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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真的只是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
冰莲身为灵初学宫高层,经纶灵初学宫事务,她虽早就对吴子健的来历,和身份知之甚详。
但此刻,东庑庭院中发生的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不免让冰莲对此心中存疑。
她不由得开口,涩声问掌门真人道:
“日间我曾听闻,此子他,他不是只有四条灵脉的吗?!”
掌教对此不发一言,一副深思吟味模样。
他此刻心中,也对吴子健惊异犯疑:
难道说,白日里对此子的资质测识,是吾等错了?!
虽然冰莲一直不甘承认,但同为结丹后期,方论的实力,确实是要比她稍高一些。
可她却看见,方院首在东庑庭院中,被吴大本事一拳,迫退了三步!
这让冰莲如何能淡定,是以她才会有此番质疑查问。
“掌门师兄!”
松阳真人怆怆慌慌的声音中难掩喜悦,他人未至,声音就先传进了掌教行宫。
……
东庑庭院。
毕奇此时,业已起身,他就站在方院首身后。
但在之前吴子健一拳,将他的师兄花凤天轰飞之后,他再看向吴子健的目光里,就没了那股身为灵初学宫,重点培养弟子的优越感。
如今毕奇,又亲眼目睹吴子健一拳,竟将他姨妈逼退三步,他此时脸上神色,就像见了鬼般的惶恐。
毕奇惊呆了!
许双录惊呆了!
众弟子们惊呆了!
学宫大佬们惊呆了!
院内院外的众弟子们,似都因场中刚刚发生的这难以置信一幕,让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如生了两把方口铲子的河马一般,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
他们惛惛懵懵地,纷纷望着山壁处的吴大本事。
“咕嘟——!”
不知是哪位弟子,在这静谧如潭般的潜夜里,突然发出,一声清清楚楚的吞咽口水声。
紧接着,众弟子们就像是被传染了般,他们直觉嗓口发干,似集体缺水了一样,不断从口中,发出一声一声短促痉挛,狂咽唾沫的声音。
“咕嘟——!”
“咕嘟——!”
“咕噜——!”
“咕噜——!”
“……”
场面一时,极为壮观。
而吴子健此时,弯着腰抱着火辣炸疼的手臂,汗珠从他光头上一个劲地往他脸上滚落。
他双腿亦是酸软震颤,已然都站立不稳,似是随时就会倒下。
但吴子健背靠着山体,咬牙兀自强撑,他绷紧着神经望着方院首,不敢有丝毫松懈。
方才那一拳,可是他精与神契合,一十六倍战力之下,蕴含全身力量的一拳啊!
若是对上在人间时金丹境界的贾懿,他可以做到完全碾压。
可如今这方院首,正面接下他这一拳,竟如没事人一般,仅仅是退后了三步。
没有大道法则的压制,修仙者竟强大至斯!
方院首此时,却比吴子健更为吃惊,她心中其实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说先前她对吴大本事出掌未尽全力,后来又因猝不及防,收掌作拳仓促抵挡,力道已然削弱不少。
但她可是实打实的结丹后期修为啊!
她竟被吴大本事,这个刚入门的后生小辈,迫退了三步,还险些狼狈跌倒!!!
若此事就此作罢,她往后还怎么执掌学宫刑院?
她以后还如何能服众?!
方院首内心虽然震惊,但更多的却是羞怒。
她剑眉频动,目中有股无地自容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方院首伫立睥睨,望向背靠山壁,犹自强撑的吴大本事。
她将袖中右手缓缓抬起,然后她腕平掌竖,朝前一步跨出。
吴子健强提精神,朝又要再次向他出手的方院首,气咽声丝地发问道:
“我想问问,今晚这事,是我占理,还是你们占理?”
方院首沉默不语,她那在月下泛着莹莹玉光的右掌,依旧朝着吴子健头顶打出,丝毫不为吴子健话语所动。
吴子健见状,顿时心中了然。
他惨然一笑,朝方院首咧嘴开口道:
“明白了,在灵界,果然是谁拳头大,谁就占理,对不对?”
吴子健话语刚落,他耳中便乍然听闻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上的轰鸣雷音。
方院首出手了!
在四周弟子们的惊呼声中,吴子健眼中看到:
方院首那势犹狂风电闪,威能摧石裂山的惊天之掌,朝着他当头落下!
……
“松阳子师兄,你也来了?”
待松阳真人急吁吁地快步进殿之后,冰莲礼数周到地朝气息不匀,一副急攘攘样子的松阳子问好一揖。
松阳子草草回礼之后,张口就向冰莲身后的掌教真人急促说道:
“掌教师兄!我们,我们弄错了啊!”
“……此子,此子实乃天纵奇才啊!”
“……即便放眼灵界,此子亦当属凤毛麟角啊师兄!!!”
冰莲一脸惊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松阳子师兄乃是道人君子,没想到向来谨于言而慎于行的他,竟对此子,做出了这番石破天惊的极高评价。
如此说来,此子就算没有绝艳惊才,那也应该真是颗沧海遗珠!
难道说,掌教师兄他们,这回真的是有眼无珠,错辨了菽麦?
就目前形势来说,似乎,好像——确实是的。
掌教真人见冰莲一脸期待望着他,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掌教真人这才神情僵硬地摇着头,他终于开口,反问松阳子道:
“这是真的?”
“可你与方论,都对此子做过体察,分明笃定他,就是只有四条灵脉啊……”
松阳子尴尬极了!
若非事关重大,松阳子此刻真恨不得先找个蚂蚁洞钻下去。
但此子,与灵初学宫未来荣辱休戚交关,松阳子老脸泛红,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迎上掌教真人惘惑的目光:
“是松阳目大无睹,误把珍珠当鱼目,请掌教事后再行责罚松阳……”
“但吴大本事此子,实乃不世出之年少英才,如今还望掌教能按原先的议定,及时对其照拂笼络,莫要让此子,对我灵初学宫心生隔阂才是……”
掌教真人面色,这时也恢复了从容平和,他余光掠过东庑庭院,正欲点头对松阳子所言应允之时。
他瞳孔猛地抽缩,瞬间脸色变得极为可怕起来。
燕巢幕上,情况紧急,掌教真人顾不上传音入密,他蓦然朝东庑庭院方向暴喝道:
“方论!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