男子不知何时走到了操场边上,而在瘦猴身后,更是一队约有二三百人的黑衣甲士。
“此射天雕确实聪明,不过它平时从来不远离西峰,到其他山头肆虐的,今日不知何故竟然到此处凶狂?”那持弓的寨主大汉略带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