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名为啊的东西”,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肇裕薪一直要找的奢比尸。
它的出现,算是被肇裕薪的大吼吼出来的,却又不完全是这样。
因为,肇裕薪如果一直就是大吼,不加入后来的那几句话的话。就算他吼破喉咙,奢比尸也是不会出现的。
“凡人,你呼唤本座的名字,可有什么诉求?”奢比尸一本正经地,在肇裕薪的脖子后面说道。
你要说话,也先转到我正面来啊!——看着眼前的建木,肇裕薪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又对想象之中的,建木忽然变成了那个名为啊的东西的样子,生出了几许名为接受不能的情绪。
收起了心中奇怪的念头,肇裕薪回话道:“我是想问问你,这里到建木的第九重天境,还有多远?”
“这里正是建木的第九天境——钧天境。”奢比尸回答得很自然,一点做作或者撒谎的感觉都没有。
肇裕薪叹了一口气,修改描述为:“我是问你,建木的第九根枝桠,到底在哪里?”
“你现在,不就趴在这个枝桠上面么?”奢比尸忽然感觉肇裕薪有可能爬树太久,爬坏了脑子。
“不可能!”肇裕薪非常激动,“前面八重天境我可是一关一关闯过来的,你休想骗我!”
“……”奢比尸有些沉默。
身为建木之主,它不仅仅是那个名为啊的东西。事实上,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调去肇裕薪爬树时的各种影像资料。就如他当时在场看着一般清晰的影像资料。
对于肇裕薪敢说自己是一关一关闯过来这件事,奢比尸决定保留自己的意见。
它实在不觉得,被近一半神祇放水,还一路用逃跑一样的方式来到这里的人,为什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闯过来的。
同时,它也不好否认,跑路也是一种规则之内允许的闯关方式。
左思右想,奢比尸只能临时客串起科普教员,开口道:“你这一路逃……呃……爬上来,难道没发现代表天境分界的枝杈,所指向的方向都是不一样的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跟他说话,肇裕薪接话接得很快,“可是这跟第九根枝杈消失有什么关系?”
奢比尸忽然生出一种,就此消失在虚空之中不再出来的念头。
它勉为其难地再次张口道:“你现在抱着的,就是建木的第九根枝杈。它所指向的方向,就是高天的彼方。”
“我勒个去!”肇裕薪几乎崩溃,“你们先天神祇是真会玩!”
“……”奢比尸又是一阵无语。
肇裕薪看不到奢比尸,也就不去管奢比尸的情绪。他继续追问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第九重天境,要如何休息?”
“休息?”奢比尸似乎日听到了什么笑话,“本座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这钧天境历来只有天道才能进驻,而天道又有什么资格休息?”
“……”这话,肇裕薪没法接,他也没有当过天道。他只是觉得,奢比尸现在这么说话,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
“你不信?”奢比尸准确的捕捉到了肇裕薪的情绪,“你说,这天道什么事情不要去管?有生灵破坏天地规则,要不要罚?有生灵改善物种生存环境,要不要奖?有生灵破坏天道与轮回,要不要惩?有生灵为族人传道解惑,要不要嘉?……偏偏,身为天道就算再懒,也必须时时刻刻知道这世上每一个生灵都是怎么想的,又做了什么!你说,做天道烦不烦?”
“这么麻烦,你还费劲吧啦地抢来这个位置!”肇裕薪小声吐槽。
就连心中所想都逃不过奢比尸的侦测,就跟不要说是这种小声的吐槽了。
奢比尸立即就接话说道:“没成为天道之前,本座也不知道这差事这么累啊……”
肇裕薪被奢比尸当面拆穿,情绪也有点失控,他大声质问道:“你现在知道了吧?也没见你把天道转让给别人?”
“你可愿你接管天道?”奢比尸立即顺势反击,“只要你点个头,咱们这就交割一下。只要你接任了天道,本座愿意做你统治的天道之下的一个无名小卒。”
“……”肇裕薪本能地耿住了脖子。
真是笑话了,听上去这么麻烦的天道,居然要踹给我?不说清楚天道出了什么问题,老子才不肯接!
正腹诽着,奢比尸又开口道:“这天道,我就是踹不出去了,你若是也不要,天下便再没有人愿意要了。”
听到这句话,肇裕薪心里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他立即反抗道:“怎么着,踹不出去就要硬塞给我?你问我意见了么?什么叫我不要这天下再没人要了?把我当收破烂的了么?就算我是收破烂的,收破烂还有行规呢,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收的!”
被人将天道比作破烂,无论是说这话的肇裕薪,还是听这话的奢比尸,都可以说是破天荒以来前无古人的存在了。究竟以后还会不会有来者,那就要看以后的了。
奢比尸听着肇裕薪这样的辩驳,心里很不是滋味。酝酿了良久,才挤出一句:“我这不是一直在征询你的意见么?”
“……”这句话噎得肇裕薪一点脾气都没有,人家说得是实话。
“咳咳……”咳嗽几声,肇裕薪才像缓过气来一样,开口道:“我告诉你,你这个‘名为啊的东西’,最好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
奢比尸与肇裕薪一样,忽然意识到对方提及的是自己话语之中的漏洞。虽然不是很情愿,却也不能反驳什么。
仔细思考了一下,奢比尸再次开口道。“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说你能接管天道,是本座不惜耗费大量生命力,借助建木这掌控天地的天地之舵,仔细推断出来的。现在,本座跟建木早就准备好了,就差你点头了!”
“不!我不!我不点!就不点头!”肇裕薪像一个耍赖的小孩子,将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以一种十分不体面的方式在与奢比尸对抗。