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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是大人!嘻嘻!”云林面对二人的喝骂毫不在意,嘻笑应之。
这却是云林适才在后弯的同时情急之下故技重施,左手连抓两抓黄土,掷撒向了前后两个劲敌,生死之间,他却是顾不得这招数是否有点下作之嫌了,反正他十二岁的年纪被人说是小人也属合理。
一招得手的云林,刚欲仗剑顺势上前先解决掉红脸汉这最大的劲敌,一抹刀光从左侧直劈而至。无法间云林只得一个懒驴打滚,避过了另外一黑衣汉的刀光袭击,失却了一伤敌良机。
刚从地上一鲤鱼打挺站起,双眼尚好的黑衣汉舞着雪花似的刀光又逼了上来。
一股微风在黑衣汉的刀光边吹拂,一股寒意从刀上传到黑衣汉的手上,身上。
下一刻,黑衣汉手中的刀似乎失去了控制,然后手上一凉,一条断臂掉在了地上。
“啊!”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小林子,仅余右手的黑衣汉胡乱狂舞朴刀,目的已经不再是对面的云林,刀法大乱。
却是适才云林又运起“风乍起”,同样的一招,在面对九层修为的红脸汉时被破解,但在仅有七层修为的黑衣汉面前却一击奏功,顺利地斩下了黑衣汉子的左臂。
一举得手的云林正欲再接再励,一招结果了受伤的黑衣汉子,两侧一枪一刀又围杀而至!
刹时间,云林再陷重围!
九连环!九小环连成一大环,勉强抵挡住了一枪一刀的攻击。
“嗡!嗡!嗡!”红脸汉突然发出连连吼声。
云林被这吼声震得莫名其妙,但一察觉自己身体并无任何异样后就专心施展九连环,此时他不求有功,只要能支撑到三人口中的追兵来到就算全功。
但接下来云林又一脸凝重,开始考虑改变应敌之策。
因为在红脸汉一连十几声大吼之后,受伤的黑衣汉竟然止住了嚎叫,扯下身下一块破布包扎了流血的左手后,忍住伤痛又舞刀向云林直逼而来。原来红脸汉子的“嗡!嗡!”吼声竟然有凝神清醒的功效,让黑衣汉从发狂中冷静下来,重又加入对云林的围攻中。
一时间施展九连环的云林险象环生,有几次都险被长枪穿身而过,或是险被朴刀劈中,三黑衣人一时大喜,显然再如此下去不出一时三刻,云林就会毙命当场,那三人就可在追兵到来前扬场而去。
只是三人虽然胜利在望而眉带喜色,但眉眼间却还带着一丝凝重,三双眼睛死盯着云林的每式动作。毕竟刚才他们可亲眼见到云林在几乎败北时凭两抓黄土扭转了形势的。
“乱!”
云林突地大吼道,手上招数大变,长剑挥舞间一直围着他旋转的九连环倏地变成了两个大环,迎着三人手上划环身体转圈不停。云林手中长剑舞出的两个大环,一反一正,滴溜溜地环转不休,三黑衣汉的兵器一触到两个大环上均都被带着甩向中间。红脸汉和未受伤的黑衣汉尚好,兵刃只稍偏转即重新回复正常,但断臂的黑衣汉子因受伤虚弱,手中朴刀被一引之间方向大乱,反而横挡在另一黑衣汉子的朴刀前劈的通路之上。
“铛!”两刀相击,两人阵脚大乱,云林正欲挥剑进攻,一支长枪破空而至。云林无奈回剑划圈防守,但脸上露出了轻松表情,虽然不能趁机灭掉其中一人,但刚才用出乱环诀第三式“乱阴阳”后却让三人的围攻阵势大乱。如此下去,纵然不能灭敌,但自保却绰绰有余,再不用担心自己寡不敌众。
接下来的争斗中,云林好整以暇,以乱环诀第三式“乱阴阳”应敌,一时间把三黑衣汉搅得手忙脚乱。终于,在又交手了几十回合后,云林觑得一个空隙,一剑刺在未断臂持刀的黑衣汉的喉间。
“老二!”红脸汉嘶声吼道,脸上煞气四溢,长枪如狂风暴雨般往云林刺来,一时间倒也使得云林不得不谨慎应对。
“走!”
就在云林施展九连环沉着应对打算再寻机灭敌时,却见红脸汉突然抽身后退丈许,口中喝道。然后转身疾行而去,断臂的黑衣汉也忙尾随而去了。空中远远传来红脸汉的啸吼:“小子,此仇不报非君子!你好好等着吧!”
“去你的大头鬼!你本来就不是君子!小爷等着你来受死!”云林对着两人逃行方向高声喊道,场面话过后却放弃了追踪的打算,所谓穷寇莫追,更何况一番打斗下来他也有点疲累了。当然更重要的这三人后面可还有追兵的,能够假手他人除去强敌,自己一小孩又何必犯险呢。
望着两黑衣人渐行渐远,云林盘膝而坐,徐徐调息,等待追兵的到来。
红脸汉在折损一人后放弃灭口初衷立即远遁,让云林隐隐感叹此人的果决刚断之余,亦有种预感,此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只盼着后面的追兵够强,能一举灭敌,为他这小孩消除后患!
同一时间,在张家内院大树上的白鹭,一飞冲天,竟朝着红脸汉二人逃跑方向疾飞而去。
当云林调息得差不多神完气足时,树林外响起了马蹄声,人的喧闹声。
睁目一看,六人骑就已奔到了眼前,六人皆着青色劲装,为首者方面白净,年约四十,三缕长须,两道眉毛直插入鬓,显得虎虎生威,修为却是深不可测,只能推断至少是元觉境以上,左手执一杆方天画戟,看气度装扮应该是六人之首。
后面的五人有两人修为云林亦是无法测度,年约三十出头,各持一三尖两刃刀和乌金刀;另三人二十来年纪,其中两位元始九层,均身背弩,手持枪;一位元始八层,手握长枪。如此阵容,令云林暗自心惊,单论修为,这六人中最弱一个亦不是他可以匹敌的,如果六人来意非善,那他可就在劫难逃了。
就在云林心中忐忑不安时,为首中年人扫了一眼犹在地上的黑衣汉尸首,在马上朝云林打了个揖,温声道:“请问小友,可知这黑衣汉子是何人击杀?”
云林瞥了一眼身旁犹未拭去血迹的长剑,老实道:“此人正是在下所杀,但并非我故意为之,实是被逼自卫反击。”
言罢,看了一眼为首中年人目中犹自存在的询问神色,手指左侧二丈外的灌木丛又继续道:“适才在下在此习剑,突然听到有人声靠近,为免不必要麻烦就躲进此灌木丛中,不料跑进此树林的三人一进林子,其中一红脸汉子突然就向我发了一飞刀,同时大叫埋伏,似乎把我误认为埋伏他们的人了。随后在我避开飞刀后并不容我分辩三人就向我围杀而来。打斗中我侥幸击杀了此人,又断了一人手臂,之后另两人好像为了躲避什么追兵就逃走了。”
说完云林用期盼的目光看了看中年人,静等中年人的说法。
“小友英雄!竟能以一敌三,并且斩杀一人。佩服!佩服!”中年人先小捧了云林一把,随后从腰间掏出一面约三寸大小的长方形赤色铜牌,举向云林方向。
云林定睛一看,铜牌上雕刻着三字:“青衣卫”,待云林看清,中年人又翻过铜牌,背面上亦刻有二字:“三号”。
不待云林再开口,中年人又指了指身后五骑朗声道:“我等六人乃是山阳城城主府的青衣卫,这五人乃是我的手下,正是追踪这三位黑衣贼子而来。在下崔浩!敢问小友名号?”
“小子云林,乃是云家弟子,家父云雷。”云林恭声应道。
“云公子,你与那三贼子照过面,可方便与我手下做个笔录?至于我等则需加紧去追缉那走脱的的另两贼子。”崔浩随后道。
“当然可以,我也巴不得崔大人等能早日抓获那两贼子,我也能早日安心。对了,那两贼子就往右边那条道逃去的。”云林手指右前方一小道,爽快应道。
“难得云公子如此达理,刘齐海你就留下为云公子做个笔录,并等后续大队人马到了带领他们跟上。”崔浩一指持乌金刀的大汉道,随后一挥手,带领其余四人往右侧小道绝尘而去。
那刘齐海对着远去的五骑声音洪亮地应了声:“是,大人!”
随后跃下马背,从马背上取下一包裹,打开后里面竟然纸笔,画板,颜料各种文房用具应有尽有,直看得云林一愣神,呆呆地回不过神来,双目不住在那些文房用具和大汉手中寒光闪闪的乌金刀之间转动。
“是否对我随身携带文房用具感到奇怪呀?”刘齐海似笑非笑道。
“嗯!”云林不自然地应道。
“其实很简单,我当初就因为绘画特长招进青衣卫的,平时就专门负责录口供画像工作;又因为修为尚可,所以亦参加缉逃等工作。可别小看绘画小技,为此城主府每月可要多付我二金币的工钱呢。呵呵!”说完刘齐海呵呵傻笑,云林也陪着呵呵傻笑,还好林子中此时就他们二人,要不然有人见到要被他们吓傻。
笔录工作很快就完结,主要把云林遇到三黑衣汉经过作了简单记录,最后是通过云林的描述由刘齐海画出了三人的画像。当三人画像完成时,云林一时呆住了,因为画像实在是维妙维肖,三黑衣汉在画纸上呼之欲出,如若真人再现。此时云林再看向刘齐海的双目中光芒闪闪,亦对刘齐海如此人才竟然屈身作个青衣卫大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